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靈

夜靈

被廢除了皇族血脈,那種新生的血脈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病,儘管這種血脈讓他再一次的踏上了修行之路,但是對於未知的東西有一種恐懼,這是人的天性,烈天也不例外。

自己體內的血脈貌似是一直潛藏在身體中,只是因為太過孱弱而被壓制,當皇族血脈被廢除,那縷孱弱的血脈便成了唯一,在自己的體內茁壯的成長,此刻儘管還沒有完全的長成,但是卻初步顯示出不凡。

這是一種比皇族血脈更為強大的血脈。

「其他的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這是你的宿命,而你只需要不斷的強大己身,這個世界馬上就要亂了,而你正是關鍵,稍有不慎,便會飛灰湮滅。」男子目露精芒,擲地有聲的說道。

說罷男子全身氣息陡然間暴漲,浩瀚的威壓籠罩著整個空間,原本的寧靜頃刻間崩碎,碧草化作一道道青光飛向高天。

一枚精純之極的黑色符文幻化而出,立在男子的身上如同一個黑洞般吞噬著周圍的所有精氣。

待整個空間的精氣吞噬完畢,原本光芒暗淡的符文如同一個小太陽般橫空而立。

「此乃我夜靈一族的天賦符文,如今我傳承與你,不要墮了我族威名。」男子神情肅穆,說道。

頓時男子雙手伸出,一道道複雜的印訣在手指間翻飛,無數的符文如同精靈般跳動,被男子生生的打進了那枚黑色的符文之中。

這道印訣帶著一股誘惑之力,烈天神情獃滯,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明亮,那些手印雖然複雜無比,但是落在烈天的眼中似乎變得清晰無比,雙手忽動,跟隨著男子的節奏不斷結印。

在烈天動了的時刻,原本浮現在烈天體表的符文如同有生命一般,被手中印訣吸引,不斷的融入印訣之中。

一股莫大的威壓陡然間從烈天的身體中瀰漫而出。

「震天印。」烈天心有所感。

世間血脈繁多,然而每一種血脈都有一種獨特的印訣來發動其威力,這是世代相傳的奧義,外人難以參悟。

此番男子將此印訣傳承給了烈天,等於默認了烈天體內的夜靈之血。

「嗡。」

在烈天結出震天印的瞬間,那枚夜靈一族的傳承符文陡然間光芒萬丈,脫離男子的身旁,直奔烈天而來,化作一道幽光,滲進了烈天眉心之中。

於此同時,一直安靜的佩戴在烈天手腕處的手鐲陡然間自主飛了出來,爆發出九道光芒,顯得極為興奮。

其中那朵暗淡的黑色火焰更是宛如真實般綻放,透出一股吸扯之力,向著烈天籠罩而去。

「不知所謂。」

男子看著那朵黑色的幽焰,冷哼一聲,左手抬起,對著那朵幽焰一指,頓時一道匹練般的光華破體而出,將那朵火焰集散,化作一片炎雨,消散在空中。

這一切烈天不得而知,在那枚夜靈符文融進自己眉心的瞬間,烈天的精神便全部凝聚在了體內。

符文有靈,溝動全身精血不斷的沸騰,一枚枚如同小蝌蚪般的黑色符文在血脈中不斷的閃爍著,最後烙印進全身。

這不是簡單的消失或隱匿,而是真正的與肉身合二為一,只待烈天進入血紋境,這些符文便會幻化成烈天的天賦血紋,真正為他所用。

「多謝前輩。」

良久之後,烈天睜開雙眼,瞳孔中爆發出兩道凌厲的幽芒。

「此手鐲名為封靈,既已認你為主,你便好生收藏,待貫通天地之橋后便用靈氣煉化。」男子一指懸浮在烈天頭頂的那枚五彩斑斕的手鐲,說道。

此刻烈天才發現自己頭頂的異常,平日里那枚樸實無華的手鐲蛻去了平凡的外衣,化作了一件至寶,閃爍著神光。

「封靈鐲?」烈天輕語,神色驚愕。

「敢問前輩此地乃為何地?」烈天深思了一會,問道。

此地詭異,除了此地,整個試煉之地皆為一片暗褐色的蕭瑟,充滿了死寂,凶獸橫行,除了此次參加試煉之地的人,再不見一人,烈天心中自知此地絕不可能如同眾人口中的那麼簡單,乃是一處單純的試煉之地。

「此界名為葬靈,乃是英靈的埋骨之地,古之生靈隕滅,靈魂被葬此處,永生不朽,而外界之人把此當做試煉之地意圖謀奪眾靈靈魂印記,殊不知此界生靈也想借用外界肉身重生。」男子冷笑道。

烈天駭然,這一切隱隱是一場騙局,只怕天瀾學院之所以讓眾人前來試煉,實則乃是為了此地的不滅之靈提供適當的肉身,而後被接引而出。

想到此處,烈天背脊發寒,朱賢、汪海等人已經融入了符文,按照男子所言,那麼他們還是原來的他們嗎?

