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龍石

天色漸漸暗下來，周圍的路燈，霓虹燈也慢慢亮了。

林宇看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本來想幫助下郝江的，不過郝江連他妹妹在哪裡上班都說不清楚，也是沒撤了。

「要麼你還是回老家吧，或許哪天你妹妹自己就聯繫上你了。」林宇道。

郝江搖了搖頭：「俺在俺爹墳前發過咒的，不找到妹妹，絕對不會回去的。」

「呃，不過你身上只有幾百塊，怕是支持不了多久啊。」林宇站起身，慢慢說道。

郝江聽了林宇的話，神情黯然，他也正為這事發愁呢。

旁邊一個大媽說道：「小夥子，看你身體還不錯，抬抬扛扛的事情估計做的來吧，不如就在城裡找個工作，再慢慢找你妹妹唄。」

「對啊，可不是……」

「可是俺手笨，也不知道能幹什麼呀？」郝江喃喃道。

林宇也覺得郝江可憐，當下說道：「你就去那些建築工地什麼的吧，只要有力氣，別人做什麼就做什麼。」郝江聽了林宇的話，眼神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離開廣場，林宇心裡惦記著「賭石」的事情，隨便攔了一輛計程車，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堵車和慢慢滑行，都快睡著的時候，終於到了「祥寶齋」了。

付車費的時候一看七十多塊錢，林宇又是一陣肉疼，但他很快就被燈火輝煌的的夜市吸引了。

這一段都是古董珠寶的店鋪，這時候正是夜市剛剛開啟的時候，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喧鬧嘈雜聲此起彼伏。

林宇站在街上看了看「祥寶齋」，門店裝修在這一段算是比較靠前的了，光大門就有其他兩個門面的寬度，正中的一塊大匾，上書「祥寶齋」三個鎏金大字。

走進門，店裡的一個身穿工作制服的小姑娘很快就過來了。「先生，請問你需要買點什麼呢？」

林宇雖然整體形象不怎麼樣，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不錯的，畢竟他也是大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之一，每過一段時間，他現在的二叔還是偶爾會讓人給他準備一些衣物和生活上的物品的。

加上那蓋住半邊臉的長頭髮，一看就是非主流的代表，逛下珠寶店什麼的，到是沒有人覺得不合適。

「嗯，我就隨便看看。」林宇點了點頭，然後瞄了瞄四周櫃檯里擺放的各種玉石，翡翠。

看了一會，林宇問道：「我聽說你們這裡不是新近了一批原石的嗎？放在哪裡了？」

跟在身後的小姑娘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原來先生是要切割原石啊，原石不在店裡的，在後面的院子里。」說著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帶頭往店鋪後面走去。

林宇跟著那小姑娘穿過幾道門，走進一個露天的大院子，上面用棚瓦蓋住，四周燈光照射，簡直和白天沒什麼兩樣，到處擺滿了一塊塊各種各樣的石頭，每塊石頭旁邊還掛著一塊牌子，上面標著各自的價格。

除了幾個穿著工作制服的人員站在院子四周外，在切割機器方向一大群人正圍著一圈，不時有驚呼聲傳出。

「先生，這裡就是原石切割場。」小姑娘向林宇說道。

「謝謝了！」林宇淡淡說了聲。

「那祝先生玩的愉快！」小姑娘行了一個禮，轉身退出了院子。

一個穿著制服的三十上下的男子走了過來，「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林宇擺了擺手，徑直走向切割機的人群。

「出了，出了……」

「哎，就差那麼一點啊。」

「可不是，眼看就要發財了，這怎麼一下就給切跨了！」

……

各種各樣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加上切割機的聲音，倒是嘈雜得很。

林宇走近倒是看清楚了，正在切割原石的正是那個劉警官。小鬍子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劉警官的手上的動作，一臉緊張的樣子。那胡經理倒是沒看到在這裡。

