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孰真孰假

第二百五十六章 孰真孰假

陸阮兒看著自己滿屋子的紅色,第一次覺得紅色竟是如此扎眼。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簡容為何要在她以為他們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彼此都放下,在她成親的前一天來摧毀這一切。

她把簡容當做崇拜的對象,崇拜她敢愛敢恨,崇拜她果決勇敢,她與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

可,簡容把這一切都毀了。

她說曾經的那些都是謊言,不過是用來報復她和傅城演的戲。

陸阮兒只覺得身心疲憊,簡容是她永遠都沒法看懂的,也許,曾經相信她也是一個錯誤。

她撲在床的紅色嫁衣之中嚎啕大哭。

替自己委屈,也替爹娘委屈。他們所做的一切在簡容眼中根本不足以彌補她,所有人都虧欠了她永生永世的債。

門外有人敲門,她以為是李氏,沒有理會。

那人等不到迴音,便兀自推門進來,站在她面前良久,才說:「阮兒。」

陸阮兒聽出是傅城的聲音,她淚眼朦朧地抬起臉來:「傅城……」一說話,眼淚愈發流的急。

傅城坐在她床邊,輕輕嘆了口氣,用手抹去她的眼淚:「阮兒,別哭了,明日還要成親,腫著眼睛可不好。」

陸阮兒啜泣著,淚眼汪汪地盯著傅城:「傅城,我們不會成親了,你沒看見我姐她……她不會放棄的。」

傅城一想到簡容也覺得煩躁:「不會的,我們本也不欠她的,她若是再鬧,我們便不再哄著她了,她是要離家出走還是自殺尋死,只管由她去!」

「我們為什麼會這樣?」陸阮兒放聲大哭。

不去理會簡容的生死,她的心裡又過意不去,因為簡容沒有說錯,的確是他們全家虧欠她的。

若是因此讓簡容受傷,他們全家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傅城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擁著她,靜靜聽著她的哭泣。

天色已暗,外面一片寂靜,那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鳥叫蟲鳴愈發顯得空寂。

許久,陸阮兒的哭聲越來越低,啜泣聲也停止。

她從傅城懷裡抬起頭,抹去臉上的淚痕,眼神堅定的道:「傅城,明日你娶了我姐吧!。」

「你說什麼?」傅城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陸阮兒猶豫了一下,聲音輕輕的,又很鎮定:「我說你娶我姐吧!」

傅城一把將她從懷裡拉起,死死地盯著她,彷彿不認識她一樣,想從她的表情里發現一點點說笑的痕迹:「你說,這不是真的!阮兒,此時正是需要我們一條心的時候,你不能開這種玩笑。」

陸阮兒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下定決心一般認真的道:「我沒有開玩笑,傅城,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你當真沒有對我姐姐有過一點點動心嗎?」

傅城用力的搖搖頭,他從未對簡容動過心,就算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也只是來自於她後來的轉變以後。

「你娶了她吧,她那麼喜歡你,以後一定會對你好,這是我們欠她的。」說著,她低下頭。

她骨子裡的天性就是不會爭奪,何況簡容說的沒有錯,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簡容的父母用命換來的。

「你,你當真要為了她放棄我?在你心裡,我就如此的不值得你爭取?」傅城霍然站起身,彷彿不認識她一般,直勾勾的盯著她。

陸阮兒的眼睛里也湧出淚來,眼睛通紅,神情也有幾分激動:「傅城,若不是她,我們如何能遇見?如何能有這十幾年的好日子?」

傅城沉默了,良久,他發出一聲輕笑,似是自嘲一般:「好,只要是你的話,我都聽。」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傅城!」陸阮兒大聲的喊著,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黑夜裡。

如果這是命運,她已經認命了,她把自己最愛的人讓給了另外一個自己最愛的人。她疲於爭奪,害怕失去,也許這是能夠保住他們所有人最好的辦法。

昏暗的燈燭下,簡容與裴羽修對視,她輕輕地笑了笑,有些輕蔑:「我沒有生病,也沒有什麼身不由己,這一切都是我心中最想做的事情。你不要自作多情裝作一副了解我的樣子,我們之間已經完了。」

雖然裴羽修設想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可當她把這句話說出口的那一剎那,他還是覺得胸口像是被人刺了一劍,生生的疼痛。

「容兒,我該怎麼才能幫到你?」裴羽修捧起她的手,想要讓她告訴自己該怎麼做?

兩人的手掌觸碰的瞬間,簡容就像被灼燒一般,猛地抽回了手。臉上閃過剎那間的驚慌失措。

不過也只是剎那,她已經恢復了那個冷漠的神情,嗤笑了一聲:「怎麼幫到我?明天讓我嫁給傅城,我會對你感激不盡。」

裴羽修的臉微微的扭曲了一下:「那我們呢?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你說喜歡江南的風景,我帶你去看,好不好?我還要陪著你大富大貴。」

「閉嘴!」簡容狠狠地道:「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那些話不過是說說罷了,你當真以為我和傅城十幾年的情感,能被你沖淡?你我才認識幾日?」

裴羽修沉默的看著她,聽著她那些刺耳的傷人的話,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我以前遠離這裡,裝作對傅城漠不關心,還攛掇他們成親,都只是為了像今日一樣破壞他們的婚禮,報復他們對我的傷害!」

她神經質地笑起來:「有什麼比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更加痛快的呢?我得不到傅城的心,她也別想得到傅城的人!哈哈哈哈……」

裴羽修的指甲嵌進手心,有一種澀澀的疼痛。

「至於你,我不過是拿你來當擋箭牌,不然他們怎麼會相信我已經徹底放下了?怎麼會開開心心的去成親?怎麼會有這麼一場好戲?」她得意地大笑著,彷彿有一種算計了所有人得到的快感。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根綿綿密密的針,一針針都刺進他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里,疼痛的無以復加。

到底你說的哪一句話,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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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只想坐擁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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