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魂令

蛟魂令

一團團如同煙火般璀璨的光芒在蛟龍的身體上爆開,每一次的轟隆巨響都伴隨著一道毀滅的氣息綻放。

然而這還不足動搖蛟龍,在它看來,儘管強壯了一些,但是螻蟻始終是螻蟻,自己鎮守了這通道近萬年,豈是這隻人族的蟲子能夠撼動的。

蛟龍看起來有些慵懶,但是動作卻是奇快無比,碩大而笨拙的蛟爪變得輕盈,恰到時機的將烈天的攻擊攔下,並帶去了一些不可忽視的傷害。

於此同時蘇侯與瑤瑤也是全力以赴,配合著烈天攻擊著這條蛟龍,遠遠的看過去,像是三隻螢火蟲在圍繞著一條巨龍不斷的飛舞。

烈天的全身已經是傷痕纍纍,氣息也弱了不少,但是體內的夜靈之血卻是更加的熱了起來,戰意在燃燒,如同他的血液一般在沸騰。

「震天印。」

一聲怒吼,烈天結出一道印決融進了夜靈的符文中,頓時一個黑色的手掌在空中成形,瞬間向著蛟龍鎮壓而去。

這一刻,周圍所有的氣息都被精純道極致的黑手印攪動,紛紛蜂擁而來,不僅僅是死氣,還有各種駁雜的靈力,浩瀚的氣息直接印上了蛟龍的頭頂。

一聲近乎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傳來,黑色的手掌如同拍蒼蠅一般打在了蛟龍的頭頂,頓時一朵血花綻放,蛟龍堅硬的頭骨窩下去一塊,成為了一個血洞。

「昂。」

蛟龍大聲的咆哮著,徹底的憤怒了,雖然它是只是一條蛟龍,但是卻流淌著一絲龍的血脈,驕傲無比,此刻卻被人類的蟲子所傷,頓時憤怒到了極點。

無盡的死氣開始涌動,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團黑色的雨,向著烈天落了下來,一滴雨水濺落在石山上,頓時發出一聲滋滋的聲音,一道白煙冒出,堅韌的山石居然被這死氣化作的雨水融化成一灘污泥。

見到這一幕蘇侯與瑤瑤倉皇退避,躲開了,蛟龍也沒有在意,它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了面前這隻卑微的蟲子面前。

淅淅瀝瀝,淅淅瀝瀝,污穢的死氣化作的雨水如同春雨般落下,眼看就要將烈天化作一灘血水,就在蛟龍得意的時候,猛然間它那如同燈籠般的雙眼浮出一抹濃濃的驚駭。

烈天沒有躲避,只是嘲諷的看了一眼蛟龍,而後一種強大的吞噬之力轟然間從身體中爆發出來,吞雲術盡數爆發,將那團污穢的雨水盡數收進了自己的體內,而後源靈決瘋狂的涌動,將死氣轉換成了最為精純的靈力,補充進身體之中。

「愚蠢,畜生就是畜生。」烈天嘲諷的看了蛟龍一眼,而後大步上前,身上的氣勢越發的強大。

這看起來極為的滑稽,一個如同蟲子般渺小的人族堅定不移的向著龐大的蛟龍走去,而蛟龍卻在不停的顫抖,瞳孔的深處浮現出一抹極為驚駭的震撼。

然而烈天卻是沒有發現,在蛟龍那驚駭的目光背後,卻是有那麼一剎那的欣慰一閃而逝,那是一種闊別了多年的欣慰,那是一種解脫。

烈天沒有發現,體內的吞雲術瘋狂的運轉在,將附近的死氣盡數的吸納,化作一個龐大的印決心向著蛟龍蓋去。

一聲轟然間的巨響,那枚震天印落在蛟龍的頭上,頓時光芒大盛,一團猩紅的血雨爆開,沒有任何悲鳴的嘶吼,那條蛟龍在烈天近乎瘋狂的一擊之下,如同倒塌的山嶽般,濺起了滿地的煙塵。

「你不是說是我們是螻蟻嗎?現在你所謂的螻蟻卻將你打到,站在了你的頭頂。」烈天也是滿身的鮮血,然而卻看不到任何的虛弱之感,厲聲說道。

這一戰極為的辛苦,然而對於烈天來說收穫也是巨大的,從血紋中領悟到的戰決在剛才與蛟龍的一戰中融會貫通,深深的烙印進了他的靈魂之中,成為了一種本能,同時也造就了他的強大。

「你最終會明白的,我的族人,不要忘記你身上背負的使命。」

蛟龍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傳來了一聲的悲傷的話語,落進了烈天的識海中,只有他一個人聽到,然而正當他打算詢問些什麼的時候,那條蛟龍陡然間升騰為一團明媚的光芒,消失在了烈天的腳下。