原本是有工作人員代勞切割這道工序的，如果切出翡翠，事主都會根據翡翠價值給予一定紅包的。

不過「賭石」最刺激的地方就在於切割的過程，劉警官作一名資深的賭石家，這種刺激的事情怎麼可能讓人代勞。

林宇看著劉警官手中切了一半的石頭，一面是一片翠綠盎然，另外一邊卻是一些綠色點點，再聽著周圍的聲音，也明白是「賭垮」了。

「劉隊，你也別切了，這塊三萬給我吧。」

說話的是一名大腹便便，有點微胖的四十上下的西裝男子。估計是那人太熱，人又圍得太緊，男子本來梳的溜光的背頭，此時一縷縷頭髮都貼在了臉上。

「鄭總，太客氣了，既然鄭總願意幫忙分擔，小弟自然願意，只是太讓鄭總吃虧了。」劉警官慢慢起身，將手裡切了一半的石頭遞給身旁的一位工作人員。

「哪裡，我這還有得賺的。」西裝男子連忙賠笑道。

這鄭紹岩正是這家「祥寶齋」的老闆，雖然心裡早就罵上了劉警官的祖宗先人，但臉上還是一臉笑意。

明眼人一看這切垮的玉石最多只值幾千塊，但誰叫人家剛好管著這一片的治安呢，要想安安心心的做生意，自然得把人家侍候高興了不是。

「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石頭？」鄭紹岩又介紹道。

「恩，那我再看看。」劉警官倒是不客氣，又在院子里轉了起來。周圍的人也各自都走散了，到處去看石頭。

說實話，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來看別人切石的，自己掏錢買來切的倒是不多。就好像一圈人圍著打牌，上場的沒幾個，看的人倒是一大堆。

林宇已經打聽清楚，如果就在這裡切割，倒是不用先付錢的，可以等切割完畢一起支付，這個規矩對於此時身上沒什麼錢的他正好。要知道，這裡的石頭上面標註的價格就沒有低於一千塊的。

連著對幾塊石頭用了感知，都是得到普通的提示，林宇撇了撇嘴，這裡面有玉的幾率真低啊。這樣下去，他的體力根本就不夠用。看來這個法子賺錢也不實用啊。

眼看著體力已經消耗一半，林宇都已經準備走了。這時聽見鄭紹岩道：「劉隊，確定就要這塊了。」

尋聲望去，只見劉警官又挑選了一塊臉盆大的石頭。

「恩，就是這塊了，要是再不出，今天就不切了。」

工作人員連忙幫他將這塊挑選好的石頭拿到切割機旁，在劉警官的指示下畫好了一些切割的輔助線條。其他人見狀，又圍了上來。

劉警官坐到切割機旁，擼起袖子，又開始切割，隨著切割機一刀刀下去，石屑紛飛，一點綠也沒出。

「哎，又垮了！」劉警官嘆道：「看來今天手氣不好啊！」又和鄭紹岩閑扯幾句，便和小鬍子警察離開了。

「先生，你怎麼了？生病了嗎？」一個工作人員見林宇滿頭大汗，臉色發白的樣子，關切問道。

林宇擺了擺手：「沒事！」指著剛才劉警官切下來的一塊比成***頭還大的一塊小石頭道：「那塊小石頭什麼價錢？」

工作人員順著林宇手指方向看了一下那塊石頭，說道：「那塊石頭是劉警官切割后的廢料，一般來講都是當垃圾處理的。」

林宇說道：「那我出一百塊買，行嗎？」

工作人員狐疑的看了看林宇，問道：「那只是一塊廢料而已，已經沒什麼用了，你確定要花一百塊買走？」

林宇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見林宇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再次問道：「你真確定要買？」

林宇見工作人員已經起疑，說道：「我喜歡收集一些奇形怪狀的石頭，你看那塊小石頭像不像一個獅子頭？」

工作人員過去將那小石頭拿在手上看了看，硬是沒看出來哪裡像獅子頭了，不過一塊廢料能賣一百塊也不錯，反正也沒人要，一會還得花力氣去扔掉，當下說道：「如果你真要買的話，就賣給你吧！」

