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逃離
「道士,這可怪不得我,大難臨頭各自飛。你不懂風緊扯呼,我也就沒必要和你一起赴死,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林七甩開了兩個膀子飛也似的跑開了,連回頭都沒有回一次。
「確實,大難臨頭各自飛是個道理,咱們也確實沒有必要赴死,但是你把我丟下,是確定我跑不過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林七頓時心頭一緊,只見鄭道也飛快的奔了過來,他的身後是九頭蛇相柳氏和諸犍。
「卧槽,狗道士你這麼能跑?」
「廢話,小爺的的法寶都在葫蘆裡面,你就一把劍別在腰上,一跑一晃悠,平白增添了多少阻力?」
阻力?什麼鬼?
林七不懂,但是他明白的是,如果跑不過鄭道,他絕對會暴斃當場。
「我也不跟你廢話,在這個沒有靈氣的地方,你們煉術者能夠比我們煉體者更能跑?那我林七爺在江湖上也不用混了。」
林七推測的不錯,鄭道剛才之所以跑得這麼快,一方面出於自身的腿長和體力,另一方面則是出於生存危機帶來的壓迫感。
這狗道士,平時沒有多遠的路都要御空飛行,懶得下腳,現在能有多少體力?
他不信,鄭道肯定是強弩之末。
「道士,你知不知道一個道理?在你被一群餓狼追的時候,想要生存的你考慮的不是如何跑贏這群餓狼,而是如何跑贏你的同伴。」
「沒錯,但是你的意思是你能跑贏我?」鄭道只覺得好笑。
「呵呵。」
林七不再多言語,將刀綁在上衣后飛速的跑開了。
要說這林七要是出生在後世一定是跑酷的高手,一路上的路障,牆壁都沒有攔得住他,行雲流水的穿了過去。
反觀鄭道,倒是狼狽不堪,因為林七猜的不錯,鄭道的體力確實沒有多少了,讓他跑贏林七都夠嗆,更別說跑贏後面那些不知疲憊的活死人了。
後面的活死人跑的更是極為簡單,遇到牆體路障直接撞開就好了,反正他們也不會疼。
相柳氏和諸犍跑的倒是很慢,他們享受這個貓捉老鼠的過程,或者說諸犍被鄭道追了十多座城池直到登州,都憋著一口氣。
偏偏,它遇到了相柳氏。
本來不是很強的技能在相柳氏的配合下變得強力無比。
吸收靈氣和控制傀儡,諸犍剛剛回到世界並沒有多少法術,偏偏,相柳氏有著加強立場,背化技能的實力。
於是才會發生後面的這一幕。
鄭道看著前面林七跑的大氣都不帶喘一下的,自己卻氣喘如牛。
身後的相柳氏卻盯緊了鄭道的葫蘆,「特么的,葫蘆裡面裝的東西有點多啊,我直接毀了你的葫蘆!」
一發火球,直直的打向鄭道腰間的葫蘆。
「轟!」
鄭道懵了,看向自己寶貝的天地葫蘆,又迷茫的看向相柳氏,隨即反應過來,躲開了接踵而至的另一發火球。
只見自己的糧食和衣物全都被打爆了,他就一陣肉疼。
他師傅玄微真人留給他本來也沒有多少東西,一開始有一把寶劍,被張縱橫擊碎了。陰陽經和八陣圖也被干滅了,現在僅剩的天地葫蘆也被擊毀了。
「馬的,我師傅一共給我留了沒幾樣東西,全讓你打碎了,現在還要趕盡殺絕?」
鄭道拾起了地上的隋侯之珠,將殘卷和三墳五典塞進了自己的袖口。
「向死而生,我特么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特么跟你拼了!」
鄭道一手畫符,一手拿起隋侯之珠,他就不信,擋不了蛇頭,還擋不了法術傷害的火球?
相柳氏的火球猛地鋪上隋侯之珠和假匙的保護罩,吸嗜后猛地打回了相柳氏。
「什麼情況?」相柳氏顧不得多想連忙還擊,被爆炸反了個灰頭土臉。
「隨侯珠?」諸犍眼神微咪,隨即發現了不對,一笑而後伸出雙手,「竟然流落到了你的手上?可笑有法寶而不會用,」
諸犍渾身發力,卻不能動隋侯之珠分毫,眉頭緊皺了起來,「可惜了。」
雙手一合,隋侯之珠表面出現了細細的紋路,鄭道瞳孔一縮。
這異獸什麼來歷?
