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我被強吻了!?

79.我被強吻了!?

手冊記錄中,最好的是北白川千石,維持著十射九中。

其次是白澤悠一,能維持十射八中的概率,狀態好的時候甚至能到十射十中的程度。

接下來的牧瀨乃里和古明神惠兩人差不多,一個是在拼盡全力的努力提升自己,而另一個人射箭則和開盲盒一樣,上限和下限相差極大,讓羽生秀有些頭疼。

至於最後月島姬那一欄……則是一片空蕩。

距離大賽只有小半個月的時間,可月島姬如今依舊還是沒辦法拉弓。

滴答——

東京的天氣變幻總是來得突然,從清朗天空到烏雲密布的轉換隻用了十幾分鐘。

「看來今天的訓練只能到此為止了,簡訊說接下來東京會有一場暴雨。」白澤悠一舉起手機。

「誒?暴雨嗎?完蛋,我沒帶傘呀……」古明神惠抱著腦袋哀嚎。

「我也……」牧瀨乃里看著逐漸變大的雨勢,同樣有些憂愁。

「我帶的有傘,古明學姐要不和我一起?」北白川千石提議。

「那我就送乃里吧,你們兩個呢?」

白澤悠一看向羽生秀和月島姬兩人。

「沒問題的!」羽生秀豎起大拇指。

「待會雅人叔會過來接我的,不用擔心。」月島姬擺擺手笑道。「你們先走吧,正好我留下來收拾一下道場。」

「那辛苦你了!」

眾人聽月島姬這麼說也就沒什麼異議,打過招呼之後便匆忙的離開。

「誒,手機忘拿了……」

羽生秀一直走到快校門口,才忽然發現手機忘在了弓道部,只能返身回去。

「抱歉,我……」

羽生秀拉開門,卻愣在原地。

此時的月島姬手持長弓站在射台邊緣處,不顧迎面的狂風暴雨將她打濕,金髮濕漉漉的貼在天鵝一般修長的玉頸上,雨水順著面頰落下。

箭在弦上,月島姬青蔥玉指勾住弓弦,輕咬蒼白嘴唇,身體顫抖。

可這弓弦如有千鈞重量一樣,月島姬被打濕的雙峰不斷起伏,卻還是無力拉開弓弦……

雙臂最終垂落,月島姬失魂落魄的站在風雨之中。

她還是失敗了……

從側面看去,此時的月島姬竟如一束被暴雨吹散的海棠花一樣,花瓣隨風起舞,哀艷而又悲傷。

一時之間,羽生秀竟然分不清月島姬眼角滑落的,是雨還是淚……

「會感冒的!」

羽生秀急忙找來幾條幹燥的長毛巾,強行將失神的月島姬從射台邊上拉了回來,用長毛巾緊緊包裹住。

在將月島姬的手中長弓放到一邊時,羽生秀觸碰到了月島姬的手背,那是一片冰涼!

羽生秀只能將月島姬的已經徹底被雨水打濕的外套脫下,又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月島姬的身上,拿起毛巾開始認真的一點點擦拭著月島姬陰雨天下暗淡的金髮。

月島姬的面色蒼白如雪,任由羽生秀施為而毫不反抗。

往日里如火焰般的紅唇此時都褪去了血色,月島姬身體柔弱無骨,平日里活力十足的模樣更是消失不見,暗淡的瞳孔中只剩下失落與不甘。

她想要克服恐懼,可她最終還是敗給了恐懼!她沒能夠遵守與秀君的諾言……

「你做的很好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用著急的。」羽生秀一邊為月島姬擦拭著頭髮,一邊不斷輕聲安慰著。

他感覺到此時月島姬的狀態有點不對勁,通俗易懂一點講就是:心態崩了!

「心理陰影之所以被稱為心理陰影,就是因為一般人根本沒有勇氣去面對它,你能夠直面心中的恐懼已經很勇敢了。」羽生秀輕聲碎碎念著,想要吸引月島姬的注意力。

這種時候可不能胡思亂想啊,一旦確定了「我無法戰勝心中的恐懼」這個想法,那它就會像種子一樣紮根於心底,為恐懼提供新的養料,互相壯大!

「想想你在最開始的時候甚至連聽到弓弦聲都害怕,現在卻能夠坦然的坐在一邊看北白川她們拉弓了不是么?」

羽生秀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因為此時的月島姬竟然像極了他曾經給阿橘洗澡時的樣子,他第一次給阿橘洗澡的時候也是不斷說著各種話來安慰著阿橘。

雖然一個橘色一個金色,但阿橘洗澡卻乖得都讓他驚訝,會任由他隨便擺弄,只是偶爾「喵喵」叫兩聲,然後悄悄舔一下他的臉。

「月島同學總不可能偷偷舔我一口吧?」

羽生秀自己都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逗笑了,因為這根本不可能啊。

可下一秒羽生秀就笑不出來了——

月島姬確實沒有舔他,只是忽然之間攔腰將他緊緊抱住,將臉貼在了他的胸膛。

因為沒了外套的緣故,羽生秀只憑這單薄的短袖甚至能夠感受到月島姬的溫熱的呼吸正緩慢而有規律的滲透衣服,吹散到他的皮膚上。

羽生秀身體僵住,完全不敢有絲毫動彈。

「讓我抱一會,就一會……」因為臉邁到羽生秀胸膛的緣故,月島姬的生意聽上去悶悶的,卻充滿了柔弱。

這是羽生秀從未聽過的聲音。

羽生秀何止沒有戀愛經驗啊,他在高中之前連和女孩子親密接觸都沒有過,月島姬突然來這一下,這個陌生的領域完全是羽生秀的知識盲區了。

「對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羽生秀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影,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突然就想到了該怎麼幫月島姬克服對弓箭的恐懼了。

「但這個辦法……」

羽生秀眼中閃過一絲遲疑,因為如果這樣的話,那他勢必就要重新握起弓才行。

曾經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羽生秀眼中的遲疑化做堅定。

如果他的痛苦能夠幫助月島姬走出恐懼,那即便是痛苦,也是有意義的!

