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九
娛樂圈,並非蔣經年的夢想,當初他選擇進圈,也是為了儘早和蔣家劃分界限,儘早獨立。
蔣經年至今記得和所謂的家裡人相處的每一幕,那時他還小,他不懂為什麼父親不喜歡他。
平日里小小的蔣經年乖巧懂事,他每一次被苛責,他都會偷偷記下來,父親不喜歡吃飯慢,父親不喜歡站起來夾菜,父親不喜歡吃飯時放下筷子,父親不喜歡小輩吃完飯立刻下桌……父親不喜歡的太多了,為了討父親的歡心,他都可以改正。
年少的蔣經年以為自己做到了,就可以換來喜歡,但現實是,他和哥哥永遠都是區別待遇。
哥哥做錯了,父親依舊慈愛,為什麼他不行?他不懂。
直到後來直到母親的存在,知道母親和父親的關係,他原來是多餘的。
於是那時候取悅父親也變成了一個沒有用的途徑了,怎麼辦?無論如何都無法取悅的父親,他的童年過得那麼痛苦都白白經歷了,不如就……就取悅自己吧,讓自己變得強大,讓父親無法忽視他,他要優秀到父親必須正視他。
於是,他選擇進了娛樂圈,因為娛樂圈星光璀璨。
現如今,蔣經年的夢想已經實現,他已經獨立了,退出娛樂圈也無所謂。
倒是夏瀾笙不太贊同,溫天驕也反對,「我還是要做瀾笙的助理的。」
論做助理,蔣經年還真的就是沒有溫天驕有經驗,這件事當做順口一提,誰也沒再說。
元旦一過,新年就不遠了。
大街小巷已經開始有年的味道,紅色喜慶的燈籠,春聯,福字……連超市和商場里的背影音樂也換成一年一度的新年主題。
《屠隊長和他的沈醫生》趕在新年期間上映,打著賀歲檔的主題,賺了一波好彩頭。
新劇上映首日,刷新同時段的收視率,第一集以收視率23.89%佔據流量的第一名,粉絲們瘋狂在網上刷話題。
不出意外,#蔣經年和他的小嬌妻#上了熱搜話題榜。
下面留言的粉絲一溜的咆哮派。
蔣經年的一根小腿毛:「啊啊啊!男神穿警服也太帥了吧!」
我是夏瀾笙的小可愛:「白大褂的我夏,簡直秒殺我!我要生病,快給我扎針!」
啊啊啊我早瘋球了:「這部劇良心製作,沒有蘇到沒大腦!愛了愛了!」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今天的我換上白大褂,四捨五入等於和我夏一起穿情侶裝了!」
我只想看甜甜的戀愛:「這兩個職業在一起真的沒辦法好好戀愛,急死我了啊啊啊!」
……
一部劇的爆紅,意味著接下來的廣告商的流向,新的一年夏瀾笙很忙,她看了下時間表,年後開始忙碌,「我今年拒絕春晚算是拒絕對了。」
夏瀾笙今年主動拒絕了春晚,她主要精力還是想用來陪孩子,趁著年前多陪陪蛋卷。
蔣經年畢竟是在時光傳媒的旗下,很多行程不受控制,春晚他還得參加。
夏瀾笙倒不介意,「你既然參加了那就好好排練吧。」
男人軟趴趴地靠在她腿邊,「今年過年我們一定要一起。」
蔣經年連續兩年過年都是空窗期,今年他早早做打算,夏瀾笙算了算時間,「那就大年三十上午,我和孩子回趟娘家,然後回家等你過年,大年初一咱們去你家走親戚。」
對於他們的安排,溫華芝不是很滿意,「等蔣經年參加完節目回來,都不知道是幾點了,這年過還是不過?」
「媽~」夏瀾笙軟聲細語哄道:「今年他的節目是開場,估計最晚9點多也到家了。」
說到底,溫華芝還是希望夏瀾笙能回家過年,她瞅瞅玩的流口水的小傢伙,默默嘆口氣,到時候都看不到最可愛的大外孫了。
