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睜開眼睛,有微弱的光,但是我的眼睛還是有點不適應。
趕緊閉上眼,讓眼珠子在眼皮的包裹下轉動幾下,慢慢的再次睜開眼睛,正對著我的牆面上有一副消防通道的圖,我看了下周圍,床上白色的床單和被褥,床邊一個身影趴我病床上睡著了。
我轉頭,窗外黑黑的,我聽到嘀嘀的聲音,是鏈接我身體的機器發出來的聲音,看來我沒死,並且我知道這是在醫院。
但是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抬起右胳膊,上邊除了有針頭在上面插著,手腕上什麼也沒有。
我的手錶不知誰給我摘了,應該是醫生或護士吧,這可是盈盈送我的,說什麼也得找回來。
沒了手錶我更迫切的想要知道現在幾號了,因為盈盈的媽媽一號要來,我希望沒有耽誤她和她媽媽的行程,同時我也有點害怕盈盈媽媽知道我中刀的事情。
轉念一想,我不和她媽媽見面就行了,盈盈媽媽應該不知道盈盈有男朋友了,所以我這些擔心看來都是多餘的,放下心來,我看向那個睡著了的身影。
烏黑的頭髮在微弱的燈光下反射著淡淡的亮光,我忍不住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她的身子微微的動了一下,幅度很小,我立刻收手,但盈盈還是抬起了頭。
我看到一張憔悴的臉,心中忍不住一陣難過。
盈盈看到我醒了,眼神中帶有一絲驚喜的光芒,她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中,我感覺小腹猛地疼了一下,就像是舊傷口被撕開一樣。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盈盈猛地鬆開我,她連連道歉說忘了我的傷口了,我趕忙裝作沒事說我是故意嚇她的,盈盈聽后一撇嘴說她知道我一定很疼,我搖搖頭說真的不疼。
看著她喜悅的臉,我很欣慰,我伸出手拉著她坐到床邊,我問她幾點了,盈盈看了一下手機告訴我凌晨兩點了。
我問她今天幾號,盈盈告訴我馬上八月份了,我一驚,但隨即就知道了她在逗我。
我惡狠狠的說:「敢逗我,我可不會饒了你」
盈盈笑著說:「你帶著傷呢,看你能咋地我」。
聽完我不禁有點蠢蠢欲動,雖然身上帶傷,但這也難不倒我,我坐起身子摟著她就要親,盈盈想要掙扎,但是考慮到我身上帶傷也不敢大力反抗。
怎奈連接我身子的機器這時卻發出了急促的滴滴聲,這可把我嚇了一跳。
盈盈趕忙讓我不要動,我也不敢亂動,她看了一眼機器,我也看了過去,這些圖像我也不懂,我問她我怎麼了?
盈盈看著機器對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我立刻安靜了下來,這時機器的聲音慢慢的趨於平穩。
盈盈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心跳加速了,真是服了你了」。
我一臉的問號,我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兒,盈盈臉一紅問我剛才是不是心裡打壞主意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趕忙否認,我說我就想親一口,絕沒有別的想法,盈盈哼了一聲走到一邊給我倒了杯水。
我接過水問她今天到底幾號了,盈盈說今天三十號,萬幸,還沒到一號.
我接著問她媽媽一號什麼時候能到這兒,盈盈沒回答我,她對我說這兩天我爸爸一直在,今天才回去,他想讓我醒了給他回個電話.
盈盈說希望我等天一亮就打,我躺了下去,經過這一次事件,我也看開了很多,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放不下的,如果我死了,那還會把憎恨帶到棺材里不成,既然我還活著,那就讓身邊的人都好過點吧.。
我閉上眼睛說明天一早就打電話,我聽到盈盈笑了。
我所在的病房裡還有一張空的床位,是可以讓陪護的人休息的,盈盈知道我醒了之後就睡到了那一張空床位上。
我睡不著,想抽煙,但是顯然這不可能,心裡亂糟糟的,從我醒來到盈盈去睡的時候,這中間盈盈沒有埋怨我一句,但是我知道她心裡有害怕,有擔心,看著天花板我心裡暗暗的下了決心,等我出了院就向她求婚,我要快快的把盈盈娶進門兒,想到這我激動不已,TMD老子明天就想出院,不行就後天,反正不能把時間都耗在醫院裡。
不知道幾點睡著的,醒來已經快八點啦,醫生護士這會兒也該來了,還好是自然醒。我聽到盈盈的聲音,她在和誰說話,內容大概就是我凌晨醒了什麼的。
我睜開眼努力地向著聲音來源看去,原來是陳墨清來了,我更努力的坐了起來,盈盈聽到動靜趕忙跑了過來,她幫我把床調到能靠的位置,我靠著床看著陳墨清。
陳墨清走到我面前問我怎麼樣,我說好多了,陳墨清說我爸爸原本要和她一塊兒來的,但是公司有急事他可能要晚一會兒才能來,我說沒關係。
陳墨清坐了下來,她看著我,說我爸爸真的很需要我的原諒,我本來要懟回去的,但是盈盈適時的遞了一杯水給我,我硬生生把到嘴邊的狠話咽了回去。
我看著陳墨清說,等我出院了張嘉安如果能全力支持我一件事情我就原諒他,陳墨清有點訝異的看著我,兩秒鐘后她問我什麼事情,我說暫時先不告訴她,等我出院了我會說的。
醫生來了,我問他什麼時候能出院,醫生說半個月後才能知道,那時候還要在做個全面的檢查,我說我等不了。
醫生笑呵呵的說年輕人都是喜歡自由,但是必須要等到半月後才能知道我是否能出院。
MD再等半個月才能知道我是否能出院,這麼說就是等十幾天之後也不一定能出院了。
我想要再次強調我要提前出院,張嘉安來了,他看著我什麼也沒說,我立刻閉上眼睛也不說話。
醫生看到張嘉安便走了過去,我想這醫生一定是知道我們的關係的吧。我豎起耳朵想要聽他們說些什麼,只聽到醫生說我恢復的不錯,但還是要小心傷口縫針處。
我心想看來今天出院是不太現實了,那就再等等吧,等十幾天就等十幾天,反正只要我一出院,我第一件事一定是要求婚。
住院的枯燥無法述說,和小賦告訴我邵秋沒事兒,琛哥也沒事兒。
他們倆之所以沒事兒,是因為當時琛哥給他手下人打了電話,讓他們送我去醫院,那些人把我送到醫院之前,琛哥又找了他醫院的朋友,我被按照意外工傷住的院,沒人報警,這事兒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和小賦說邵秋由於自責,在第一天來過之後就消失了,和小賦找過他,沒找到,打他電話邵秋說沒臉見我,再然後電話也不再接了。
我聽後有點難過,不是因為我受傷他沒來看我而難過,因為我知道現在的他一定很痛苦很自責,我難過的是邵秋不懂我,我怎麼會怪他呢?我能為他擋刀那就是真把他當兄弟,現在我沒事兒了,我在擔心他,而他卻在自責不好意思見我。
拿出手機我撥了出去,暫時無法接通,我扔下手機躺那用被子蒙住頭不想說話,和小賦一把掀開被子,他問我接下來怎麼辦?我想了半天說等我出院了再說吧。
七月一號我讓盈盈離開了醫院,我想讓她好好陪陪她媽媽,臨走前我說我家空著,可以帶她爸媽住我家,可以一直住到十號她們回老家,盈盈拒絕了,她說她不想讓她媽媽多想。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我有點落寞,盈盈這一走估計再見面就到九月份了,但是我知道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面,我是有盼望的,所以我強忍著不舍揮手和盈盈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