卻見隋侯之珠的紋路不斷地變密,很快遍布了表層。
「上古的神器,豈是你這等凡人能用的?只會使得明珠暗藏,可憐我曾經掌管的神器,如今竟然落入了你們手中!」
諸犍的話讓鄭道為之一滯。什麼情況?遇上正主了?
「既然不會再為我所用,那就毀掉吧。」
「噗!」
一聲響徹天地的爆炸傳來,林七和鄭道都被掀翻在地,當然,相柳氏和諸犍也不好過。
鄭道看著原本一拳大小的隋侯之珠,竟然變得手心大小,呆立當場。
「什麼情況?」
「受死吧!」諸犍臉色極為難看,仔細看能看出一絲肉疼。
鄭道再也沒有反抗的心思了,就連隋侯之珠這樣的法寶都被打爆了,自己還能反抗?
要說反抗肯定得是靠著化神術了,但是現在都沒有靈氣,還化個屁?
見鄭道扭頭就跑,林七絲毫沒有耽擱,「馬的,我還以為你能反殺他呢!」
「我特么要是能反殺不早反殺了?唉!你等等我!」
林七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消化,這種情況誰敢回頭?
相柳氏複雜的看了一眼諸犍,隨後追了上去。逐漸看了看滿地的碎片,有看著被鄭道擋住的那束光,若有所思。
感受著相柳氏的氣息越來越重,鄭道的壓迫感越來越強。
「小樣的,這可是你逼我的!」
鄭道猛地加速,絲毫不顧自身體力的流失和傷勢的減速。
「道士你瘋了?有這個力氣還不如去繼續拖住這些異獸,以後我也會為你報仇,但是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對你怎麼想?」
鄭道微微一笑,「現在不是看你怎麼想的時候了,要看我怎麼想。」
「你說過,只要跑贏自己的同伴就夠了。」
看著鄭道陰險的笑容,林七心裡咯噔一下,「你要幹什麼?」
「徐行止追術!」
「什麼?」
林七沒有聽清,但是來不及繼續問出下一句,就發現鄭道忽然的出現在了他身前不遠處,而且神態悠遊自在,絲毫沒有剛才那股累成死狗的樣子。
「小子,想活命就快點跑,不然死的可是你。」
林七臉色刷的就黑了下來,「你不講武德!」
「呵呵,可是你先不管不顧我的。」
林七閉上了嘴專心至至的跑,他就不信,自己跑不贏一個裝神弄鬼的道士!
隨著身後一擊飛石劃過他的臉龐,這個可憐的男人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沒有跑贏鄭道的可能了,那麼想要活命,就只能跑贏身後的群狼了。
「道士,算你狠,這筆賬我記下了!」
「我TM還記得你呢!」
林七臉色黑的無以復加。
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雖然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成分在,可是林七就是很恨。
他娘的,道士都是什麼樣的存在?
隨便走走都比他的速度快?
後面的相柳氏和諸犍緊追不捨,那些活死人早就不知道哪去了,興許是因為他倆也不想分散精力去操控活死人了吧。
......
「難道還要我再救他們一次?」一個短髮男子臉色有些難看。
他本以為救了這幾個一命,這些人肯定會被嚇得離開了登州,甚至再也不會回到山東,可是他明顯低估了他們。
該死!就應該把他們全都送走!