羽生秀直接一個公主抱將月島姬抱起,然後讓月島姬安穩的站在了地板上。

「誒誒?」月島姬懵了。

公主抱她能理解,她反而還有一絲竊喜,可公主抱之後將她放下來是什麼意思?

本小姐難道就這麼沒有魅力嗎!?

「我們一起拉弓吧!」

羽生秀將地上的長弓撿起,雷電劃過,照亮弓道場,也照亮了羽生秀的臉龐。

月島姬不明所以,獃獃的任由羽生秀拉住她的手,兩人一同站在了射場邊緣處。

「如果你一個人害怕拉弓,那就我們兩個人一起!」

天地陰沉,可羽生秀目光恍如照亮天地的晨曦一樣,如利箭一般射進了月島姬的心。

「不要害怕……」

羽生秀將弓箭送入月島姬手中,然後從背後握住了月島姬的雙手,輕聲在月島姬耳低語。

雨滴順著羽生秀的下巴流淌落下,卻沖刷不走羽生秀眼中的堅定。

他只為月島姬披上了外套,而他自己卻只穿著一件短袖暴露在了暴雨之中。

「秀君……」月島姬眼神迷濛,可在看到手中握著的弓箭后,還是忍不住身體顫抖。

「我做不到的!」

「你一個人做不到,那就我們兩個人一起!」

羽生秀的雙手覆蓋在了月島姬的手背上。

「我們!?」月島姬心裡一驚,因為她突然想到,羽生秀雖然對於弓道沒有害怕,也沒有恐懼。

但羽生秀心中,卻有著一道永遠無法彌補的痛。

因為弓道,害死了他的父親!

「秀君,你……」

月島姬說到一半說不下去,因為她沒辦法解釋自己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沒關係的。」

羽生秀只以為月島姬只是在害怕,一邊深呼吸壓下心中那無數次在夢中重現的回憶,一邊裝作無事的安慰著月島姬。

十年前那件事之後他憎惡弓道,也變得害怕深水,同時人也變得消沉。

但他最終還是走出來了,所以他也希望月島姬走出來。

月島姬目視前方沒有再說,可滾燙的淚水卻劃過臉頰,在羽生秀看不到的地方滴落。

她知道這個決定對羽生秀意味著什麼,所以她這次絕對不能再辜負羽生秀的努力!

踏足,構身,備弓,起弓……

風雨雷霆布滿的天地為舞台,手牽手的兩人在無人的弓道場沉默著,踏著恍如世間最絕妙的舞步,一點一點完成射法八節。

「起弓之後,是拉弓。」

羽生秀溫熱的吐息觸碰耳垂,讓月島姬身體下意識的一抖。

覆蓋在手背上的雙手緩緩用力,月島姬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拉弓的感覺。

回憶中的弓弦聲與破空聲依舊回蕩在腦海之中,但卻並沒有了之前的可怕,彷彿有一層無形的罩子將她與恐懼隔絕開來一樣。

月島姬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羽生秀俊秀的臉龐,一切的溫暖都來自背後跳動的胸膛!

「專心。」

羽生秀語調柔和卻專註,目不轉睛的望向前方的靶子。

拉弓不單單對月島姬是一個考驗,對他來說同樣是重新回憶起十年前那件事的過程。

父親入水之前那張溫厚的笑臉,以及微動的嘴唇,如刀一樣劃開了羽生秀的心臟。

但他此時沒有功夫去悲傷,去感懷,因為此時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集中……」

感受到背後胸膛內有力而又有節奏跳動的心臟,月島姬的心也彷彿被撫平的水面一樣,陷入了奇妙的平靜之中。

「分離……」

羽生秀輕聲道出兩個字,月島姬拉住弓弦的右手陡然一松。

錚——

弓箭離弦而出,穿過雨幕,擊碎雨珠,比閃電更快,在月島姬的目光中狠狠的扎進了掛在安土上未取下的靶子里!

「中……中靶了?」月島姬揪緊的心臟終於放鬆,怔怔的望著那尾羽顫動的弓箭,心中好似撥開烏雲見天明,無法言說的感動湧出。

剛剛的弓弦聲明明與之前聽到過的沒有任何區別,可月島姬第一次沒有從弓弦聲中感受到恐懼,反而無比的悅耳。

「原來弓弦聲,也並沒有那麼可怕呀···」

月島姬低聲喃喃,眼淚無聲而下。

羽生秀這才終於吐出一口氣,剛剛手中的弦鬆了,可他心中的弦卻還緊繃著。

費這麼大勁射出的這一箭要是沒中,他說不定直接當場哭死!

還好,還好中靶了!

羽生秀啊羽生秀,多年未曾拉弓,水平一如當年啊!

「看吧,其實也沒什麼好怕……唔!」

羽生秀輕笑著,剛想開口安慰月島姬,卻被一道濕潤的溫熱給堵住了雙唇。

月島姬轉身,墊腳,捧起羽生秀的臉頰,沒有一絲一毫遲疑的吻了上去!

天光雲影開,陽光穿透烏雲,落在兩人身上,照亮這無聲卻璀璨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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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戀愛的甚至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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