林宇趕緊掏出身上唯一的一張紅票，給了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接過錢，仔細看了看，才把石頭給了林宇。

林宇笑道：「放心，不是假錢的。」

工作人員臉一紅，趕緊道：「那先生，你還有什麼需要嗎？」

林宇問道：「我可以用切割機打磨一下這塊石頭嗎？」見對方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坐到劉警官剛才的位置上。

林宇按照剛才劉警官的樣子，慢慢的切割石頭，但明眼人一看就是新手，沒怎麼用過切割機。

那工作人員連忙道：「先生，需要幫忙嗎？」林宇搖了搖頭，然後又慢慢的一點一點打磨。

隨著切割機的砂輪慢慢的滑動，拳頭大的石頭慢慢縮小，突然一抹明艷的綠色露了出來。

「啊，出綠了！」旁邊的工作人員一直沒走，就看著林宇在那打磨呢。

他想看看這個半邊臉都被頭髮遮住的小夥子花一百塊錢買塊廢料想幹嘛，這下看見出現了一抹綠色，當下驚叫出來。

本來林宇打磨的時候有幾個挑選石頭的顧客也注意到了林宇，不過後來看見他打磨的石頭和動作，一看就是新手的樣子，就沒人關注了。現在工作人員這一聲驚叫，立馬就圍了上來。

「出綠了，什麼品種？」

「什麼，這塊石頭不是剛才那個人切割下來的廢料嗎？」

「讓下讓下，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出綠了？」

林宇一看這圍上來的一群人這個陣仗，手上的動作自然就停了下來。

「小兄弟，這石頭賣我怎麼樣？我出五萬。」一個臉上長滿痘痘三十上下的中年人說道。

「五萬就想買龍石種，而且純度還是這麼高的？我出二十萬。」另外一個帶著無框眼鏡的中年人說道。

「從切出的面積和純色來看，這塊龍石種看起來不小啊。估計怎麼也得五十萬左右吧，小兄弟，我出六十萬，馬上付錢，賣給我怎麼樣？」另一位墊著大肚腩的胖子說道。

「一塊廢料居然出了龍石種，這下發大了！」這是剛才看見林宇買賣廢料全過程的人說的。

「李老闆，龍老闆，王總，你們都先別爭了，先讓這位小兄弟把這塊龍石種切出來了大家再競價，你們看怎麼樣？」說話的正是鄭紹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過來了。

那臉上長滿痘痘的中年人見是鄭紹岩，當下說道：「既然鄭總發話了，那我老李等等也無所謂。」

那大肚腩的胖子卻搖了搖頭，說道：「老鄭，你也知道，龍石種稀少程度是可遇不可求的，再者，這龍石種配上我的名字，更是相得益彰啊。」

鄭紹岩對大肚腩說道：「龍老闆這話也有道理。但就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願不願割捨啊？」後面半句卻是對著林宇所說。