「堂堂天師也要插手人世的事務了?」
另一個短髮男子淡笑著走了過來,「還是天師的業務少了,來人間體會疾苦?」
天師臉色一黑,「還真讓你小子跑出來了,要不是沒得到指示,我肯定把你收了!」
「呵呵,那你也要有那個實力啊。」男子笑道:「這幾千年了,雖然我一直不在凡世活動修鍊,但是我的修為一點沒有減少呢。」
「姜魁,你未免有些狂妄了吧?」天使眯上了眼睛,「你這些年妄奪人精魄,毀壞秩序,真以為未免天師沒有注意到你?」
「別全都賴在我頭上啊,這可是那些人自己答應的。」姜魁攤了攤手,「你情我願的事,可怪不到我。」
天師冷哼一聲,不想理會他,興許是現在確實沒有實力收了他。
姜魁這個老傢伙可能比他祖宗的歲數都大,是個自己的年齡加起來可能都沒有他的歲數大。
而且聽說他被封印后還能吸食他人的精魄壯大自身。
嘖嘖,這靈力一復甦,真是什麼妖怪都蹦出來了。
「其實你也可以去救一救這個小子,畢竟他還答應我一件事呢。可別先死了,不然我就虧大了。」
姜魁半開玩笑的看著天師,「你不會是對付不了他們吧?要不要我借給你一些力量,讓你幹掉他們?放心,成本很低。」
天師臉色一黑,不理會他,而是盯著鄭道,沒有言語。
姜魁眉頭一皺,「喂,你到底救不救?這小子身上可是藏著你們天師夢寐以求的秘密呢!而且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禁術,你不應該早就收了他嗎?」
「唉,我說,你一直在刺激我去救他,不會是因為他對於你有用吧?」天師笑眯眯的看向姜魁,「這樣的話,咱們就耗著吧,看誰急。」
姜魁還是時間長沒有和別人打交道了,現在隨便就被被人發現了自己真正的意圖。
「真狗!」
「呵!」
咬了咬牙,姜魁飛身而出,手裡瞬間變出兩塊黑色的石頭,飛向相柳氏。
直接打斷了他的兩個蛇頭。
「誰?!」相柳氏大驚,它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周圍竟然還有人,而這個人強的離譜,直接打斷了它兩個蛇頭!
「這兩個人我保了,你,哪來的回哪呆著。」
虛空之中傳來一聲嚴肅的聲音,不怒自威,讓相柳氏有些忌憚。
旁邊的逐漸用精神力輕輕地示意它離開,等到相柳氏看了過來,逐漸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相柳氏臉色黑的如同鍋底,「你先前破我法陣,現在又要救走我們的仇人,真當我們好欺負?!」
「呵呵,要是幾千年前我可能會懼你,但是你在那本破書裡面封印了多少年?還有和我的一戰之力嗎?」
相柳氏也不回話,扭頭就走,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但是一個蛇頭卻在空中嗅了嗅,閃過一絲微光后回復了原狀,想來是能聞見氣味之類的吧。
鄭道和林七跑了數里地也停下了,他聽見了相柳氏的聲音,也發覺相柳氏沒有追過來,但是他不清楚這是不是相柳氏的詭計,於是片刻沒有停歇的撒丫子跑。
「道士,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事後怎麼報答我?」林七半蹲在地上,氣喘吁吁道。
「那我就不報你拋棄我的仇了。」鄭道笑吟吟道,「真沒看出來,你小子跑的還挺快的哈!」
林七臉色一黑,「話說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能一直跑的那麼快,而且大氣都不喘一下的?」
「天機不可泄露。」
鄭道仰著腦袋看向原來的地方,他能夠感覺到有人再看他,也知道,把他們從活死人裡面解救出來的人肯定再次出手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救我們,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得了,大恩不言謝,日後再見!」
日.后?
姜魁微微發愣,而後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都怪那些老不正經的!
他看向鄭道,默默地打量著他,許久之後嘆了口氣。
和以往的田單之類的不同,這些凡人頂多要一些凡間的東西,比如權力和金錢,往往這些東西,只要他稍稍的操作一番就可以得到。
就比如田單,只需要幫他控制幾千頭牛,給他一本兵書就夠了。
天啊,多麼划算的交易!
而且等到田單身居高位后,自身的精魄不斷地豐富增強,再加上一些血腥和亡魂加持,可能有些靈地的二次加持,這個時候吸食了簡直不要太棒。
可是鄭道的情況不一樣。
姜魁花費了很多的力量來恢復鄭道自身的瑕疵和缺陷。
其實鄭道以為自己原來那些不動用靈力的法術是因為靈力復甦,可是姜魁卻知道,鄭道是因為過度濫用高等的法術,可能就是所謂的化神術導致的。
這讓姜魁頭疼不已,要想讓他恢復原來的法術,就要先治療他自身的毛病,這是必然。
姜魁要想日後獲得更高的彙報,現在就要付出更多的東西,這也是必然。
於是乎......養豬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