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除!
青陽鎮武堂。
木石結構的練武堂修習室,身穿白色練武服的少年修鍊者們,盤腿坐在蒲團上,閉目修鍊。
這是一堂功法修鍊課,重在冥神靜思,參悟武學道法。
呼呼呼!
不知何時,一陣鼾聲響了起來。
只見一位坐在窗邊位置上的少年,此時正在酣睡,清風吹起了他額頭上的幾縷亂髮,少年那清俊酷帥的臉龐,帶著幾分稚氣,嘴角邊,流淌著些許的口水。
眾人皆醒我獨睡。
「葉孤辰!你給我站起來!」
終於,少年睜開了眼睛,瞳孔之中,閃爍著一股與這個國家裡的人有所不同的異樣光澤。
他的眼瞳里,出現了一個雙手叉腰、怒目圓睜的年輕女武師。
「你又在睡覺,要你閉目沉思參悟武學,是要你用心感悟,誰讓你睡覺了?」
年輕女武師沖著他吼出了一陣尖銳而諷刺的嘲罵,她的臉上,掛滿了奚落與嘲諷之色。
頓時,整個武堂裡面的數十名弟子弟子,目光齊刷刷的望著這名少年。
中年女武師是秦國洛陽城出了名的冷艷女魔頭,名為蕭倩,為人苛刻而嚴厲,長的美艷動人而且武學修為頗深,絕大部分弟子都對她充滿敬畏。
少年把頭抬起來,揉揉眼睛,懶洋洋的道:「俗話說得好,春困秋乏夏打盹,有覺不睡王八蛋。」
此話一出,眾多武徒弟子們,皆是忍俊不禁。
蕭倩大怒,指著葉孤辰的鼻子一頓怒喝:「你豈有此理!你到底還想不想繼續修鍊?哼,真是沒救了,整個武堂出了名的末流武徒,活著就是浪費空氣,簡直就是一個造糞機器,一無是處!」
她被葉孤辰氣的臉色發白,拿起課桌上的一本修鍊書籍,便是要衝著葉孤辰打下去。
可惜,未能如願,葉孤辰已經抬起手來,抓住了書本,望著她,慵懶的微笑道:「謝謝蕭武師。」
「你要做什麼?要、要看書用功嗎?」蕭倩心中一動,臉上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心想著自己武堂裡面最差的武徒,出了名的瞌睡王,難道終於開竅了?
只可惜,她想錯了。
只見葉孤辰用這本基礎武學書籍擋著臉,腦袋一歪,繼續睡覺,嘴巴里呢喃了一句:「光線太亮,蓋本書睡覺果然好多了。」
「你」剎那間,蕭倩氣的全身發抖,身穿黑色緊身練武服的她,曼妙的身體顫抖著動人的波浪,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唉,葉孤辰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這樣的學生,無可救藥!不可理喻!」
「唉,葉孤辰就是一個垃圾,一年不如一年,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天天不修鍊了就知道睡覺,看來是徹底放棄了,想要從洛陽武堂考進真武宗,簡直是痴人說夢!」
「不論是武修課程還是煉丹課程,或者是符文課程,他的所有課程全部不及格,現在還停留在煉體三階的階段,真是夠失敗的!」
「他創造了咱們青陽鎮練武堂的一個記錄,那就是史上最差的弟子。」
「咱們當中有他這樣的弟子,簡直就是整個武堂的恥辱。」
「我覺得,咱們應該讓蕭武師給他配一張床,讓他就在練武堂里躺著睡覺,睡死算了!」
「哈哈哈!」
聽著學生們的紛紛議論聲,作為青陽鎮練武堂的負責武師,蕭倩只覺得臉上無光,心下憤憤然,胸中堵著一股怨氣。
蹬蹬蹬!
