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選蹓馬

「阿盛，快出來，小姐想起你了。」李二喊道。他一般不會來這裡，一想到小姑娘冒火的眼睛他就心裡不舒服。

「阿月，你就在這裡別亂跑，我去了。」阿盛交待道。「嗯！」阿月點頭，眼睛里說出來的卻是不舍。

李二帶著阿盛一路朝外走去。阿盛沒心情看這裡的雕欄畫棟和亭台樓閣，即使花團錦簇又如何，等著他的美人有一幅冰冷的心腸。

「二哥，小姐心情怎麼樣？」阿盛問的是自己這次要脫幾層皮的問題，心情好不好直接關係到他的待遇。

「你啊，倒霉。」李二心說你就是個出氣筒，找你的時候心情哪有好的時候？心情好的時候都是去找慕殘情的，回來就找你！

「二哥，教教我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盛記得你的好！」

「阿盛，我在白家還不如你有分量，你找我求情？」李二感覺好笑，確實他就是個屁民，還能做什麼呢？

「那小姐為什麼生氣啊？我要表演什麼？」其實阿盛想打聽消息，可是沒法開口。

「還不是那個慕殘情鬧得，他開始抓孕婦了，只要是最近懷孕的少女，他都要抓去瞧一瞧，你說這不是缺德么？難不成他又有了什麼怪癖。哎！造孽呦！」李二透露了一些，他知道白家小姐的老相好就是慕殘情。有了這些事，白家小姐白凝霜的心情能好嗎？

「二哥，那小姐準備了什麼？」慕殘情的事，阿盛知道自己免不了要受苦了。不過現在知道了，也多一些時間想一想對策。上次那個遛馬就是吃了不知道的虧，這次如果遛馬，他就可以做些小手腳了。

「我聽說小姐買了很多野狼。」李二果然透露了一些，他也希望這個玩具能多活一段時間，不然誰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呢？

「狼？」阿盛的腿抽了抽筋，有點軟。不知道這個變態白小姐要幹什麼，但是沒好事是肯定了。

「一隻狼很容易，關鍵是你，你怕嗎？」李二道。一直狼確實不可怕，以阿盛的體格，半斤對八兩而已，何況還有武器供應。不過李二忘記說了而已。

「呵呵，二哥，我要是回不來了，求你帶著我妹妹離開這裡，她還小。」阿盛笑的時候有點顫。

「你就做夢吧！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呢！你妹妹只能你自己照顧。」李二說的不是假話，誰能說的准日後的情況呢！「好了到了，我就不去看了，心裡不舒服。你自己進去吧！」已經到了地方，李二不想去看那場面。不過他也走不遠，註定的結局就是他又要把這個玩具扛出來，不論死活。

阿盛自己進了院子，在外面的時候他就已經聽見了低低的嘶吼聲，是狼沒錯。茶山上也是有狼的，阿盛見過的是死狼，活的第一次親見，也許很快還要有親密接觸。

「嗯？」白家小姐不是一個人在，而是很多人。白家的家族子弟很多人都在這裡，他們聚集在這裡自然是有活動的。白凝霜詫異的不是別的，阿盛的臉上傷疤還在，但是其他地方的傷已經基本都好了，比如胳膊上的，連傷疤都沒有了。白家的傷葯確實很不錯，但是效果也不能這麼逆天。

「表姐，這就是你找來的？讓他上去吧！我看他挺壯的，索性一次放三頭狼吧！」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公子道。阿盛覺得他就是個兔子，這想法自然是帶了很濃重的個人氣息。

「就是，之前表哥找來的那傢伙那麼瘦，不也一樣堅持到了三頭嗎？」另外一個附和道。

「不不不，小姐，饒命啊！一頭我也打不過！」阿盛嚇得癱在地上，這樣的樣子一下子噁心到了幾人。

「廢物！」「呵呵」兩個少爺的呵斥和嘲笑一下子惹到了白小姐，她的眼睛盯住了阿盛，心裡開始盤算著怎麼收拾這個讓她丟了顏面的傢伙。

「遛馬！我願意遛馬！」阿盛急忙提出來，這頓罰是絕對免不了的，能自己做主的話，還是找個熟悉的，也好少吃點苦頭。

白凝霜看著他臉上的那條疤，那是她故意的，鞭痕上留了真氣，癒合不了，所以長成了疤痕，去不掉了。

「好！就遛馬！」白凝霜眼睛里閃著光，大喊一聲：「李二！」

「小姐，來了來了。」李二就在門外面，他不進來就是怕惹到這些人中的任何一個。

「再遛一次馬吧！這次腿也拴上。」白凝霜一句話就讓阿盛的心涼了，誰不比誰聰明啊！阿盛以為自己找到了退路，但是卻不知道退路已經被堵上了。說好的遛馬就遛馬，阿盛硬著頭皮上了，這次沒有阿月看著，也沒人幫他扶他。踏雪每走一步，就有一聲嗤響，那是皮肉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阿盛學會了忍耐，在這裡慘叫會讓自己更慘。白凝霜安坐在最上席，茶是上好的雲茶，出產地恰好就是茶山。這是她的小小喜好，不過她的目光早已經離開了阿盛，這是個無足輕重的螻蟻。斗狼的是幾個兄弟買來的人，說起來還不算太殘忍，畢竟都是花了錢的。

阿盛的呼吸粗重，耳朵里都是嗡嗡聲，眼睛早就模糊了，這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能堅持更久，意識也清醒的時間更長，劇痛長時間的侵襲已經讓他麻木了，這具身體不知道何時會崩潰。也許死掉了就一切都過去了，阿盛這樣想著，可是不甘隨之而來，從出生起他就是個螻蟻。從記事起他就在當家丁。茶山是他唯一喜歡的地方，可惜他沒有多少時間在山上逛，鼻尖的茶香讓他勾起了美好的記憶，生的希望彷彿濃郁了一些。白凝霜其實也很美，不過比不上一個人，從裡到外都比不上。

阿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那個房子里的，也不知道是誰發了善心，不過不重要了，這功勞都得記到老天爺的身上。「老天保佑，讓那個該死的臭女人早一點嫁個暴徒，讓她每一天都活在恐懼里。」這是阿月的祈禱聲，一般人祈禱都是希望家人變好，她的祈禱卻像詛咒。

「月亮好圓啊！」阿盛的聲音嘶啞又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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