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千萬
聽完女兒的訴說，蘇小婉長嘆一聲，無力的搖了搖頭。
工作丟了，現在連睡覺的地方也沒了。
老天爺，你讓我們娘倆可怎麼辦啊？
一臉哀傷憂愁的蘇小婉，抱著女兒下車，朝出租屋走去。
剛走過狹小的弄堂，就看到房門口站著頭上裹著紗布的胖姨。
她身後站著五六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
「胖姐，您……您來有事嗎。」蘇小婉尷尬的看著她，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你個丑賤人，是明知故問。」胖姨顫動著肥碩的身軀走過來。
「找個野男人把老娘打成這樣子，沒個二三十萬醫藥費不行啊。」
蘇小婉呆愣的看著她，別說二三十萬，就是每月五百塊的房租，她現在都沒有。
「胖姐，我根本不認識那個男人，他……」
「住嘴，你到現在還敢狡辯。」胖姨厲聲打斷蘇小婉的話語。
「你倆沒關係，那男人怎麼會幫小野種打我。」
「我……我……」蘇小婉看著強勢霸道的胖姨，支吾著說不出來話。
「沒錢不要緊，你可以賣身還我。」胖姨冷笑一聲，指了指出租屋。
「雖說你臉蛋毀了，可身段還在，那些出苦力的勞工，還有老大爺們不會計較這些。」
「一次五十塊，每天接客三十次，多半年就還清了，還不用出去奔波，多好的事啊。」
「胖姐，你怎麼能當著小孩子面前，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
蘇小婉氣得渾身直抖，哆嗦著嘴唇看著她，「我就是死也不會做。」
「你死了倒是容易，一了白了，可這個小野種怎麼辦？」
胖姨賤笑著把臉湊到蘇小婉近前，「要不以後我養大她，讓小野種賣身還……」
「你混蛋，去死吧。」
蘇小婉看著面前油膩的肥臉，大吼一聲，猛地推開她。
「賤人，今天你不從也得從。」胖姨陰沉臉一揮手，「把她綁到屋裡床上。」
隨即，幾個年輕人衝過來搶奪蘇小婉懷裡的女兒。
「你們，誰敢動。」一個極度冰冷得聲音遠遠傳來。
胖姨和幾個年輕人，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
同時感覺到自己好像跌入冰窖中，抖動連連。
面如冰霜的楚陽，從巷口一步一步走過來。
他一直跟隨著妻女兩人，只是沒有露面。
「好啊，你還敢來。」胖姨看到楚陽后，朝著蘇小婉厲聲爆吼道。
「賤人，你要是和他沒關係，他怎麼會到這裡，先把這個野男人打死。」
話音未落，幾個年輕人手拎著棒球棒沖向楚陽。
「不要打啊！」蘇小婉朝著眾人大聲嘶吼著。
正要出手的楚陽，以為妻子在說自己。
隨即，慢慢放下抬起的手臂。
砰砰砰……
隨著一連串悶響，楚陽全身上下不斷受到重擊。
但是他一動不動，只是側過頭，溫柔的看著妻子。
驚愕的蘇小婉，大張著嘴呆愣得看著楚陽炙熱的目光。
他的眼神怎麼這樣的熟悉，好像是以前老公經常看自己的神情。
不，絕對不可能！
他早就死了，只是長得相似而已。
咔嚓！
一聲木棒爆碎的聲響后，殷紅的鮮血順著楚陽的額頭，緩緩流下。
可他依舊目光溫柔的看著妻子，筆直的身軀自始至終連細微的晃動都沒有過。
「胖姐，求求你快停手，會出人命的。」
蘇小婉衝上前拉著胖姨的手臂，哀求不斷。
她知道胖姨的老公是這一帶有名的大哥，上上下下都有關係。
真要搞出了人命，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
「你答應接客，我就讓他們住手。」胖姨陰笑著看向蘇小婉。
「我答應，什麼都答應。」蘇小婉說著放下懷裡的女兒，跑向出租屋。
「我不答應。」楚陽說完，手臂揮動起來。
砰砰砰……
瞬間，幾個年輕人好似破麻袋般飛了出去。
「你，你剛才……」胖姨驚恐得看著楚陽。
「我剛才是聽了婉兒的話，不想讓她傷心，可現在不一樣了，你該死！」
楚陽右手緊緊勒住她肥膩的脖頸，朝向旁邊的房屋一扔。
咚！
隨著房門的破碎，裡面的胖姨再沒有一點聲音。
「你把她摔死了。」蘇小婉呆愣得看著眼前一片狼藉。
「差不多吧。」楚陽表情無所謂的朝她微微一笑。
「你知道今天給我惹了多少麻煩嗎？」突然，蘇小婉朝著楚陽大吼道。
「工作沒了，我現在連睡覺的地方也沒有了啊！」
楚陽看著激動萬分的妻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隨即，走到一旁的水龍頭前，俯下身體沖洗去頭上的血漬。
「媽媽，叔叔是個好人，你別吼他嘛。」一旁的囡囡跑過來搖晃著她的手臂。
蘇小婉愛憐的抱起女兒，朝巷口走去。
楚陽急忙跟在二人身後，緊緊隨行。
「你快走，別跟著我母女兩人。」蘇小婉厭惡的瞥了一眼身後。
「媽媽，叔叔打壞人很厲害，我喜歡他。」
囡囡用小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說道。
「你們走，我也要離開這裡啊。」楚陽偷偷朝女兒眨了下眼睛。
蘇小婉不再說話，走出巷口，上了公交車。
她懷裡的囡囡，朝著後排座椅的楚陽，不停扮著鬼臉。
一路無話，車子行駛了半小時左右。
蘇小婉抱著女兒走下車，朝前方小區走去。
「婉兒，你什麼時候把花果園3號別墅賣了？」
楚陽追上前，大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你究竟是誰？」蘇小婉停下腳步，震驚得看著楚陽。
婉兒是自己的昵稱，只有以前的老公經常這樣叫她。
就是父母也一直叫自己小婉，面前這個男人突然改變了稱呼。
讓蘇小婉感覺渾身非常得不自在，內心產生極大的抗拒和反感。
「我是你老公楚陽。」
「你不要再胡說，他五年前就被槍斃了。」
蘇小婉狠狠瞪了楚陽一眼，扭頭就走。
楚陽默默跟在母女兩人身後，沒有再追問。
看著小區里熟悉而又略顯陌生的環境，楚陽心中五味雜陳。
當初婉兒懷孕時，兩人經常在這裡遛彎，訴說著未來的夢想。
可誰知道，世事變遷，成了現在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