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守護公主
一座看似平平無奇的小山頭-金龍席,矗立其上的水映城城主府中。
「拜見水月天大人。」氣態威嚴的水映城女城主走進一間閨房,隨手一揮,邊上的婢女們彎腰退下。
「我的小公主,生姑姑氣啦?」
「哪敢?」說話的正是只能鍾離長生口中的金枝玉葉,劉喜靜曾邂逅過的司徒青石,她嘴上如此說,卻背對著水月天,後者只見得著一頭秀髮。
「好啦。姑姑不該責罰你房裡的姑娘,回頭放她們幾天假如何?」
司徒青石聞言立馬轉過身來,精雕細琢的面容呈現在水月天面前,點亮了這間相較於其他千金小姐已算樸素的女子閨房。此時,水月天正托著司徒青石露著光澤的長發,愛不釋手。
司徒公主俏臉上洋溢著喜悅,「青石就知道,姑姑是極通情達理的…」話到一半,公主又泫然欲泣,「她們犯錯,也能放假。那我呢?姑姑。青石不曾犯錯,姑姑是最疼愛青石的,為什麼不給青石放假?」
「這是什麼話?不準撒潑。」水月天略微嚴肅的說了一句,又道:「你每日悠閑自在,姑姑可未曾讓你忙過。」
「不是!」眼看司徒青石又要哭鬧,水月天臉色變化,嚇得她語氣軟了三四分,「十幾年如一日,姑姑,人家也想見見外面的風景。」
水月天瞳孔里的目光黯淡了片刻,最後抱住司徒青石,道:「都是姑姑的錯,姑姑沒有能力保護你,只能把你關起來。」
司徒青石卧在姑姑的懷裡,形容悲戚苦楚,惹人憐惜,但她更捨不得姑姑傷心,反過來安慰水月天,「不是的,姑姑。是青石不好,一心只想著自己,青石以後都聽姑姑的。」
個中辛酸,惟有彼此能夠知曉。上次水月天也是同樣伎倆,讓司徒青石作出了退步,如此反覆,這位水映城女城主想起自己的當初,恐到頭來害了青石。
「獨尊的帝都城主,難道護不住一個小女孩兒嗎?」水月天心想。
「青石,姑姑保護不了你,有人能保護你。」
「姑姑?」司徒青石抬起頭來,疑惑道。水月天伸手擦掉吹彈可破的臉蛋上的淚痕,笑道:「女孩子到你這個年紀,便要嫁為人妻。嫁給那個人后,他會守護你一輩子,無論身在何處。」
「男人嗎?」
「你早就知道了呀,是那些小姑娘告訴你的?」水月天一語點破。
司徒青石兩隻小手登時捂住嘴巴,自知失言,一句話不肯再說。水月天微微一笑,「也罷,姑姑為你舉一次登基大典,到時候普天之下的青年才俊聚集在這城主府門內,任你挑選。」
水月天說什麼,青石公主都是深信不疑的。普天之下,那就是誰都能找到咯,司徒青石突如其來一陣暗喜,連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激動之下,司徒青石已是霞飛雙頰,忍不住還是問道:「可姑姑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這是自然,只有舉行過結婚儀式的男女才可以親近…」水月天說著說著,戛然而止。然而司徒青石一雙眉目緊盯自己,水月天不愧城主之名,很快面色如常,接著道:「結了婚後,你們就成為夫妻,出入成雙成對,到時候要見哪裡的風景,姑姑都不會攔著你的。」
司徒青石聞言,更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巴不得明天就是登基大典。水月天看著許久未曾見到,喜悅非常的青石,心底下定了決心。
「青石,這下可不要再晚上亂跑,去庭院沾得一身水了。」
「嗯!」
「真是的,非要那麼晚跑出房子,不好好睡覺,有什麼好玩的。以前你也不曾這樣,自從…我仔細想想從什麼時候開始。」
司徒青石連忙道:「沒有啦,姑姑,青石以後再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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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仙子…嗤,按輩分來講,該稱呼你一聲張師姐?」
「不必了,雲歌承受不起。」張雲歌不咸不淡地回了男子的話。男子一身白色道袍,嘴角處噙著的笑容未曾消散,目光轉而向張雲歌背後的神秘女子。當然,他知道那是何人,「白玉盤,我好心勸你一句,多加修行。」
白玉盤就沒那麼好相與了,特別對於真武門之外的男人,她探步至張雲歌身側,與男子面對面相對,大有一番切磋的意思。張雲歌伸手攔住了她,師姐妹二人對著被侍從僕人簇擁著的白袍男子。
而男子坐在大轎子上,居高臨下,聲音依舊清晰在張雲歌姐妹倆耳邊響起,「你們沒有聽說么?嗤,也是,一個躲這深山老林里養了大半年傷,一個剛被逐出師門……別急著動手呀。白玉盤你那麼想打,我告訴你,你葉長綾師姐的小相好葉修能、天宗大弟子甄仁弘、還有我,我們都輸給了同一個人。」
張雲歌與白玉盤俱是秀眉蹙起,那麼下一個,很可能就是白玉盤了。天宗上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當時被稱為出師四傑,分別是甄仁弘、武罡焱、葉修能、白玉盤。眼前的白袍男子,即出師四傑之一、張雲歌口中南庭世家的武罡焱。
武罡焱道:「穿綠色道袍,帶刀,名字叫徐崎吳,出身陸州小游山,我聽都沒聽過。嗤,想必最近天宗各處的評冊都會有這麼一個人兒,四傑他悉數打敗,下一個就是你了,白玉盤。到時候你想怎麼打怎麼打,大可以打個痛快。」
「武罡焱,你說的不錯。」白袍的武罡焱探頭一看,是一臉平靜的雲仙子。張雲歌抓住白玉盤的手,「月兒,如若他所言非虛,你該有所準備。這樣吧,你先回八佾庭,北庭對你的安排應該已經下來了,師姐在這多呆會兒,事不宜遲。」
白玉盤無不應允,「好的,師姐。師姐當多注重休息保養,莫要老了肌膚皮囊。」
張雲歌笑了笑,白玉盤獨自一人離開,臨行前不忘瞪了眼武罡焱。
武罡焱嗤笑一聲,翻身下轎,背對張雲歌道:「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是走是留,我沒功夫管你。」
「你弟弟武罡淼的事……」
「嗤。」武罡焱聲音忽地低沉,「怎麼,要我向你道歉么?」
張雲歌一時沒聽清,「什麼?」
武罡焱猛地轉身,沖著張雲歌怒吼道:「我說,阿淼已經死了!但我會為他報仇的,不管是誰動的手,不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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