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浴桶中(上)
葉小小的醒來讓葉夢歌感到驚喜,重新燃起了要出逃,遠離宴隨遇這個禍害的想法。
然而這段時間裡,宴隨遇卻是把她看得很緊,連晚上睡覺都守著她和葉小小,幾乎是寸步不離。
葉夢歌的出逃計劃一直未能成功。
幾日之後,她的機會到了。
這柏州城中的忠永侯不知道發什麼瘋,將府中一個小書生給殺死之後就搬了火藥在寺廟周圍。
他站在寺廟外面叫囂著,讓宣晁和宴隨遇都出去,大家一起談談。
談談?
談什麼?
用火藥炸成煙花做背景來談話?
大概是場面過於美妙,宣晁和宴隨遇都拒絕了這個提議。
葉夢歌和葉小小從暗道里被運出來,隨後見到了已經從寺廟裡金蟬脫殼的宴隨遇和宣晁。
她居然從來都不知道這裡居然還有暗道,枉她這幾天一直在摸索著逃出去的路線,不過誰他媽會想到一個小小的寺廟居然還學著無間道搞個暗道啊。
這幾天的時間裡,寺廟中的人其實都走得差不多了,眼下他們四個一出來,這裡可就算是個空廟了。
可惜那忠永侯是個傻的,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在他們走了很遠之後,身後爆發了巨大的響聲。
寺廟被炸了!
沒有煙花般絢爛的色彩抓人眼球,有的只是空中彌散的塵土飛揚讓人眼睛不舒服。
葉夢歌眨了眨眼,拉著葉小小走得快一點,趕上前面的宴隨遇和宣晁。
隨後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但隱約聽見宴隨遇他們說過。
忠永侯在炸了寺廟之後,又帶著一批兵進入了寺廟中,想要去欣賞裡面宴隨遇和宣晁的殘肢碎片,然而在他不辭辛苦地搜了半天之後居然沒有找到。
於是化身瘋批的他立馬帶著一群人搜了最近的幾處地方,在沒找見之後被手下人的三言兩語給氣到當場便殺了一兩個人,接著又用火藥炸了寺廟周圍的其他能藏人的地方。
葉夢歌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們已經住進了忠永侯府。
這些天忠永侯就像是不知疲倦的復仇機器,一直在前院里忙著,根本沒有注意到府中後院里那個曾被他忽略的院子里住下了一批人。
不過也是,最近出現的陌生人太多了,大多都是來給他送火藥的,將地下的火藥挖了出來再運出去,所以無人問津的後院里出現的這幾個人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的生活。
葉小小躂躂的跑了過來,在葉夢歌面前立定,肉乎乎的臉蛋上卻是皺起眉來,「葉夢歌,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不對勁?
你可現在才發現啊,你沒發現這府中就我們兩個最閑,你看那個二皇子這些天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不少,怪怪的,挺滲人的。
葉小小卻是一本正經,「我發現我好像最近視覺、聽覺、知覺都靈敏了不少,好像開了個金手指的感覺。」
「你居然知道金手指?葉小小,你都瞞著我看了些什麼東西啊,你和我有秘密了,嗚嗚嗚。」
葉小小滿臉無語,「重點好像不在這裡吧,我是說,我好像有了超能力。」
葉夢歌:「我知道啊,我也有,不過我不會死,看樣子你還是比我弱。」
被傷到的葉小小一臉憤恨的看著她,「為什麼,明明我倆一起穿越的,你的起點卻比我高那麼多!」
……
在這邊抱怨的時候,院子的另一邊池塘上亭子中,有兩人正坐在石桌前對弈。
自然,他們時不時地望向打鬧的兩人,像是在看活的笑話。
不過宴隨遇卻是在看過幾眼后便始終蹙起眉頭,若有所思。
宣晁也注意到了,他輕輕的開口,似是不經意間的提問,「殿下喜歡葉家小姐?」
話語卻是如此直白,直接給宴隨遇弄懵了,一口茶水噴到宣晁身上。
宣晁依舊是笑了笑,面不改色的將臉上的茶水給擦掉,一本正經地看著宴隨遇。
宴隨遇哈哈大笑了兩下,「宣公子可真幽默。」然後他又往前湊近了一點,目光灼灼的盯著宣晁,「我和她本來就有婚事,兩情相悅而已。」
平淡的語氣,那臉上的表情分明就在問,你怎麼看出來我喜歡她的?
宣晁不動聲色地將宴隨遇面前的杯盞收過來,作勢要給他斟茶,然後才淡淡說道,「我雖然不知宮闈之事,但是也卻知道兩情相悅的人眼神中的愛意是掩藏不了的,葉家小姐對殿下……呃,勝於友情,殿下是否心悅葉家小姐,我是猜的。」
在觸及到宴隨遇明顯已經有點怒意的眼神,他急忙說道,「殿下最近看葉家小姐的時候,多了不少,雖是含著有些慍意,但卻較之前反常的很。」
宴隨遇對自己被人觀察的這件事有些反感,冷冷道,「你倒是對我注意的多。」
宣晁並未察覺到宴隨遇對他的譏諷之意,「殿下言重,我只是盡了一份綿薄之意。若是殿下對這份感情仍有所不定,可需我支招助殿下確認心中所想?」
宴隨遇已經冷著臉站了起來,周身都冷的可怕,甩甩衣袖就要離開。
宣晁卻是平靜的喝了一口茶,看著桌面上已成定局的棋局。
不多時,有人有回來了,話語間有些不自然。
「你說的是什麼法子?」
……
夜晚。
葉夢歌正躺在浴桶里,享受著這段日子裡最好的一次沐浴體驗。
鮮紅的花瓣隨著她肌膚細膩的手臂滑了下來,在浴桶中飄蕩,無意間撫過胸前的軟團兒,飄飄然地暈在水裡。
她正泡的舒服的時候,門卻忽然打開了。
宴隨遇一身玉白錦衣,帶著夜晚的寒涼進了屋子。
卻在看見屋中屏風后的浴桶之時,臉色微僵,耳尖紅的滴血。
葉夢歌不會蠢到以為這是個侍女進來給她送衣服的,她早就給交代過不讓打擾她泡澡。
「滾出去!」
她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取過浴桶上掛著的毛巾便朝著門口的人扔了過去。
毛巾砸到來者,卻是沒能將他打出去。
坐在浴桶中的葉夢歌回頭望了一眼,看清來者是何人之後更是沒有好臉色。
登徒子。
只不過,她一回頭卻忽覺自己的不對勁。
在浴桶中泡了著許久,為何身子越發燥熱,就連現在看著宴隨遇那狗也忽然覺得他好看了許多。
劍眉星目,唇紅齒白。
而宴隨遇卻也是同樣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宣晁只是告訴他今晚來到葉夢歌的房中,一切便會有結果,水到渠成。
只是沒想到,在他看見縈繞在水霧中的葉夢歌時,身子卻是那般怪異。
他忽的意識到,剛剛自己離開宣晁房中之時,桌上那壺酒只有他喝過,宣晁未動分毫。
他怕是中藥了。
於是,宴隨遇當即便轉身準備離開,誰知葉夢歌卻已經找了衣衫掩體,這會兒已經到了他的跟前,目光直白的打量著他。
「下藥?你想?」
或許是那浴桶中被加了些東西的影響,她此刻的臉看著紅潤不少,甚是嫵媚美艷。
而她的白嫩的縴手也撫上他的臉頰,「來我房中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