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魔族
只是,血跡詭異若是直接問,溫下卜必然不會說出實情,蕭長昭想了想問道:「你怎麼知道殺了你門下弟子的人是魔族中人?」
魔族的人雖然囂張了些,但也不會蠢到見人就喊我是魔族。
修仙界對魔族的排斥還是很明顯的。
再者說,秘境中遍布靈力,魔族修行與靈力相排斥,進來以後實力也會受到壓制,溫下卜跟他們打起來,應該會站上風才是。
可眼下結果卻是門中弟子全死,只有溫下卜一個人逃了出來。
這就有些……
「領頭的那個人主動說的。」溫下卜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面,他閉上了眼睛,啞著聲音說:「他們說,原本是想進來斬草除根,既然我們運氣不好碰上了,就先送我們一程。」
溫下卜說:「蕭家一事,修真界人盡皆知,我感覺魔族是奔著你來的,所以跑來給你們報個信,這樣也好有所防備。」
蕭長昭聞言,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只淡淡道:「我知道了。」
就像這話里說的可能會遇到危險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謝靜舟倒是有些奇怪,魔族來追殺蕭長昭,為什麼他這一點提示都沒有?
按照之前的隱藏任務流程,早就該彈出類似保命,逃跑之類的任務名稱了。
可到現在,旁白安靜的一句話都沒說。
謝靜舟遲疑的點開旁白,確認是它沒說話,而不是自己把它給禁言了。
不能確定接下來的故事走向,畢竟他把人從天元宗帶出來,沒有了護山大陣保著,會引起魔族人的注意也合乎常理。
想了想,謝靜舟丟給他一個瓷瓶,「報酬。」
不管這個消息有沒有用,買下來就是,也不用擔心會因為這個消息和溫下卜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聯繫。
瓷瓶裡面是幾枚丹藥,過遊戲任務給的,品質不低。
瓷瓶一過手,就能感覺到裡面裝著的是什麼,更何況有著如此明顯的丹香,饒是溫下卜修為不高,也知道這不是凡品。
但溫下卜並沒有順勢收下,而是雙手將瓷瓶遞過去,「仙師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這個消息,是我自願告知的,不必給什麼報酬。」
不等謝靜舟說話,溫下卜又道:「我父母與蕭家家主是舊識,我也不忍心看著蕭家最後一條血脈就這麼斷了,就當是我為已故的蕭叔叔做一點事吧。」
「不必如此防備我,我沒有壞心的。」溫下卜十分坦然,「進來秘境的時候,家父有任務所託,就不多聊了,在下先告辭了。」
謝靜舟見他這麼坦然,看著他直接轉身離開,不由的挑了挑眉,輕聲呢喃道:「是我想錯了嗎。」
蕭長昭笑著說:「仙者必不會錯的。」
謝靜舟聽他這麼篤定,忍不住也笑了,「要不……我們回去萬獸林看看?」
他們還沒走多遠,折返回去在萬獸林邊緣看看也不浪費時間。
蕭長昭沒有很快回應,而是抬頭看向萬獸林的方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神色微動,斟酌道:「他既然敢過來,萬獸林那邊想必都已經處理妥當了,他以退為進,真有問題的話,肯定還會有所動作,我們就等著看即可,以不變應萬變,仙者覺得可好?」
謝靜舟點了點頭,「那就去陣谷吧。」
「好。」
轉身之際,蕭長昭負手在身後,指尖微動,一道靈力快速劃過,直直的沒入萬獸林。
滿地的鮮血,陳列的屍塊,破碎的肉渣,四散的肢體。
此等煉獄場景,必不能污了仙者的眼睛。
站在陣谷外面,一眼望去看到邊,除了左邊簡單雕刻的兩個陣谷的字以外,裡面盡數被大霧掩蓋,連陣谷內一塊石頭都看不見。
這種程度的霧,走進去只怕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謝靜舟正想問問旁白,商店有什麼可以用上的,能讓人在霧氣中看清楚的東西。
