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你們在幹什麼?

04、你們在幹什麼?

書房裡,武安候帶江樓月進去就吩咐人去拿江樓月的衣服過來,自己從裡面拿了一件大氅,兜頭丟在江樓月身上。

是真不溫柔。

江樓月卻覺得窩心極了,她把大氅從腦袋上拉下來,把自己緊緊裹住,「爹爹,我以後都不會再惹你和娘生氣了。」

「你昨夜不是還說,自己不是我們親生的嗎?」武安侯一雙虎目冷冷的看著她,眼底含著幾分不信,思忖她這麼乖巧是不是以退為進,最終還是為了平王。

「我昨晚去了平王府上,可我砸了大半個時辰的門,卻沒人來開,打更的更夫走過,那眼神竟然帶著幾分憐憫……夜裡的風那麼冷,一下下的吹過來,我冷的縮在平王府大門邊角上,回想起這幾年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那些指指點點的樣子,我茫然的問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忽然就明白了,他根本不喜歡我,我就是做再多丟人的事情都沒有用,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江樓月垂下頭,悠悠說:「我便離開了那裡。我想回家的,可是我想起來,我走的時候說了不好的話惹阿娘生氣了,所以便去了一趟天泉山采這冰蘭來,想哄阿娘高興。」

武安侯有所觸動,「那你剛才怎麼不說?」

「女兒做了蠢事,該受懲罰。」她把冰蘭小心的放到桌子上,「這東西很難養活,爹爹早些讓人送去花房。」

武安侯深深的看了江樓月一眼,招呼人來把冰蘭送走,聲音也放低了兩分:「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一點也不疼。」江樓月搖搖頭,臉上還帶著懂事的笑容。

武安侯沉著臉瞪了她一眼,取來外傷的藥膏丟到她懷裡去。

江樓月拽著武安侯的衣袖:「爹爹可要記得幫我求請的事情。」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武安侯瞪了江樓月一眼,「好好上藥!」然後便出去吩咐人準備熱食了。

江樓月眼睛迅速在武安侯的書架上掃了一圈,然後精準無比的找到了一封信。

……

慶國有風俗,成家立業兒女雙全后的第一個整壽是大日子,便連平民百姓都要很重視的操辦一番,更何況威名赫赫的武安侯府。

武安侯是慶國最能征善戰的一品軍候,而他的夫人王氏的母族又是汾陽大族,身份貴重,她的四十大壽,前來道賀的人當然都是京中貴的不能再貴的貴族,不但文武百官全部到場,連封王的皇子也很給面子,一早便都來了,賀禮幾乎是堆積如山。

武安侯最是不善應酬,只能勉強維持著客氣的笑容,與同僚們寒暄著,好不容易得空才問了副將一聲:「那死丫頭呢?安分嗎?」

副將輕咳了一聲,低聲說:「二小姐就在蘭月閣,屬下讓人盯著呢。」

「那就好。」

……

蘭月閣里,江樓月不過剛到,江逸雪便帶著貼身的婢女來了,臉上笑容依舊,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心情好點了嗎?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桂圓糯米粘糕。」

江樓月一雙眼睛如古井無波,沒有絲毫起伏,只問:「下毒了?」

江逸雪臉色微變:「月兒……你怎麼能懷疑我?我為什麼要下毒?我只是念著你心情不好,所以專門來看看你而已。」

「哦。」江樓月不咸不淡的說:「現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江逸雪耐著性子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不與你計較,不過我來瞧你,也是為著你著想……你知道我方才看到誰了嗎?」

「誰?」

「平王身邊的小福子……他說平王殿下在假山那等你,有話要和你說。」江逸雪握住她的手,「真心實意」的說:「你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平王主動與你有話說,這是多好的消息?咱們快些去,別讓平王殿下久等了。」

「你跟謝流雲身邊的人很熟?」江樓月看著熱切的想要「幫助」她的江逸雪,想起前世的水牢十二年中,江逸雪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看望」她,用各種殘酷卻不會要命的刑罰折磨她,怨毒又憤恨的細數自己寄住在江家的那些年所受的委屈。

可笑江家把江逸雪當成親生的血脈一樣照顧著,將她當成武安侯府的一份子,可到頭來竟然養出一條毒蛇。

如今想來,前世平王的各類消息,平王會出現的地點,甚至平王穿戴吃用的喜好,全都是江逸雪透露給她的,這個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和謝流雲狼狽為奸了,前世的自己竟然對她挖心掏肺!

「你——」江逸雪有片刻緊張,卻很快恢復如常:「我這不都是為了你才去打聽的嗎?還有,你怎麼能直呼平王名諱……」

江樓月已沒了耐心和她廢話,冷冷說:「離我遠點,別逼我動手。」

江逸雪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就朝後退了兩步。

今日的江樓月真是好奇怪,奇怪的有點邪門……她咬碎銀牙,勉強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平王殿下那邊,你總歸努力了這麼久,錯過這次的機會,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若是平王殿下久等你不去,生了氣徹底不理你了怎麼辦?你好好想想,我去給小福子回話。」

江樓月冷冷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招呼婢女小音過來:「你去……」

*

江逸雪轉過迴廊之後到了假山後,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轉過身來,他一身淡藍色水繡的衣裳,在一眾奢華的豪門公子之中,那束著發的玉冠就顯得有些樸素,但整個人看起來一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聲音清朗又好聽:「雪兒?怎麼是你?」

江逸雪委屈地說:「怎麼不能是我嗎?」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謝流雲上前扶著她的肩。

江逸雪卻別開臉,「你都不知道江樓月怎麼與我擺臉色的,我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為你傳個話,她還說要打我。」

「她敢。」謝流雲臉色陰沉:「算了,我也不必見她了。過了今日之後,她是再沒心情來糾纏我了,到時我就想個辦法把你接去我府上,再也不用寄人籬下的過日子。」

江逸雪有些猶豫,「今日之後武安侯府的確是……可是你不是說,她的身後還有武安侯散布在各地的下屬將領和外祖王家……只要把她抓在手裡,這兩股勢力都會為你所用嗎?」

「可她惹你不高興,讓你受委屈了。」謝流雲認真的看著江逸雪,「我的雪兒,誰也不能欺負了去。」

江逸雪感動的靠進了謝流雲的懷中,環著他的腰:「只要能幫得到你,我受些委屈又怎麼了?是我昨晚思慮不周,哄騙江樓月去找你,想著能給府上弄點亂子,我好有機會把東西放進去,誰想到她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所以謝流雲才不得不見江樓月一面,江樓月這個蠢貨,只要流雲稍微給她一點甜頭,她便能興奮的好幾天睡不著覺,恨不能為他做所有的事……

謝流雲嘆了口氣:「哪能怪你,你都是為了我著想,這幾年苦了你了。」

「平王殿下?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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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救命病嬌王爺他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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