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屈辱的生活
顧若溪察覺到尉遲威臉上的怒火,心裡雖覺莫名其妙,但仍是乖乖坐好,吃著碗里的菜,因為擔心手臂上的青紫露出來,所以很少夾菜,只吃著碗里的。
「沒長手嗎?還要林墨替你夾菜?林墨大老遠回來還要伺候你不成?!」一旁的趙茹看不下去了,她自打顧若溪進門那刻起,就對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沒有一點好感。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她就是尉遲家的一個污點!
「媽……」顧若溪開口想解釋什麼,在觸及到趙茹眼中的冷芒后,瞬間收了聲,她忘記了,自己應該叫她尉遲夫人才對……
「趙姨,我沒事的,我在國外經常旅遊,坐飛機也是常事,而且我有在飛機上休息,不累的!」尉遲林墨見氣氛緊張起來,趕緊出聲替顧若溪解圍。
趙茹狠狠瞪了一眼顧若溪,又朝尉遲林墨一笑:「一晃兒林墨都這麼大了,快告訴趙姨,這些年在國外都學了什麼新奇玩意兒?」
兩人間的攀談越來越熱烈,雖然其中夾雜了不少做戲的成分,不過生在大家族中的顧若溪也已經習慣了,畢竟尉遲林墨也是尉遲博文在外養的私生子,趙茹這樣注重門第的女人,能夠對他如此熱情,實屬不易了。
因後腦的疼痛,顧若溪只吃了幾口便停住了,耳邊充斥著雜音,眼前有些暈眩,她望著白盤旁邊的水杯,抬手就要去拿,卻和尉遲林墨的手碰到了一起。
「對……對不起。」顧若溪彷彿觸電了一般,趕緊抽回手道歉,她竟一時迷糊,拿了對方的水。
「沒事的,嫂子!」尉遲林墨無所謂的笑笑,一臉的陽光。
「啪」一聲,眾人望向尉遲威,只見他潔白的襯衫上,灑了紅色的酒漬,地上則是酒杯的碎片。
「顧若溪,上樓,換衣服。」尉遲威一臉冷酷地吩咐道。
顧若溪看著他的樣子,一臉平靜地起身,二話沒說便上了樓,尉遲威緊跟著也離開了餐桌,尉遲林墨有些擔憂地望著顧若溪遠去的背影。
看樣子他的大嫂在這個家,並不好過。
……
顧若溪進了房間,第一件事便是抬手去拔頭上的飾品,卻被門外的一股大力推開,直直地倒在地上。
門被尉遲威大力關上,並上了鎖,他大步走到顧若溪身邊,一手掐住對方的下巴:「賤人!這麼迫不及待地就想勾引我弟弟?怎麼?我滿足不了你嗎?」
面對尉遲威的質問,顧若溪沒有反駁,反正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這裡於其說是她的家,不如說是她的刑場,這每天都會上演的情節,她已經麻木了。
「啪」,顧若溪頭朝右側一偏,左側臉頰上便出現一道清晰的掌印。
一時之間,顧若溪只覺頭昏昏沉沉,什麼都聽不見了,她的大腦也不願意馬上清醒。
如果能一直這樣昏昏沉沉的,聽不見看不見,多好。
尉遲威望著顧若溪臉上濃厚的妝容,更加肯定了對方想要勾引尉遲林墨地想法,他一把扯住顧若溪的手臂,將她拖進了卧室。
嘩嘩的水聲在顧若溪耳畔響起,水流不斷灌入她的鼻腔當中,尉遲威將水不斷潑向顧若溪的臉,直到對方的妝容全部花掉才罷休。
「我還沒死呢!你就想著找下家嗎?」尉遲威將顧若溪一把扔到了地上,顧若溪已經麻木,蜷縮著身體看著發瘋般的尉遲威。
「你做什麼……」顧若溪推搡著尉遲威的手,後腦的疼痛讓她眼角濕潤起來。
「做什麼?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要……」顧若溪頭痛欲裂,腦後的飾品因為尉遲威的壓迫一直在傷口處,她眼前已經出現一片白光。
尉遲威並沒有察覺到顧若溪的痛楚,他腦中一直迴旋著那兩人指尖相碰時的畫面,他怒火中燒。
身體傳來的疼痛感讓顧若溪幾近昏厥,她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兩年來,她幾乎每天都要承受這些,羞辱、蠻力。
然而,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抵不上心理上的,那是她從小就喜歡的男人,如今卻只將她視作發泄的工具。
或者說,自從那件事後的現在,她在他眼中,已經不再是個人,他對她,半分都沒有憐惜,也半點都不想花費心思去了解。
「怎麼?我滿足不了你嗎?還是說,我一個不夠?」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辱罵聲不斷傳入顧若溪的耳中,她眼神空洞地望著浴室刺眼的燈,陷入小時候的記憶。
那時候的尉遲威比現在溫柔多了,從來不會欺負她,只會溫柔地叫她若溪妹妹,將好吃的都分給她,雖然顧若溪知道,同樣的溫柔,尉遲威也會給姐姐顧曼妮,只是那時候,她天真的以為,自己和姐姐是一樣的。
總有一天,尉遲威會喜歡上自己,她將這份喜歡,小心翼翼地埋藏在了心底,在每個孤獨的夜晚,只要想起他,就會溫暖起來。
現在,這份溫暖變成了刺骨的寒冷,如同那天一樣,刺骨的冷襲滿了顧若溪的身體。
尉遲威終於停了下來,顧若溪轉身側卧在浴室中,她環抱著自己,如同新生的嬰兒一般,蜷縮在角落。
她抬手去摸腦後,將堅硬的飾品拔了下來,白色的珍珠上沾染了血漬,她此刻只想沉睡,什麼也不再去想。
……
第二天早上,顧若溪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後腦被重新包紮好,身上也被清洗乾淨,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就是阮棠,那個可愛的女孩子。
「醒了?」尉遲威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了過來。
顧若溪震驚地望著尉遲威,他從來不在自己這裡過夜的……
「有什麼事嗎?」顧若溪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林墨回家后的這幾天,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昨天的事情再發生,你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出這個家!」尉遲威看到顧若溪如此冷漠,內心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他說完,便將門用力一關,人已經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