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可能把她讓給你
半晌,沈徹才緩緩的走到溫暖的床前,伸出手想去握住她的手。
但是溫暖沒有順從,而是把手默默的收進了被子里。
「溫暖……」沈徹輕聲嘀喃。
他真的不知道該向溫暖怎麼說。
道歉的話,他就卡在喉嚨里,張了好幾次嘴,可是都被咽了回去。
「沈少爺還有事嗎?」溫暖冷冷的說,不帶一絲感情的。
這次,她是真的心涼了。
對於沈徹,她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既然有些事情已經回不到原點,那她就應該快刀斬亂麻,給自己一個交代,也放沈徹一個自由。
「溫暖,你能不能別用這個語氣和我說話?」他不習慣這樣的溫暖。
好像拒他於千里之外一般。
「那我應該用什麼語氣和你說話?」溫暖反問,「沈徹,你還沒玩夠嗎?這種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遊戲,你膩了嗎?」
「溫暖,我……」
「沈徹,我膩了。」溫暖不等沈徹解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種遊戲,我這輩子,也不想再玩了。」
「溫暖,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沈徹被溫暖的話說的有些心慌,他強制的拉住了溫暖的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我知道是你照顧了一晚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所以溫暖,我決定了,我們都忘記以前行不行?既然我們都登記了,那我們就順著我爸的意思結婚吧!我答應你,我盡量收斂我自己,你……你也不要再和那個男人聯繫了!」
這是沈徹想了半天,做的最大的讓步。
他想清楚了,既然自己離不開溫暖,那就為她妥協一回吧。
即使他的心裡還是很介意溫暖出軌的事,但是他更不想讓溫暖離開自己。
「呵……」床上的溫暖忽然輕笑了一聲。
沈徹的這句話,她等了三年都沒有等到。
如果沈徹的這句話在一個星期之前對自己說,那她肯定會樂得屁顛屁顛的答應。
但是現在……溫暖忽然覺得很噁心。
「你笑什麼?」溫暖的笑,讓沈徹覺得身上一冷。
那種心慌的感覺,又襲了上來。
「沈徹,你讓我自己靜一靜行嗎?」溫暖閉上眼睛,不想去看沈徹的臉。
「什麼意思?」沈徹怔了一下,「你怎麼不答應呢?」
「難道你覺得我是你的一條狗嗎?你稍微的給我一點甜頭,我就應該知足是嗎?沈徹,你太過分了!」溫暖掀起被,直接蒙住自己的臉,冷冷的下逐客令,「我累了,要休息了。」
「你……」沈徹下意識的想發脾氣,又急忙自己忍了回去。
他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他已經對自己的衝動後悔了。
咬了咬牙,沈徹轉身離開溫暖的卧室。
房間里,就只剩下溫暖一個人了。
額頭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的心,也漸漸的冷了。
對於沈徹,她是真的累了……累了……
出了溫暖的卧室,沈徹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這是第一次,沈徹發現自己對什麼都提不起興緻來。
以前無論心情多不好,只要找幾個女人一起喝喝酒玩玩遊戲,他就會立馬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可是今天他一點都不想見到別的女人,反倒是溫暖的臉不斷的出現在他眼前。
像是被不斷的重播一樣。
走到自己的跑車前,沈徹打算出去兜兜風散散心,也好理清一下自己的頭緒。
但是剛走到停車場,他就看到了牆上放大了的LED屏上,正在輪播著一條新聞。
底下的標題寫著,「鼎紅國際總裁與沈盛集團少董未婚妻親密相擁,開車前往連苑庭徹夜未歸」。
沈徹的臉當即就沉了下來,黑眸緊盯著標題上的字。
和鼎紅國際的總裁?
還在連苑庭里徹夜未歸?
難道溫暖那晚上不是跟的賓利那男人?
瞬間,無數種猜疑湧上心頭。
沈徹轉身就想回去向溫暖問個明白,但是腳步一頓,他停在了原地。
這樣氣沖沖的去問,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會變得更糟!現在已經都糟糕的了,他若是現在回去質問溫暖,恐怕要起反作用。
沈徹一拳砸向停車場的牆壁,又覺得不解恨一般的踢了幾腳。
他從來就像現在這樣窩囊過!而且怎麼也沒想到,睡了溫暖的人居然是連奕!
想他沈徹也算是遊走在女人間的老手,怎麼就在溫暖這個新手上面吃了癟!