**
蔣經年的忙碌肉眼可見,出門早,回家晚,時常是夏瀾笙睡著了人還沒回來。
蔣經年怕打擾到她,每晚回來都是自己睡,可耐不住思念媳婦,他睡前必有的行程安排是偷偷溜進卧室偷親母子兩。
夏瀾笙的睡眠比之前好了些,因為蛋卷晚上醒的次數少了,她的睡眠也沉了些。
不過終究是沒有恢復到最初那會兒,一有動靜她還是容易醒來。
今天蔣經年溜進來偷親,唇吻剛印在臉頰上,夏瀾笙睫毛顫了顫,醒了。
「回來了?」夏瀾笙迷瞪眼,蔣經年索性大膽地親兩口她的臉,「恩,吵醒你了。」
「是啊。」夏瀾笙故作不滿,抬手勾著男人的脖子,擰他的耳朵,「你是不是每晚都進來偷親?」
夏瀾笙本是隨口一說,哪知道男人臉一紅,她訝異:「該不會是真的吧?」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低聲道:「我想你嘛。」原來男人說什麼都是不走心的,現在走心的人知道害羞了。
夏瀾笙也是這時候發現,原來她的睡眠比之前好了些,男人親她,她居然沒醒。
男人點漆似的雙眸盯著她,輕聲呢喃,「阿笙,再給我親一下。」說罷,不容夏瀾笙拒絕,蔣經年低頭吻住雙唇。
夏瀾笙左臂臂彎里躺著兒子,右臂勾著男人。
吻得投入,夏瀾笙下意識想要抬起左手抱住男人,這一動,蛋卷就醒了,不樂意地哼唧一聲,「嗚~」
夏瀾笙嚇了一跳,慌忙間推開男人,轉身哄蛋卷,「不哭不哭,媽媽在呢。」
「媽媽~」蛋卷哼唧一聲,往媽媽懷裡蹭。
「恩,媽媽在呢。」夏瀾笙低頭吻孩子的小臉,蛋卷拱進媽媽懷裡,抓著媽媽的手,抽抽搭搭好一會才又安靜了。
男人默默地站在身後,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妻不疼兒不愛,他空虛寂寞冷也沒人管。
夏瀾笙知道他還在身後,低聲說:「你去睡吧,不準再折騰。」
男人小心翼翼朝著兒子的臉頰親了一口,這一親,倒是把剛睡著的蛋卷給親醒了,「嗚嗚嗚~」
剛才不過是抽抽搭搭,這會兒蛋卷哭出聲來,夏瀾笙無奈,「讓你睡覺,你非招他。」
男人委屈,「我就是想他嘛。」
「想他也得刮完鬍子才能親。」夏瀾笙坐起身抱著蛋卷哄,蛋卷埋在母親懷裡,摸摸小臉嫌棄道:「疼~」
「看吧,你的鬍子扎疼兒子了。」夏瀾笙輕輕搖著臂彎里的小傢伙,小傢伙還不甘心地往媽媽跟前湊,「媽媽親。」
夏瀾笙親了好幾口,柔軟的唇貼著剛才蔣經年親過的地方吻了又吻,小崽子擦擦眼睛,抱住媽媽哼哼唧唧。
蔣經年沒轍,「那、那我先出去了。」
「快去睡覺。」
男人轉身出去,抬手摸摸鬍子,恩,是有點扎人……
**
蛋卷不記仇,昨晚被鬍子扎哭,一大早就跑到爸爸卧室去騷擾老爹了。
蔣經年自從開始忙碌,每天起得很早,他許久沒和家人一起吃早餐,他便抱著兒子親兩口,哄道:「蛋卷,你去叫媽媽起床,咱們一家吃早飯好不好?」
「好。」蛋卷兩隻小手臂張開,像是一直要起飛的小鳥似的,飛入了夏瀾笙的房間。
蔣經年隨後跟過去,他突然回想起兒子曾經叫他起來的方式非常兇殘,他準備看個好戲。
論兒子叫爸爸和媽媽起床的方式有什麼不同?蔣經年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厚此薄彼。
蛋卷跑到卧室門口,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他很聰明,故意放輕腳步。
蔣經年詫異,這也沒人教他,怎麼就那麼會呢?