林宇聽見「六十萬」就呆住了，見鄭紹岩跟自己說話這才反應過來。

大肚腩對著林宇說道：「小兄弟，價錢還可以再商量的，怎麼樣？」

林宇看了看大肚腩，說道：「我也不是很懂這個價格，不過還是等我切完了再說吧。」

看見林宇買廢料過程的一個六十左右的老頭道：「小兄弟，龍老闆出的價格不低了，我看還是出手算了，萬一切出來垮了，估計就不值這個價錢了。」

鄭紹岩也點頭道：「這位老先生說的不錯。」

林宇看了看眾人，一口咬定：「我也不是很懂行情，還是等我切完了再說吧。」

雖然他不知道值多少錢，但是剛才他用「感知」技能感知的時候卻是知道這塊翡翠應該不簡單的，因為系統給的信息是：「名稱：上品翡翠礦石。等級：稀有。效用：？

消耗了20點精神值，32點體力值，獲得了65點經驗值。」

因為體力值一下子消耗太大，這才臉色蒼白，讓那個工作人員誤以為生病了。

此時他的體力值已經是黃色警報了，不過這裡不方便補充體力，所以一直堅持著。

那個大肚腩吐了口氣，道：「好，就等小兄弟切完了再說吧。」

林宇又慢慢開始磨，但他的切割水平實在不咋的，讓旁邊看的人一陣緊張，過了十幾分鐘，才切了一半。

鄭紹岩看不下去了，說道：「小兄弟，要是你信得過鄭某，讓我的切割師傅給你切割吧。」

林宇本來體力就不足了，系統提示音一直響個不停，聽見鄭紹岩的話，當下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了。」隨即起身讓開了位置。

工作人員接手后，效率大大提高，本來石料就沒多大，五分鐘不到就切割完畢，有一個小孩的拳頭大小。擦拭過後，閃出一團柔和的淡綠色光芒，晶瑩通透。

大肚腩激動得全身發抖，顫聲道：「極品啊極品啊！小兄弟，你一定要賣給我啊，價格隨便你說。」旁邊的其他人也一陣喧嘩。

林宇這時精神值，體力值都不足，確是不敢再用感知技能了，於是問道：「什麼叫「龍石種」？」

鄭紹岩介面道：「龍石種是非常罕見的翡翠種類，它是在岩洞里生長的翡翠種類中唯一的一種，有著冬暖夏涼的特徵。

龍石種翡翠水足飽滿充盈，讓人感覺水快要溢出，光澤度極好。「龍石種」又叫神龍種、龍種或者老龍石種。

龍石種翡翠是翡翠中的頂級種類，是百年罕見稀有珍品，就像神龍一樣難求難遇，所以起名「龍石」種翡翠。

龍石種是翡翠中的頂級種類，無棉紋、雜質，如絲綢般光滑細膩，極其溫潤，熒光四射。所以龍老闆才這麼激動啊！」

林宇拿著這塊翡翠看了看，硬是沒看出來哪裡珍貴。

鄭紹岩從林宇神色看出來他確實是外行，當下說道：「小兄弟，不知道你這塊龍石種怎麼賣啊？」

林宇看了看周圍眾人，說道：「我剛才就說過，我也不懂這行，我原本是看這塊石頭看起來像個獅子頭，想打磨光滑一點拿回去擺放在家裡當裝飾品的，哪知道切出了這個什麼龍石種。這樣吧，你們誰出的價格高，我就賣給誰。」

大肚腩趕緊說道：「小兄弟，我也不欺瞞你，你手中這塊至少市值三百多萬，這樣吧，我出三百二十萬，你看怎麼樣？」

其餘人一聽這個價錢，立馬吸了口冷氣，也不敢和大肚腩競爭了。就是那無框眼鏡男和臉上長痘痘的也都沉默不語。

林宇看了看鄭紹岩，鄭紹岩趕緊接道：「龍老闆這個價格也算公道了，這樣吧，小兄弟，給我老鄭個面子，就賣給龍老闆吧。」

林宇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不過我不收支票的，要給我轉到卡上。」

大肚腩連連點頭：「可以可以，我馬上就轉賬給你。」

院子里就有專門支付轉賬的工具，林宇報出自己的卡號名字，很快就弄好了。

大肚腩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翡翠，臉上都笑開了花。

「原來是林小兄弟，鄙人龍順祥，很高興認識你，以後如果有用得著龍某的地方，請到「宏威房產」來找我就是，這是我名片。」說完雙手遞上一張帶金邊的名片。

林宇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宏威房產的總經理，怪不得花幾百萬買塊翡翠眼都不眨一下，當下點了點頭。

「龍總太客氣了，這交易也完成了，時間不早了，我想早點回家了。」

龍順祥馬上說道：「我車就在外面，要不一起走吧。」

林宇擺了擺手：「不用了。」說完自顧自的出了院子。

林宇一走，其他人也沒什麼興緻了。再加上時間也不早，一個個也都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