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龍語者

陳飛感覺自己現在身輕如燕，腦子也非常清明，並且只有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意識下沉就能再一次出現在那雲台之上，而懷特就暫時留在那裡。

馬爾斯一路上看了陳飛好幾眼，他總感覺面前這個年輕人跟來的時候不一樣了，再想起剛才那團白光籠罩在這人身上之後龍就徹底消失不見了，二者是否有什麼聯繫這些都讓人捉摸不透，可他這人性格大大咧咧更深知好奇害死貓所以就算好奇他也不露聲色。

流言傳遞的速度比他們兩個馬匹的速度快上不少，等到他們到達接下來的幾個村子的時候不用他們傳達，巴雅爾村出現龍的消息已經在村子里傳出了不小的波瀾，村民們把能儲存的東西統統儲存起來，家家戶戶門扉緊閉全然看不到以前那種熱鬧的氛圍了。

「暫時先在這裡留一夜，明天早上回城鎮復命。」馬爾斯嘆了口氣，危險的消息不脛而走，政令還未傳到到就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效果，這種結果真不知是該憂還是該喜。

關於龍他也知之甚少，只在歷史書中見過，今天那龐然大物看樣子就不是好惹的，他能想象到領主的焦頭爛額更能想象到這個男爵領即將變成的樣子，這讓他開始為自己的家人憂心起來。

看著坐在旁邊又陷入獃滯的陳飛，他張開口說道：「聽說你的家人就在巴雅爾村。」

「嗯，剛才本想回家看看，但是當時情況太過緊急了，現在估計老爸正跟一群酒友圍坐在魔女酒鋪討論呢。」陳飛想起自己這個老爸也是一個性格大大咧咧，平日里就愛打哈哈的人根本沒個正形。

「我還記著，你的弟弟陳翔就讀在皇家牧師學校吧，現在這年齡也該是二級牧師了吧。」

「嗯。」陳飛點點頭，說起這個弟弟簡直就是家裡所有人的驕傲，跟大哥與自己不同從小陳翔就展露了對魔法的天賦，並且還是非常稀有的白魔法，就為這父母不惜資本地給他找最好的老師，陳翔也爭氣，前兩年剛剛十四歲的時候就破格考進了皇家牧師學校，那也正是自己剛穿越的時候。

「皇家牧師啊，那可是為大皇帝陛下提供神使的地方啊，真了不起啊。」馬爾斯盯著天花板，語氣中滿含憧憬，陳飛突然想起來的時候在商會馬爾斯買的古書，他有些好奇地問：「宣令官大人，在商會您買的是…」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見馬爾斯整張臉都垮下來了，言語也變得冷冰冰的，「陳飛小隊長，我們今天剛剛認識，你這麼窺探別人的隱私好嗎？更何況我還是你的長官。」說完之後他一下子躺在床上把臉背過去那副樣子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陳飛也感覺自己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唐突，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嘀咕了一句抱歉，看馬爾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也就閉上眼睛潛入到自己的意識深處，懷特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喲，這不是我們這位看不清楚狀況的無腦兒嗎！」休斯擠眉弄眼一臉的嫌棄，很明顯剛才發生的事情它全知道了。

「你偷聽別人說話？」陳飛眉毛扭成一團，有些憤怒地質問到。

「喲，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暫時寄宿在你的身體里，你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我都能親身參與，就算是你跟姑娘…嘿嘿不提了。」懷特那張龍臉寫滿了得意與猥瑣，但是陳飛捕捉到了整個語境至關重要的東西。

「話說你為什麼會寄居在我的潛意識裡，你既能飛又能噴火，書上還說很多龍會數種禁術，你為什麼不能馱著我回去直接復命。」

「這…這就有些尷尬了。」休懷特那雙大眼睛不停躲閃著，一看就是在隱藏著什麼。

「別跟我耍心眼兒，坦然相對，誠實才是合作最重要的籌碼。」

懷特無奈地聳聳翅膀，不由得暗嘆世界發展速度太快，一直陷入沉睡的自己實在有些跟不上節奏，明明記著以前的人沒有這麼多問題，可以說是完全的言聽計從，就是一個人自己擺弄的棋子，可面前這個小子這才剛認識就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自己對人類的固有認識。