「天瀾學院之所以走出一代代的強者,橫掃整個大陸,只怕是與此有關。」烈天對於天瀾學院頓時有了警惕。

「你也不必擔心,每一個不滅之靈想要奪舍都不是容易的事,必須被奪舍之人具備相應的血脈之力,且心智不堅,而意志堅定之人將這些靈魂印記煉化,反而會獲得莫大的好處。」男子再次的補充道。

「但是進來之人必須獲得相應的符文,否則無法出去,只能淪為殘魂的血肉,滋養其神魂。」男子再度的說道。

此刻,烈天終於明了,為何在剛進入此地之時,這些凶獸興奮不已,四處尋找試煉之人,除了能夠有一定幾率重生之外,也能獲得精氣補充己身,延續萬年的不滅之魂。

「為何前輩不去尋找寄體,而是棲身於此?」烈天蹙眉,問道。

男子的實力強悍無比,外面的那些魂獸與男子一比,微不足道,卻願意委居於此,讓烈天狐疑。

「夜靈一族獨一無二,傳承的乃是血脈中不屈之意,血脈不絕,夜靈永存,而你正是我族承上啟下之人,我又如何捨得奪舍。」男子柔和的看著烈天,說道。

沒有了之前的陰冷,反而多出了一抹欣慰之意,讓烈天心中的疑慮消失了不少。

看著男子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在烈天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身影,朱賢、劉佳,滕鼠,還有那宛如精靈般的莫筎蓮。

這些人儘管相處的時間不長,彼此間卻建立起了一種微妙的關係,隱隱間難以割捨。

在這一行人中,還有幾人沒有獲得相應的符文,且被大量的魂獸包圍,時刻都有殞命的危險。

「還請前輩送我出去,晚輩有些朋友此刻正處於危機當中。」烈天抱拳對著男子說道。

聽道烈天的話,男子搖了搖頭,看向烈天的目光也隱隱有了期待。

「要想出去,需要你自己打破那道封印,我夜靈一族戰天戰地,倘若連著小小封印也不能打碎,你乾脆就留在此地陪伴我吧。」男子話鋒一轉,頓時變得有些森冷,看著烈天說道。

一道道印訣不斷的在烈天的手指間翻飛,那震天印被烈天一遍遍的結出,由開始的生澀到純熟,每一次都帶動體內的夜靈之血沸騰不已。

血脈之力不斷的融入全身,淬鍊著身體,原本烈天的身體已經淬鍊到了極致,可惜皇族血脈被廢,修為倒退,肉身一度枯竭,此番在夜靈之血的淬鍊下,正變得強悍起來。

「噗。」

一聲悶響,烈天對著前方一拳轟出,頓時空氣中傳出空氣的爆裂之聲,這是純粹肉身的力量,擠壓空氣而傳出的聲響。

這一刻,烈天腳下一踏,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衝天而起,雙拳被璀璨的元氣包裹,猛然間轟擊到那層透明的封印之上,頓時封印震動,裡面的泉水發出咕咕的聲響。

這已經是烈天第四次衝擊封印。

「給我破。」

烈天喝道,全身的元氣沸騰不已,向著雙拳涌去,化作兩道銳利的鋒芒,直逼封印。

一聲輕響,封印被烈天擊穿一個小孔,在烈天欣喜的目光中,封印沿著那個小孔緩緩龜裂,浮空的泉水如同大雨般傾盆而下。

「多謝前輩。」烈天對著一直凝望著自己的男子感激道,而後再度躍起沖向了其中一個洞口。

看著烈天消失的身影,男子嘴角一抹莫名之笑,揮手間打出一道幽光融入那道破碎的封印之中。

水流再度給隔絕,一股勃勃生機再一次浮現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之中,碧草叢生,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山谷之中,灰天褐地,眾人緊靠著泉水而坐,戒備著周圍,谷口凶獸咆哮,黑壓壓的一片,讓人心悸,一枚枚閃爍的符文橫空,溝動四方血色的精氣。

只是這些符文剛吸收完精氣,重新化作凶獸之時,又是一聲爆裂之音,再度的化作一片血霧,而那枚符文再度的暗淡了幾分。

在這詭異的山谷之中,一切似乎只是徒勞。

陡然之間,那汪平靜的泉水涌動了起來,掀起了一層大浪,嘩啦作響,就在眾人驚悚之際,一道人影衝天而起,落在了泉邊,化作了一個少年。

「烈天。」

「老大。」

在烈天出現的一瞬間,周圍的人瞬間變得活躍了起來,紛紛站起身來,將烈天團團圍住,欣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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