第四章 修仙世家
自冷絕塵下凡居於浮雲山後,時間已過千年,人界在幾大世家共同的努力下,也是太平了一陣子。
冷絕塵本是以為夜九卿身死魂飛魄散,但在下凡度化眾生,遊歷到西屬古國的時候,曾在一個古墓的壁畫上看到了這樣一段話。
骨鈴,是這世界上最為乾淨的東西,骨鈴響,魂魄在,骨鈴化成灰,元神亦不在。
這話便是在告訴他,骨鈴還在,那麼夜九卿就還在,他還可以在找到他。
可這一找就是三千年。
三千年,滄海桑田,很多事情都在改變,修仙世家也成立了各門各派。
浮雲山因為有冷絕塵在,所以常年仙氣繚繞,而世代居於浮雲山上的萬劍閣,因為守著仙山更是成了世家之首。
渝州靠海,此時入了夏,一城的百姓都出海打魚,各門各戶都是其樂融融,笑聲一片。
三兩個小姑娘聚集在岸邊聊著誰家的小公子有多俊俏,如聊到心儀的了便是少女初長成般的害羞。
海上幾個打魚的船隻經過,本是各行各的,但卻突然顛簸起來,海面變得凹凸不平,導致其中兩船相撞,船中幾人掉到了海里。
「救命!這海下有吃人的妖怪!」
海里的人拼了命的想往按上游,可是卻完全使不上力氣,這大海像是突然間變成膠水了一樣,把掉到海里的人緊緊的黏住。
海面一時變得混亂,人群也慌亂的四處躲避,不知是誰敲了立在高台下的警鐘,隨後鐘聲便一聲比一聲高,不過片刻便有十幾名御劍而來的青衣少女。
少女們腳踩著劍,立於海面上方,此時的海水已經以遇難船隻為中心開始向周圍擴散。
海的底下深不可測,好像有一隻巨大的黑影蠢蠢欲動。
「啊!!」只是一瞬間,墜海的其中一人就被那黑影拽到了海底,隨後鮮紅的血液立刻染紅了海面,血腥味隨著風立刻擴散,另外幾個墜海的人更是害怕的大聲呼救。
半空中的幾個少女看到這個場面,來不及多想,為首的那人立刻說道:「救人。」
岸上的百姓早就不見蹤影,海中的妖氣越來越重,為首的女子名喚宇落,她利落的將劍插進像膠一樣的海水裡,然後抓住落水的百姓,隨著劍身閃起光亮,同時用力的將那人拽了出來,共同御劍在半空中。
墜海的一共有九人,除了被吃掉的那個還剩下八人,此時情況不容樂觀。
「師姐,我化不開海水。」
宇落眉頭緊蹙,說道:「燃自己的本命火,將力量轉於劍上,然後將劍插進海里,同時救人。」
「是!」
幾個青衣少女聽了宇落的話,同時燃起自己的本命火,將劍插進海里救人,前幾名都順利的救下海里的人,並且已經將人送往岸邊,但總有意外發生。
那海里的怪物吃完了前一個人,見已經落入口中的食物消失了,立刻凶性大發發出陣陣低吼,張開血盆大口衝出凝固的海面,咬向半空中的宇落。
怪物衝出海面的一瞬間讓所有人全部倒吸一口涼氣,此物比商船還要大,光是腦袋就有兩個漁船般大,它長著魚的身子偏偏身上光滑無比半點鱗片都沒有,眼泛綠光如同鬼火般冰冷。
宇落雖師承玉陽殿但十餘年之久也是未曾碰到過這般駭人的妖物。
到底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遇到此等陣仗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御劍躲避的口訣了。
怪物眼泛凶光,嘴裡惡臭,鋒利的牙齒間儘是讓人作嘔的綠色粘液。
這利齒鋒利到可不費吹灰之力咬斷人的脖子,怪物長達十米,一口就能吞下一艘漁船。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宇落的衣領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抓住,躲開了怪物致命的一擊。
落空的怪物氣的長鳴一聲,因越出水面的時間過長,只能重新落回水裡。
海面因怪物再次變的凝固,像膠一樣沒有一點波瀾。
宇落被救脫險但卻沒有半分開心,她口中念咒,手上燃氣火焰,用力的打像身後救了她的人,怒目圓瞪的說道:「誰用你救!」
火焰是被靈氣驅使的,它快速的燒上少年的衣服,將淡紫色衣衫燒出星星點點的痕迹。
此紫衣少年名喚蘇北,年十六,渝州生人,玉陽殿唯一的男弟子。
蘇北撣掉衣袖上的火星子,琥珀色的眸子盯著宇落,開口說道:「大師姐,我不救你,難道看著你死嗎?」
「骯髒東西生的,也配救我?」宇落御劍返回膠化的中心處,淡青色的裙子在風中呼呼作響,她觀察著海水裡的怪物,眉頭緊蹙,片刻之後御劍飛回岸邊,交代岸上的弟子去請掌門幫忙。
宇落面無表情的站在岸邊,將手裡的佩劍插回鞘中,然後冷眼看向直接站在膠化海面上的蘇北不屑的說道:「想死沒人攔著你,但你若敢惹出事端小心我用鞭子抽你!」
玉陽殿的人得了宇落的命令,紛紛護著之前落水的百姓離開,蘇北抿著嘴唇低頭看著凝固的海面,自言自語道:「海中有怪物,卻也不派人守著,這就是修仙人的做派。」
「啊!天哪,師兄!」突然一聲少女的喊叫,讓蘇北抬頭望向岸邊,只見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小姑娘站在岸邊正焦急的向他招手。
「師兄,你那危險,快點過來!」
「你瘋了嗎?快到岸上來!蘇北師兄!」
「你在不過來,我就要過去了!」
蘇北望向岸邊的少女,勾起嘴角,低頭看了眼蠢蠢欲動的怪物,算準時機,足尖輕點,騰空而起與怪物擦肩而過,三兩下便飛到了岸邊。
粉衣少女名喚蘇墨,見蘇北平安回來趕緊跑過去,又氣又急的錘了一下蘇北的肩膀:「師兄你是瘋了嗎?那怪物這般的兇殘,就連宇落大師姐都不敵去請母親了,你竟然還敢站在那!」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蘇北回身看了一眼正在慢慢化開的海面,抬手搭在蘇墨的肩膀上,笑著說道:「走吧,我餓了,帶你去吃飯。」
「你還有心情吃飯,剛才都嚇死我了。」蘇墨拍開蘇北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怎麼高興的說道:「師兄你說你為何就不能也習劍道呢?有了佩劍我也不至於總是擔心你被欺負。」
「那劍道我不喜,為何要學?」
「師兄,你的道理總是這般的多。」蘇墨自知說不過蘇北,便不在說了,關於佩劍的事她從小說到大,但是沒有一次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