待光芒散去,蛟龍之魂消失無蹤,一塊冰冷的令牌落在了地上,發出叮噹的一聲。

遠處的蘇侯與瑤瑤同時鬆了一口氣,然而卻是駭然的看著烈天,駭然的不僅僅是烈天打到了蛟龍,也是吞噬了死氣,而是在戰鬥中表現出來的如同發狂的野獸般的肆意。

「少爺,你沒事吧。」蘇侯試探的問道,瑤瑤也是驚異不定的看著自己的主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敬畏。

「我沒事,倒是你們沒事吧。」烈天反問道。

在開口的一瞬間,蘇侯與瑤瑤兩人便感覺到自己認識的那個少爺又回來了,頓時趕了過去,卻下意識的保持了幾步的距離。

烈天搖了搖頭,知道剛才自己的瘋狂將而人嚇住了,便不再說什麼。

「這是那條蛟龍化成的令牌。」烈天彎腰將地上的那枚令牌撿了起來,看了看。

這枚令牌呈現出一種金屬之色,入手冰涼,一面是古樸而蒼涼的符文,一面鏤刻著一條活靈活現的蛟龍,看模樣與剛才的那條蛟龍一樣。

「這是封魂令?」

看著烈天手中的那枚令牌,蘇侯不可思議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而後讓瑤瑤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直到那種死心裂肺的痛楚傳來,才明白這不是夢。

封魂令乃是天玄大陸早已經失傳的法器,與其說是一種法器倒不如說是一種封印,這種封魂令能夠將亡靈的靈魂封印起來,通過特殊的符文再讓生靈再現,整個天玄大陸雖然還流傳著幾枚封魂令,但是製作的手段卻是早已經失傳。

「可惜,那條蛟龍算是徹底的死了。」烈天也搖了搖頭,嘆息道。

這種封魂令固然強大,但是只能使用一次,當亡靈之魂散去的時候,它也只能是一枚普通的令牌。

「走吧。」烈天將那枚令牌收起,帶著瑤瑤與蘇侯穿過石場,走入了那條幽暗而狹長的石道中。

為了應付後面不可知的危險,烈天運用源靈決將蘇侯與瑤瑤體內的靈力恢復,而後讓二人調息了一番,自己也乘機休息一會。

這道石道比起封魔石窟中的其他的石道更加的狹窄,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光芒,但是在三人的眼中,卻是一片清晰可見,血紋境的武者已經超脫了凡俗,隱隱間觸摸到了某種規則,即便是再黑的夜,也等若白晝。

時間緩緩的流淌,在這深入地底的山洞中,沒有晝夜之分,時間仿若禁止,烈天只能通過感覺判斷,他們已經在這石窟中行走了四天了。

他不知道其他的武者在石窟中遇到了什麼,但是他們卻一路上危險重重,骷髏、冥獸、各種奇異的生命層出不窮,而他們也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這座石窟中究竟藏著什麼,又是誰修建了這座石窟?」烈天自言自語道,然而沒有人給他回答,就算以前在皇族的秘典上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描述,這是一處隱於世間之外的禁忌之地。

這裡除了外來尋找機緣的武者,皆是死靈,這是亡靈的故鄉。

漸漸的,空間變的開闊了起來,前方的道路已經隔斷,乃是一處絕路,一座祭壇般的建築靜靜的矗立在石道的前方,古老而滄桑,地面爬滿了苔蘚,已經已經有著一指長短,看起來像是一片野草。

然而卻是苔蘚,生長了無數個年月的苔蘚,襯托著這座孤零零的祭壇,透著時間的孤寂。

「怎麼辦?前方已經沒有路了,我們就此回?」蘇侯問道。

瑤瑤也是等著烈天說話。

圍著幾天轉了一圈,烈天的眉頭緊皺。

祭壇之上的符文他從來也沒有見過,像是完全的喪失了活力一般,在烈天看來,這與皇朝的傳送陣差不多,但是卻有著區別,具體的他說不上來。

「這應該是一座傳送陣,但是不知道傳向何方,而且看上面的符文似乎也已經失效了。」烈天說道。

三人不由得同時嘆息了一聲,冒險進入石窟好幾天,每一次都是在生死之間掙扎,總以為有著什麼機緣在等待著自己,卻沒有想到等待著自己的居然是一條絕路,一條不能再開啟的祭壇。

就在烈天轉身欲走的時候,陡然間瑤瑤的聲音響起。

「少爺,看這裡。」瑤瑤的眼睛一亮,走到祭壇的一邊,指著一塊像是凹槽一般的地方說道。

順著遙遙的眼神看去,一個並不起眼的地方,平滑的祭壇上有著一塊凹陷,大小剛好與那枚刻著蛟龍的封魂令相同。

思索了一番,烈天將那枚封魂靈拿在手上,放進了那座祭壇之中,就在封魂令進入凹槽的那一瞬間,封魂令陡然間傳出一道奪目的光芒,那些玄奧的符文像是活了一般,釋放出一層偉力,帶著整個祭壇都散發出一種生命之力。

塵封了無數了歲月的符文開始運轉,流淌出一種讓人心悸的氣息。

看著重新恢復了活力的祭壇,三人的目光中露出期待,神色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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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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