咬咬牙,沈徹打開車門坐進去,一腳油竄了出去。
鼎紅國際執行總裁室。
連奕正坐在轉椅上,嘴角含笑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現在自己和溫暖親密的照片已經被鬧得人盡皆知了,想必那個人也應該看到了吧。
修長的手指輕點著紅木的辦公桌面,發出沉悶的響聲。
忽然,辦公室的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連奕沒有動,連視線都沒從電腦屏幕上移開。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沈徹的資料他已經調查過了,大致也能猜出他的性格。
想起那份資料,連奕就嗤笑了一聲。
嘲諷一般的勾了勾薄唇。
他還真是不枉費當一回男人,人家換女人像換衣服,他換女人就像在換口香糖一樣。
怪不得那個小女人會失意喝醉,誤闖了自己的地盤。
聽到總裁室的門就撞開,連奕也只是淡淡的抬起頭,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秘書,還有眼前的徹大少爺。
「總裁,沈徹先生……我們攔不住。」秘書一副為難的樣子,忐忑不安的看著連奕。
要知道,在鼎紅國際上班,工資可是要比別的地方高出好幾倍,要是因為這件事而被開除了,她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連奕倒是沒有責怪秘書什麼,對她揚揚手說,「你先出去吧,我和沈徹先生有事情要談。」
秘書退了出去,連奕才優雅的從轉椅上站起來,禮貌的向沈徹欠了欠身子,「不知徹少爺不在二樓舞池,來我的辦公室有何貴幹?」
「我來問你和溫暖的事情!」沈徹說的理直氣壯的,一副來捉姦質問的樣子。
「哦?」連奕俊眉一挑,「聽說唐小姐是徹少爺的未婚妻。」
「不是未婚妻!她已經和我登記了!」如果現在自己和溫暖的結婚證在手上,他肯定會狠狠的甩到連奕的辦公桌上的。
不過可惜,那結婚證他除了簽個字,都忘了是什麼模樣的了。
「是嗎?」連奕佯裝無知的問,但其實那份資料上面已經寫得一清二楚的,他的情報網總是很准很全面的,「徹少要是真的不再來鼎紅,可是我的一大損失呢。」
沈徹濃眉一結,他不是沒聽出來連奕話里的諷刺。
但是此刻……他還真是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反駁。
他確實是鼎紅的常客。
看到沈徹的臉色變了,連奕悠哉的走到酒櫃前,拿出兩個杯子,給自己和沈徹各倒了一杯紅酒。
長腿一邁,走到沈徹面前,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他,「想必徹少也是聽聞了今天的報道吧?不然,徹少怎麼有空在我這裡做客。」
沈徹的臉一沉,接過連奕遞來的紅酒一飲而盡,「連奕,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吧,你是不是和溫暖……上床了?」
連奕沒有回答沈徹的問題,而是拿過了沈徹手裡的杯子,一個施力,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頓時,杯子就摔得七零八落的。
「徹少,有些東西就像這個杯子一樣,發生了就挽回不了,它剛剛在你手上的時候你不懂的珍惜,現在碎了,你想復原也不可能。」
「連奕!我不是在聽你講這些大道理的!」沈徹無視連奕的話,黑眸冒火一般直瞪著他,「我告訴你,溫暖已經和我登記了,你不要再肖想她!不然,我就是拼盡全力都會把她搶回來的!」
連奕輕笑,搖了搖頭,無辜的擺擺手,「你看,徹少,現在連你都默認她是我的了,好啊,你把她搶回去啊!但是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正打算借著這次新聞,直接宣布我們的婚事。」
「連奕!你敢!」沈徹咬牙,伸手直接扯過連奕衣領,眉眼裡透著戾氣,「我就是毀了溫暖,都不可能把她讓給你!」
連奕仍是一臉的平和,好像什麼事情都掌握在他手裡一樣。
修長的手指拍了拍沈徹扯著自己衣領的手,「徹少,你要知道,鼎紅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如果你是以客人的身份來鼎紅,我很是歡迎,不過請徹少移駕到二樓舞池,如果徹少是以其他的身份來的,恕我耐心有限。」
「你威脅我?」
「如果你覺得這是一種威脅的話,我無話可說。」連奕的手搭在沈徹的手上,微微的一使力,沈徹的手就被甩開,「徹少,聶某還有事,恕不奉陪了,如果徹少有心情想喝酒的話,今天我免單。」
沈徹氣得咬牙,可是礙於現在身在連奕地盤上,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惡狠狠的對連奕低吼。
「連奕,你不要以為你睡了溫暖,她就會喜歡你!她已經跟在我身邊三年了,她對我的感情不是你幾句話就能抹殺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