蛋卷慢慢地蹭上床,雙手捧著母親的臉親了又親,邊親邊叫媽媽,夏瀾笙迷糊地應了一聲。
「媽媽,寶寶餓了。」蛋卷坐在床上,擦擦口水,「媽媽起床,喂寶寶。」
夏瀾笙睜開眼,蛋卷笑眯眯地望著她,夏瀾笙那點起床氣蕩然無存,她抬手攬過兒子的小肩膀,「那蛋卷拽媽媽起來。」
蛋卷站起身,煞有介事地拽媽媽起來,嘴裡還喊著,「嘿咻嘿咻。」
夏瀾笙爬起身,抱住兒子親了一口,「謝謝蛋卷。」
門口的男人嘖嘖兩聲,「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區別對待了。」
蛋卷牽著媽媽的手往洗手間去了,「媽媽洗臉,刷牙牙。」
夏瀾笙打了個呵欠,俯身抱起兒子,「蛋卷洗臉了嗎?」
「洗惹。」蛋卷摸摸臉,「爸爸洗的。」
夏瀾笙揉揉蛋卷的髮絲,有點長了,「孩子他爹。」
「誒!」
「飯後給你兒子剃個頭再走。」
「好!」
**
早餐桌上,蛋卷坐在媽媽懷裡,喝著牛奶,咕嘟咕嘟吹泡泡玩。
「蛋卷,好好吃飯,不玩了哈。」老爹商量的口吻,蛋卷壓根不在意,倒是夏瀾笙哄他,他很聽話。
蔣經年十分納悶,按理說媽媽厲害,孩子應該怕媽媽,多和爸爸親近,然而現實是,孩子無論何時都是跟媽媽最親。
「有什麼奇怪的?」夏瀾笙撇撇嘴,「你怎麼不說最開始都是我陪他呢。」
夏瀾笙無心之言,蔣經年聽了心底不是滋味,夏瀾笙正想安慰兩句,男人卻突然說:「等以後咱們有了女兒,我一定要讓女兒跟我最親,我會陪著你們的。」
「……」夏瀾笙想說,她暫時還沒打算要女兒好嘛?
飯後,蔣經年拿出新買的電推子給兒子推頭髮,蛋卷乖乖坐在小板凳上,身上扎了個小圍裙。
不到5分鐘,一個新鮮的小光頭誕生了,夏瀾笙哭笑不得,「這大冷天的,你幹嘛給剃光了啊。」
「兒子,光頭帥不帥?」蔣經年抱起小傢伙往一人高的穿衣鏡前站了站,蛋卷瞅瞅鏡子里的自己,他摸摸腦袋,鏡子里的小孩兒也摸摸腦袋,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玩的開心,也忘記被剃光頭這事了。
何嫂故意逗蛋卷玩,「誰給剃的頭髮啊?」
蛋卷還不會說剃頭,便拿小手往腦袋上方,嘴上模擬:「突突突,爸爸突突。」
何嫂和周嫂都忍俊不禁,「是爸爸剃頭的啊?」
「恩。」蛋卷點點頭。
**
新年說來就來了,蔣經年每晚早出晚歸,兩個人基本沒有機會碰面。
大年三十當天,夏瀾笙帶著蛋卷回娘家。
夏銳澤和溫華芝無不歡心,紛紛包了個大紅包給蛋卷。
夏瀾笙一直說別給,兩老人不僅不聽,還往錢包里放了不少錢,兩個紅包鼓鼓囊囊的。
蛋卷擺擺手說不要,兩老人硬給,蛋卷一手拎一個大紅包往夏瀾笙身邊跑,「給媽媽。」
「爸,媽,你們這是放了多少啊?」夏瀾笙咂舌。
「放了18888,不多。」溫華芝嗔道,「不許還回來,送紅包沒有往回拿的。」
夏瀾笙沒轍,只能暫時收下。
午飯後,夏瀾笙抱著蛋卷午睡,等蛋卷睡著,她起來跟母親一起準備餃子餡。
一直到下午3點,夏瀾笙感覺蛋卷快醒了,她才回卧室。
讓夏瀾笙驚訝的是,蛋卷已經醒了,他已經下了床,正在床邊站著。
一看見夏瀾笙進來了,蛋卷立刻低下頭,夏瀾笙納悶,「蛋卷,怎麼了啊?」
蛋卷不吭聲,訕訕地抱住夏瀾笙的大腿不讓她動。
夏瀾笙低頭一看,蛋卷的開襠褲濕了一片,她心思一轉,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