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6章 後悔
「宋總,既然已經作出決定,那就不要後悔。」九生語氣涼薄,轉身要走。
九生一走,葛天青包括宋橋也轉身要離開,宋友康氣得想要喊人抓住宋橋,但是九生今天也是有備而來的,五六個保鏢在周圍一站,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靠近他們。
離開家,宋橋深呼吸派出自己胸口的鬱氣,忍不住自嘲一笑,他一直以來都覺得是宋預搶走本該屬於自己的寵愛與位置,現在才發現那種想法有多麼愚蠢,自己的父親完全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商人並不是不好,但是他卻完全沒有感情,哪怕是對自己的兒子都這樣冷血,真的讓宋橋心寒。
「九生,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葛天青第一個表達自己的態度,「將宋預救回來吧。」
「不後悔?」九生打量著他。
葛天青輕輕搖頭,要後悔早就後悔,他也從來就沒有想過吃白食,這個世界上可不會有免費的午餐。
宋橋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輕輕嘆氣,道:「你們也知道我和宋預的關係勢同水火,雖然現在我多少已經對他釋然,但也不可能拿出家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救他。百分之五的股份,行就行,不行就讓他睡著吧。」
九生認真打量著宋橋,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宋橋竟然也會同意救宋預。
宋橋也並不怯懦,目光平靜地與九生對視,九生看著他的眼神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你們兩個都很有意思。」
宋預那個人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但是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兩個在這種時候肯拉他一把的人,也算是命不該絕。
「帶我去醫院吧。」九生沒有談論股份和利益的事情,只是提醒他們:「小心宋友康給他辦轉院,我們的速度要快。」
宋橋先是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九生是什麼意思,他剛剛已經錄音,宋預如果能夠醒來,那肯定也不會繼續向著宋友康,說不定還會和宋友康作對。這樣的一個兒子,宋友康捨不得用股份來換,他會幹乾脆脆拋棄宋橋,說不定也會將宋預轉院,讓他們沒辦法救下他。
還說不定……宋友康會暗中處理掉宋預,然後說他植物人救治無效死亡。
宋橋的心中突然就是一寒,這樣的宋友康,實在是已經超出他的底線。
沒有再耽擱時間,宋橋立刻帶著他們去醫院,宋友康的動作太快也沒有他們快,此時宋預還沒有被轉移走。
「你們幾個看好門,不準讓任何人來打擾我,懂嗎?」九生嚴肅地看著宋橋和葛天青,語氣十分認真:「如果你們無法辦到,就不要勉強,這件事情容不得出差錯,我們可以將人轉移再說。」
「恐怕無法轉移。」宋橋低聲說道:「醫院是我爸找的,這邊肯定也有人盯著,強行轉移是不可能的。」
「我們一定不會讓人進來。」葛天青十分鄭重的保證。
見他們兩個如此堅持,九生也並沒有猶豫,點點頭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握住宋預的手,閉上眼睛進入他的深層意識之中。
閻以琛疲憊一天,回到家之後見宋雲柒正在客廳裡面等著自己,立刻露出輕鬆的笑容,走過去與她輕輕擁抱。
「想我了沒?」閻以琛聲音溫柔,與在外面時候的冷血完全不同。
宋雲柒輕輕點頭,輕輕吻了下他的側臉,說道:「一定很累吧?」
「也沒有。」閻以琛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百家惠已經垮台,現在倒是沒什麼麻煩。」
其實,是有的。
百家惠雖然垮台,但是之前宋雲柒拒絕青斂,青斂就聯合一些公司給閻氏集團使絆子,他的行為十分詭秘,實在是讓閻以琛防不勝防,勞心勞力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中招。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是青斂導演,青木倒是直接去閻氏集團幫忙。
他們兩個,可謂是斗得旗鼓相當。
這些事情,閻以琛是不會告訴宋雲柒的,以免他會擔心。
「對了,九生今天不在。」宋雲柒主動朝閻以琛說明:「宋預變成植物人,葛天青想要救他,九生就說他可以讓植物人蘇醒,之前他們一起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我知道。」閻以琛昨天就已經知道,不過現在還沒回來倒是有些令人擔憂,「沒有回來,也沒有傳話回來嗎?」
「沒有。」宋雲柒的心中也同樣不安,問:「你說會不會出事了?」
「應該不會,別擔心。」閻以琛安慰著宋雲柒,緩緩說道:「你也知道九生有多厲害,他如果沒有把握也能夠全身而退,絕對不會有事的。」
宋雲柒輕輕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但是,事情卻似乎出乎閻以琛與宋雲柒的預料,因為九生一整晚都沒有回來,第二天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不僅是九生,就連葛天青和宋橋都同樣沒有消息傳來,甚至宋雲柒打電話過去,得到的都是關機的手機提示音。
這下子,閻以琛終於確定他們出事了,於是立刻派人出去找,但是醫院裡面卻根本沒有他們的蹤跡。
「肯定是宋友康!」宋雲柒有一種特殊的直覺,「如果有人針對他們,那個人肯定是宋友康!」
「不會吧?」閻以琛卻覺得這很沒有道理,淡淡說道:「宋預是宋友康的兒子,宋友康為什麼不讓他們救人?」
不但是不讓他們救人,甚至將人弄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這件事情真的是宋友康能夠做的出來的嗎?
而且,就算宋友康能夠做到,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麼?這可是完全沒有理由啊。
閻以琛不知道錄音的事情,也根本不知道宋友康在面對利益與兒子之間的選擇,所以對這種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宋雲柒同樣不知曉,但是她心中的預感卻越來越強烈,這種強烈的預感讓她覺得自己這應該不是普通的猜測。
「我真的感覺是宋友康。」宋雲柒朝閻以琛說道:「是一種很強烈的直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