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您，哪位？
「果然你剛剛說的沒有錯，確實是他。」
方立看著那個朝著他和老禿緩緩走來的兜帽男，和身旁的老禿說了一聲。
「你不用跟我說了，咱們現在怎麼辦？」
老禿可是沒有怎麼見過這樣的場面的，他只是一個後勤人員，軍師智囊型的存在，而不是肉搏型男。他可沒有怎麼見過這種場面。
「還行，問題應該不大。」
方立現在也沒有辦法去判斷這個傢伙的實力到底是什麼樣的水準。能夠在白天出沒的傢伙，看樣子應該就是被怪物控制的人。
「嗨~」
方立和老禿兩個人在原地等待著這個兜帽男的靠近，他們就這麼在這陰暗的高架路橋下會面。可是沒想到這個傢伙靠近之後竟然先是騷里騷氣地打了個招呼，然後掀開了自己的兜帽。
方立和老禿這才看清楚了這個傢伙的長相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一張醜陋的肉臉。肉臉並非是指他的臉是肉做的，所有人的臉都是肉做的。
但是這個傢伙的腦袋直接像是一顆大大的肉瘤。
「你還記得我嗎？」
這傢伙的嘴巴像是一條在肉瘤上割開了一條線，不斷地開合著，像是魚的鰭一張一合。
他的那雙龍眼也是確實存在的，就是兩個大窟窿，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按進去了一雙龍眼一樣。
剛剛老禿看到他的時候，只看到了龍眼也是正常的，因為其他地方都是坑坑窪窪的肉瘤形狀，也就只有那雙眼睛能夠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方立有一種感覺，這雙龍眼是有人從龍倀的身上硬生生挖出來之後給他裝上去的。
這是一個被改造過的人，不僅僅是龍倀，應該說是一種新的怪物。
不過，他這問話也不知道是在和誰問好。
「老禿，這位？你朋友？」
方立下意識地轉頭一臉懵逼地問老禿，他的神態極為有趣。那種騷賤樣，在他面前的老禿都想朝他臉上來一拳。
不過這個時候，老禿還是照顧方立的臉面的。
他認真地搖了搖頭，一板一眼地說道：「不是我朋友，難道不是你朋友？」
老禿學習著方立的表情。方立雙手一攤開，把肩膀一慫。嘴裡還不忘說著。
「不是我朋友，不是你朋友，那......」
他們兩同時轉過身來，看著那長著一個肉瘤腦袋的怪物，一同擺出了一副一臉無辜迷茫的表情。
就像是兩個良家少年被人拐到了荒郊野外要被污清白一樣。
方立和老禿一起極為認真地朝著這怪人微微點頭示意，問道。
「您？哪位？」
這怪人也發現了這兩傢伙就是在這裡消遣他的而已。他似乎有些生氣，那道縫張張合合著，發出了一些咕嚕咕嚕的怪聲。
「斯密馬賽。」
方立用上了很經典的某種動作片語言，這種語言雖然已經消失了很久了，但是因為其特殊的傳播性和其特殊的載體，讓這種語言成為了每個人記憶中的一部分。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上。
某島國對人性的慾望還是把控得死死的，可能這就是他們的天分吧。
「您能不能說人話？您說這種奇怪的話，我們聽不懂呀。」
方立客客氣氣地微笑朝著這怪物請示道，還特地把腰背稍微彎曲了。
老禿在一旁也在捧哏，跟著鞠了一躬。
「您擋道了，能不能麻煩您給我們讓讓道？」
他們越是客氣，越是氣人。
「咕嚕咕嚕嘰里呱啦......」
方立現在更懷疑剛剛這傢伙是怎麼那麼標準地說出「嗨」和「你還記得我嗎？」這兩句話的。
「我，說，的，就，是，你。」
那傢伙似乎也知道自己一著急說話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按著自己的臉開始降低語速，他也舉起手來指著方立。
「方，立，四，十，二，號發展區......」
四十二號發展區......
方立想起了那個自己拒絕帶走的男人，眼前這個肉瘤自自走體就是那晚的傢伙嗎？
看來在自己離開了之後，他又遭遇了什麼，否則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或者......
方立現在在懷疑那晚四十二號發展區也和這個傢伙有關係，或許就是他召喚來了龍倀。
他突然有些感慨自己那天晚上的反應機智，很有可能他就是打算從小屋裡撲向自己的。
那.......
「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好久不.....」
方立滿臉歉意地向這個能夠操縱著無數的流浪生物的怪人道了個歉，他整個人的姿態都放得很低，腦袋都要低到胸口了。
可是就在他第二個好久不見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他整個人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雙腿。
他的雙腿充滿了力道，像是彈簧一般將他從原地激射而出。
所有人和生物都沒有反應過來方立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他從地上躍起，竟然也有一層樓高的高度。
老禿看著方立誇張地在自己面前飛了起來。
一腳抬起將那怪人從肩膀直接劈下。
那怪人身形不穩，被方立這一腳直接踹飛了十數米之遠。而在這個怪人受襲的瞬間，他說操控的哪些幼蛇、烏鴉、老鼠，也在一瞬間爆發開來。
那是一種高度密集突然的錯亂。
這更加驗證了方立的猜想。
這個傢伙其實應該算是龍巫，如果說龍倀是戰士類型的龍怪，那龍巫就是法師類型的龍怪。
也就是對應武者和神念師之間的關係。
龍巫的存在和龍倀並不是一個等級的災難，因為龍倀是怪物，龍巫卻不一定是。
因為龍倀是純正的人變怪，而龍巫還是怪人範疇，屬於人。
但對於方立而言，對自己有敵意的人，跟怪物沒有什麼區別。
這些流浪的生物一鬨而散，因為那龍巫失去了對他們的控制。
沒有戰士保護的法師，就敢出來亂竄，這傢伙的膽子可真大。
方立用一個跪姿壓制住了這個怪人。
黃倫卻只是冷冷地看著壓制在自己身上的方立，什麼話都沒有說。
方立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舉起了自己的右拳，想要將這顆肉瘤腦袋錘暈，他還留了點力道。
萬一人家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呢？
可他拳頭還沒落下，卻已經被一股巨力擋住了，方立猛然回頭，發現自己身後，竟然有著一隻四米多高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