踩著一雙獸皮長靴的她,三兩步衝到修習室前方,抬起玉手猛然往桌面上一拍,勃然怒道:「吵什麼吵?全部都給我安靜!」
「葉孤辰,你給我站起來!從現在開始,你被開除了!洛陽城各大武堂每個分堂的負責武師都有開除弟子的權力,現在,你就是被開除的人!」
頓時,所有武徒弟子都驚呆了。
「開除?我沒聽錯吧?難道是真的?」有的弟子驚訝的張大嘴巴,覺得不可思議。
「天啊,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過不了多久就是真武宗選拔大比的時間了,在如此關頭,葉孤辰被開除,豈不是這一生都廢了?」還有的弟子替他惋惜。
「他是倒數第一名,現在他被開除了,我豈不是成為了倒數第一名?我好冤啊!」有人在替自己鳴不平。
「喂喂喂,你們瞧瞧,葉孤辰竟然沒什麼表情,難道他不知道被開除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嗎?」
「他居然站起來了,而且連書本都懶得收拾!」
「什麼?他竟然什麼都沒說,就往武堂門口走了?」
「葉孤辰,真是廢物啊廢物!被開除了,連一個屁都不敢放,差勁透頂!」
「那他現在去哪兒?不能在練武堂繼續學習,還能做什麼?」
「你不知道嗎?他家有一個賣草鞋的鋪子,還能怎樣?他肯定是回去繼承父業,賣草鞋去了。」
在紛繁的議論聲之中,在眾多的冷眼與嘲諷之中,少年葉孤辰邁著洒脫的步伐,一步步走遠,從洛陽武堂離開,走到了武堂門口。
人生在世,瀟洒快意最重要。
得意之時勿囂張,失意之時不落魄。
他沒有迅速離開武堂,而是想了想之後,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到附近的一個茅廁里,撩開上衣,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的肚子。
幸好,它還在,一切都還有希望。
葉孤辰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呢喃著:「開除就開除吧,只要它還在,我葉孤辰依舊可以重整雄風,假以時日,讓他們都傻眼去吧!」
他的體格還算強壯,經歷了雷劫之後,雖說全身修為從金丹大成境界直線下降到了煉體三重境界,但,他的腹部丹田,那一抹猶如裂痕般的金黃色殘符印記,卻始終存在,而且有越變越深的趨勢。
這道殘符印記,便是葉孤辰的最後一條救命稻草。
既然殘符印記還在,他便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即便是淪落到秦國洛陽他的家鄉,褪掉了「仙門弟子」的光環,他依舊大有可為。
他把衣服整理好,一襲青衣短衫的打扮,雖然無法與昔日在星月仙門的時候相比,可是少了仙門弟子法袍的束縛,就這樣衣著簡單樸素倒也沒什麼不好。
就當他走出茅廁門的時候,不知何時,門外出現了兩個人。
葉孤辰輕輕皺眉,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這兩個人,正是葉孤辰所在的洛陽練武堂的高階弟子。
「遭遇雷劫,全身修為大大下降,一落千丈,被打落回老家,接連遭遇冷眼嘲諷,如今又被開除出洛陽武堂,繼續在武堂修鍊提升的資格都沒有了。」
「就是他嗎?葉孤辰?倒霉蛋,以後看他還如何出風頭。」
「回家賣草鞋吧,和他那個沒用的老爹一樣,一輩子縮頭縮尾,做個縮頭烏龜,總比以後在真武選拔大比的時候被人打死強多了。」
兩個傢伙一邊議論著一邊往茅廁里走,剛好看到葉孤辰站在門口。
葉孤辰把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禁冷冽一笑,道:「你們這兩個龜孫子說什麼呢?」
這兩人,一個叫秦羅,一個叫秦先,不僅是青陽鎮練武堂的高階弟子,而且還是青陽鎮秦氏家族的後代,雖說不是秦家直系繼承後代,但是比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地位高多了。
而葉孤辰所在的葉家,是徹頭徹尾的平民階層。
「龜孫子說你呢!」這時候,秦羅怒了,他沖著葉孤辰怒聲呵斥。
「龜孫子找打是嗎?」秦先是秦羅的弟弟,自然是和哥哥穿一條褲子。
兩人怒視著葉孤辰,眼中充滿了鄙夷之色,似乎只要葉孤辰敢動一下,他倆就能把葉孤辰扔進茅坑裡讓他去吃屎。
「讓開。」葉孤辰略一沉吟,不想與這兩個傻貨多廢話,所以嘴巴里只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讓開?哪有這麼容易!說句好話吧,喊聲大爺,我們就讓你走。」秦羅抱著肩膀,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沖著葉孤辰譏笑道。
一旁的秦先,神色蔑然的望著葉孤辰,笑道:「你現在連武堂弟子的身份都喪失了,一無是處,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葉孤辰臨危不亂,想也不想,輕鬆回道:「不憑什麼,就憑一個道理,好狗兒不擋道,這理由足夠了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登時便是讓秦羅秦先哥倆又怒又氣,皆是臉色漲紅,怒意勃發。
頃刻之間,他倆握緊了拳頭,兩人的身體周圍,皆是浮現出了一圈淡黃色的光輝。
「這是練氣境才會有的武者殺氣!發怒或者想要殺人的時候就會從體內迸發而出,嘿嘿,原來他倆這麼囂張,就因為進入了練氣境界,怪不得!」葉孤辰暗暗想著,有些驚訝,卻並不懼怕。
他的手,慢慢的往腹部丹田的位置撫去,手指微動,那一抹金色殘符印記,驟然光芒大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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