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損俱損
石原慎島準備拿出具體行動來支持松井野村，便問他，「松井先生，你要不要我另外派兵去幫你抓人回來作實驗呢？」
「這不需要。」松井野村搖頭拒絕石原慎島，向他解釋說，「抓人的事情不必你代勞，我自會派手下的魔靈出去執行抓人的任務。一來可以鍛煉魔靈的實戰能力，為將來把他們派上戰場打下基礎，二來還能夠避免你那些士兵抓來的人不符合我的實驗要求，白費功夫。」
「既然你已有詳細安排，那我就少插手了。」石原慎島見松井野村說的有理，便改變了自己的主意，以免好心辦壞事，干擾對方研究，得不償失。
酒過三巡，石原慎島和松井野村這兩個雙手沾滿華人鮮血的劊子手既吃飽喝足，又密謀完畢，便相互告別離去。
翌日上午，松井野村用魔靈藥水將一個魔靈變成人形，還給對方取了一個中式的名字叫做馮邊。
他想立刻知道馮邊的戰鬥力有多強，便想去找一個活人來給馮邊殺。
只要馮邊殺人的速度越快，手段越是兇狠，就可以證明他的戰鬥力越強，從而使松井野村做到心中有數，將來有需要派他外出執行任務時，就能夠有的放矢。
可是研究所裡面已經沒有可以用作試驗的活人了。松井野村只好收來兩個被他訓練得跟人類幾乎毫無差別的男魔靈，命令他們說，「段忠，段翼，你們馬上出去給我抓一個活人回來，要抓那種長得強壯的男人，不要瘦得身上沒有幾兩肉的人。」
「是，松井先生。」段忠和段翼異口同聲地答應松井野村。
兩個魔靈剛剛轉身走出松井野村的實驗室，段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又連忙折返回來問松井野村道，「松井先生，你是要抓日本人，還是華人？」
「當然是華人！我自己是日本人，怎能對自己的同胞下手？」松井野村大聲回答段翼，並且有點生氣地呵斥他說，「你和段忠都要記住，以後我讓你們出去抓人，都是抓華人，絕對不能抓日本人。」
「明白了。」段翼點頭答應松井野村之後，就趕緊和段忠一起走出去了。
他從魔靈變成人，已經擁有人類察顏觀色的能力，能夠看出松井野村有了生氣發火的跡象。如果他不儘快走開，就不只是遭受松井野村的怒罵那麼簡單，而且還會遭受對方的毒打。
走出研究所之後，段翼就忍不住埋怨段忠道，「你剛才為什麼不開口向松井先生問個清楚，要我去問，害得我白白被他痛罵一頓。」
「我不用問都知道松井先生是要我們去抓華人了，哪像你這樣愚蠢，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會想。」段忠滿臉不屑地嘲笑段翼。
段翼抱怨不成，反被奚落，真是十分鬱悶。可他又想不出任何理由和借口來反駁段忠，便索性地說道，「既然你說比我聰明，那呆會遇事就由你來拿主意好了。要是出了差錯，也一樣由你承擔。」
段翼覺得自己的辦法不錯，可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段忠。可他卻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這次松井野村是派他和段忠出來抓人，相當於他跟段忠成為一個團隊，不可分割，要是出現差錯的話，他肯定不能甩鍋。
到那時候，松井野村就不只是責怪和懲罰段忠一個人，就連段翼也會一塊處罰。
段翼沒想到他這是給自己挖坑，段忠卻能夠想到，便無所顧忌地痛快答應他說，「好呀，段翼，我來拿主意，你一切都聽命於我就行。」
魔靈和人類共同具有的劣根性就是自私與狡詐。如今真是在段忠和段翼兩個魔靈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無論是從外形，還是從名字上來看，段忠與段翼都像是一對兄弟，是一對同夥，但是實際上，他們卻相互算計，只會自私地考慮自己個人利益，根本不會設身處地地為對方著想。
由此他們今天外出執行任務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要麼是他們順利完成任務，沒有弄出差錯，可以共同得到松井野村的表揚與稱讚。
另外一種情況則是他們沒能完成任務，互相推諉，最後只能是共同遭受松井野村的處罰。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段忠有恃無恐，還樂得欺騙段翼聽從他的話。
段忠和段翼走過研究所門前的山路，便來到街道上。
今天的天氣比昨天變得溫暖了一些，北風也很小，街上的行人明顯比昨天多了起來。
段翼和段忠一邊沿著街道往前走去，一邊仔細盯著街上的行人暗中觀察，物色可以抓回去給松井野村用作試驗的目標人物。
由於生活在日本殖民地的緣故，長春市民大多生活困難，常常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連肚子都填飽，體格就不可能顯得有多強壯。
街上的許多市民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讓人看著可憐。而段翼和段忠見了，則感到失望。
「這些人一個個都瘦得皮包骨頭，抓回去給松井先生都不要，看來要找個合適的試驗人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段忠再也沒有剛才欺騙段翼得逞時的高興模樣，而是變得格外沮喪起來。
反倒是段翼顯得更有耐心，便勸段忠說，「我們剛走出來不久，找不到合適人選也正常。長春這麼多人，我們再找下去，我不信就不能找到一個符合松井先生要求的男人。」
段忠聽了段翼的話，覺得除了繼續耐心尋找之外，確實再也沒有別的更好辦法，就不再抱怨發牢騷了。
兩個魔靈繼續朝前沒走多久，便來到楊家樹的餛飩鋪門口。
鍋里的餛鈍香氣不僅溢出鍋外，而且還飄到門口的街道上，使段翼聞到了，就有一種恨不得吃上一碗的衝動。
「段忠，這家店鋪的餛飩做的不錯，挺香的，我們先進去吃一碗，才更有力氣去抓人，好么？」段翼拿不定主意，只好問段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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