它略顯狼狽地說：「這也是沒辦法，我那看著威風但我也是剛剛蘇醒，身體和精神都沒有完全緩過來，這個時候的我是非常虛弱的，自然需要暫時寄居在龍語者的精神世界裡面休養生息。」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陳飛抱懷沉吟片刻，他現在滿腦子的問號，他感覺自己現在正在一款RPG遊戲里，腦子裡的問題就是一個個對話選項，有的選項能套取出更多的情報而有些則會造成不可逆的失誤就像剛才那樣。

「我有什麼好處？」陳飛脫口而出，這個問題剛剛在腦海里閃現出來就佔據了他整個大腦，別的問題在這個問題面前什麼都算不上了。

「什麼好處？」懷特瞪圓了眼睛，他是在搞不清楚明明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這個人還口口聲聲拒絕了那麼多榮譽現在難不成又反悔了，它滿臉堆笑心裡安安決定絕不能放棄這個機會，龍語者非常稀少抓住一個就要牢牢纏住。

「我不是說了嗎，只要你跟我一起阻止舊日支配者復活，名望和財富都是唾手可得，你應該知道永夜帝國的初帝就曾與黑龍一起斬殺龍族叛徒，那時候的他還是個與你差不多大年紀的人呢。」它有自信，只要這個年輕人反悔了，拿出初帝的故事堅決沒錯。

「不，我不是問你之後的事情而是問你你現在寄居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我能有什麼好處。」

陳飛的話徹底讓懷特無語了，這個人類是怎麼回事格局也太小了吧，長遠的事情全然不顧只在乎眼前這點蠅頭小利它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這個人能肩負起拯救世界的大業。

「我寄居在你的精神世界里，我的靈氣與你的精神力互相融合，一點點錘鍊著你的精神到時候你學習魔法的速度要比常人快上不少，並且因為我們龍的靈氣是無色的，你的靈氣慢慢洗鍊也會更加精純，魔法也不會像很多魔法師那樣只能專研一種。」

陳飛點點頭，這個還是可以的最起碼就算以後不能揚名立萬最起碼自保是不成問題了，更何況現在人族的兩個帝國和魔族與獸人聯軍一直處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就算一個初級的魔法師都被各地領主重金招攬，如果自己真的能使用多種元素的魔法那一定能在兩大帝國見吃香的。

「除了這些還有嗎？」陳飛瞪圓了眼睛，好處總是能來一點是一點，既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現在還獲得了這樣一個金手指，那就要在安全的情況下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還不夠！」懷特看著面前這個貪婪的人，人性中的貪婪的一面自己見的多了，很多人都在旅途完成之後跟被拯救的人討價還價試圖獲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利益，可就這麼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開始討價還價什麼都不想付出就只想收穫的陳飛還是第一個。

「沒有那算了。」陳飛剛剛冒光的眼睛瞬間暗淡下來，心裡盤算了一下感覺自己得到的也不算少了，心滿意足地退出了精神空間，其實他早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上流淌著一股以前從沒有感受過的溫暖氣流。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確實認真的照著魔法通用指南看了一下自己的靈力，結果大失所望，想來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師和牧師大多都是天生的，只要展露出些許才華基本上不可能被埋沒，自己十多歲還在這裡當一個小衛兵就已經從側面印證了這幅身體完全不適合成為那樣的人。

但是現在的自己可今非昔比，回城鎮的第一件事就是買兩本魔法書測測那條龍有沒有欺騙自己，在那之後自己就要多加努力讓自己儘快適應魔法師這個新身份，到時候再來一個扮豬吃老虎和網文中常見的打臉一步步讓自己的名聲傳出去，到時候自己改變命運指日可待。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騎上馬走出了驛站，可能是看了一晚上沒出什麼情況，街上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到一起討論著昨天新下發的政令和傳言。

「你說巴雅爾村的龍是真是假？」一個老者坐在田壟里，問著他身邊的幾個中年人。

「那誰知道，但是政令內容卻說得明明白白，森林這段時間是別去了，要是真有別說是龍就是普通的怪物也不是鬧著玩的。」

看來這件事情已經在群眾當中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馬爾斯騎在馬上心滿意足地打算回去復命，他都想好了回去之後把這件事情彙報完成自己就趕緊回家開始新的魔法嘗試。

陳飛的也歸心似箭，他想趕緊去測驗一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懷特說得那麼神奇，事關自己的未來他可不敢大意，尤其是現在這個重要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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