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7、那赤紅色的鸞鳥
王澤如何好受,額頭都沁著細汗。
如此折騰,本也是怕引起她不好的記憶,但她偏偏嬌嬌地說了這麼一句,哪個男人能忍得?
王澤降下身子,與她十指相扣,將周公之禮落到了最實處。
「痛——」
寧玉蓉慘叫一聲,整張小臉都白了。
王澤則僵在當場。
就那麼僵了良久,人才反應過來,心中湧起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憐愛的情緒,徹底拉著他懷中的姑娘墜入深淵。
……
芙蓉賬里春宵暖,今夜的王澤沒有困意。
溫情之後,他攬著自己的娘子,想要問什麼,卻又問不出口。
當初那些地痞出現的時候,自己已經辦昏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後來清醒過來,寧玉蓉已經是驚弓之鳥,每日必須要待在自己的身邊,而且夜半時常哭著驚醒,他便以為她身上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但她卻還是完璧之身。
那麼……當初有人救了他們?
他想到那個脾氣古怪的老神醫,通過猜想,大致把當初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他擔心了好久。
深怕自己的溫情驅不散那些黑暗,如今卻發現,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真好。
他輕輕吻著她的頭頂,懷中的寧玉蓉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完全不知道王澤起伏的心情,也不知道王澤看著她的睡顏大半夜都沒有困意。
……
玄武大街外巷的一輛馬車內,不算太大的夜明珠將車廂內照的一清二楚。
一個高大的男子斜斜靠在車壁上。
身著華服的蕭長寧拿著夜明珠打量著他,那雙本來刁蠻任性的眼睛里,含著複雜的光芒。
宮娥在一旁瞧了半晌,硬著頭皮說道:「公主,咱們這樣不好吧?這到底也是寧都侯啊,要是讓皇上知道咱們給侯爺下藥,還把他偷出來裝在馬車裡,皇上可能會怪罪……」
「要怪罪也是怪罪我,你不用怕。」蕭長寧慢吞吞地說著,將手裡的夜明珠交給宮娥:「拿著!」
宮娥手忙接亂地接過了夜明珠,就見蕭長寧毫不猶豫地去拆寧都侯的腰帶,當場將宮娥嚇得差點昏倒。
「公主——」
「閉嘴!」
蕭長寧冷聲呵斥,手底下的速度更快,沒一會兒就見玉腰帶拆開,衣帶解開。
當她掀起玉白色的軟緞中衣后,她一把抓過婢女手上的夜明珠,照到了男人的腰間。
腰部右側有個很特別的印記。
宮娥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咦,這是個疤,好像又是只鳥,紋身嗎?」
蕭長寧沒說話,手指落到了那個位置。
那裡的確是道疤痕,被紋上了赤紅色的鸞鳥,看起來十分獨特。
「原來我真的沒看錯。」蕭長寧盯著那個位置看了良久,眼底的神色更加複雜。
她以為,紅鸞只不過是個青樓女子,還是個曾經算計過他欺騙過他感情的細作,卻不想他將她紋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麼他的心裡,是不是也一直記著。
蕭長寧垂下眼,也收回了自己的手,片刻后,隨意將他的衣服拉好,轉身下了馬車,丟下一句話:「讓人送他回寧都侯府吧。」
宮娥一萬個好奇,但是不敢問,吩咐公主的隨身護衛之後,追上了蕭長寧的腳步。
……
寧豐城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他費力地坐起,手扶著自己的額頭,揉著有些發疼的額角,臉色不太好看,「本侯昨日怎麼回來的?」
他記得送寧玉蓉出嫁之後,有同僚敬了自己一杯酒,竟然醉死的人事不知?
他的酒量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差了?!
管事壓低聲音說:「昨天半夜,長寧公主的侍衛送侯爺回來的,然後回來的時候,侯爺、侯爺有點衣衫不整。」
管事飛快地看了寧豐城一眼,表情很是微妙。
寧豐城僵在那兒,「長寧公主?!」
「對,那護衛還說,公主今兒一早來看望侯爺,有事問侯爺,瞧著時辰馬上到了,侯爺您看——」
管事話音剛落,外面的侍衛就跑了進去:「長寧、長寧公主的馬車到門外了!」
寧豐城只覺得更加頭痛欲裂。
最近這幾個月,他已經被蕭長寧搞得精神都快崩潰了。
他不懂一個公主那麼閑嗎,每天都要在自己面前露臉無數次,而且對他腰間的傷疤那麼執著。
寧豐城忽然想起管事說的話。
他昨晚是蕭長寧送回來的,還衣衫不整,所以她看過了那個傷疤?
既然看過了現在還來幹什麼?
難道當真是來報恩報仇的不成?!
寧豐城不信。
已經被她煩了太久,昨晚還搞出那種帶著桃色的事情來,讓下面的人都用那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自己,寧豐城現在非常煩躁,一把拉過衣服穿好,便大步往外走去。
到了中庭的時候,和被管事迎進來的長寧公主迎面碰上了。
寧豐城一身的冷氣,臉色幾乎難看到扭曲,而相比之下,蕭長寧就悠然自得的多了。
她的手上握著一柄外邦進貢的菟絲小扇,輕搖慢擺:「侯爺昨晚睡得好嗎?」
寧豐城冷冷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還能幹什麼啊,看你唄。」蕭長寧往前走了兩步,「脾氣挺大的,昨晚沒睡好嗎?還是,嫁了妹妹捨不得,一晚上蒙著被子偷著哭,心情不好?」
「跟公主有什麼關係?!」寧豐城瞬間戒備地說道:「王大人和我妹妹已經成親了,你趁早收起你的那些想法。」
「你在說什麼?」蕭長寧挑了挑眉:「你以為我對那位王大人……有想法?」
「不然呢?!」
寧豐城已經受夠了最近這段時間和她打啞謎,冷言說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為王家做的事情,暗中為王澤的仕途掃清障礙。」
「但蓉蓉和王澤的婚事是皇上親自下的賜婚聖旨,公主你便是有再深的心思,也沒有用了!」
蕭長寧意味深長地看了寧豐城好幾眼,淡淡說道:「那是,我不想和人分享丈夫,又不願意做小,他們都成親了——」
「但我這個人吧,挺固執的,要想讓我斷絕心思好像挺難,寧都侯,你說著可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