這個念頭剛一動,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覺手上一暖。
低頭看去,在他掌心放著一枚圓潤的,像是夜明珠一樣透亮的珠子,與之不同的是,這枚珠子透著點紅色。
謝靜舟:「這是……」
「冥海鮫珠。」蕭長昭說:「陣谷內常年大霧遮蓋,這枚珠子可用作照明用,仙者修為受限,便將這個帶在身上吧。」
「你自己留著。」
「我修習了靈眼,走在漫天大霧中也是可以看清的,仙者不必擔心我。」
說著話,蕭長昭用靈力穿過鮫珠,隨著靈力的注入,鮫珠逐漸從手掌大小,漸漸縮小成了不過指節大小,正好用透明的細線穿起來,系在了謝靜舟的手腕上。
系的時候,蕭長昭一邊解釋道:「鮫珠需要靈力催動,每次催動可使用大概三四個時辰,足夠從陣谷中走出來了。」
透明的細繩附著靈力,系在手腕上便絲毫看不出有這根繩子在。
只剩下點點紅色的鮫珠在腕上懸著,襯的修長的手越發白皙。
蕭長昭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仙者試試,現下是否能看清了。」
謝靜舟聽著他說的,試了一下,看著陣谷里的景色十分清晰,「陣谷看著倒是與旁的山谷沒什麼區別。」
如果沒有那個大霧,有人走到這來,忽略了上面的字,可能會把這當成普通的山谷走過。
大霧雖然在進去以後是一大阻礙,但是在外面,倒是保護了那些可能會誤入的人。
進去之前,謝靜舟叮囑道:「萬事小心。」
「嗯。」
保險起見,謝靜舟伸出手,掌心向上,「手。」
蕭長昭頓了頓,緩緩抬手搭在上面。
「走吧。」
謝靜舟這麼做,只是為了減少兩人一進去就會分別落在兩地的可能。
畢竟都牽著手了,傳送陣總不會把兩人手砍了。
但當謝靜舟進去以後,察覺到身側少了一個人,下意識的蜷了下手指,卻握了個空。
謝靜舟:「……」
這像話嗎?
蕭長昭之前有用上可以知道對方位置所在的繩子,謝靜舟試著動了動,沒有任何反應。
「旁白?蕭長昭留的那個法器怎麼用?」
旁白:玩家您好法器只可以讓蕭長昭使用,在蕭長昭催動的時候,玩家這邊才會收到消息哦。
「那你有什麼辦法找到蕭長昭現在的位置嗎?」
旁白:很抱歉玩家,沒有。
謝靜舟嘆了口氣,「我要你何用。」
旁白:……別這麼說啊我親愛的玩家,我還可以陪你聊天呢。
謝靜舟:「……」
我謝謝你。
然後,旁白被禁言了三十年。
處理好旁白,謝靜舟左右看看,起身想去找人,這時,手上隱隱有牽引的感覺。
下一刻,謝靜舟便聽到了蕭長昭的聲音:「仙者你那邊怎麼樣?有沒有人在?」
聲音有些空,像是傳音似的,聽不真切。
「沒有。」謝靜舟這邊十分安靜,往前再走一步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一個人不見。
「仙者在附近找一處安全的地方,我馬上便來尋仙者。」
謝靜舟怕他忙中出錯,便說:「別擔心,我有自保能力,你萬事小心。」
「嗯。」
斷開法器,蕭長昭面色沉了下來,盤腿坐下開始修改陣法。
剛才一進來他便感覺到了陣法運轉,但當時身處陣法之中,無法做出反應,只能在傳送結束以後才能做事。
再去找一個傳送陣,能正好把他傳送到仙者身邊的可能性不大,傳送陣落地點太多太亂,他沒時間一個個試探。
但是他可以就近修改一個陣法,將陣法改成落地點在仙者身邊。
這樣想著,蕭長昭劃破手指以自身靈力為筆,蠻橫的靈力強硬修改了原本的靈力軌跡。
蕭長昭繪製的太過認真,乃至於都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靠近。
「呦,忙著呢?」
安靜的環境被瞬間打破,蕭長昭手上動作未停,抬眸瞥了一眼來人,旋即便蹙起了眉頭,「溫下卜?」
「是我。」溫下卜笑著展開摺扇,悠哉悠哉的扇著風,邊走近,「你這麼繪製陣法有損精力,對身體有害,我這有陣法筆,借你用一下?」
蕭長昭不欲理會,低頭忙著修改陣法。
溫下卜被拒絕還受了冷臉,半點不覺得生氣,反而輕哼一聲,收起陣法筆,「不用就不用,幹嘛冷著臉呢?我又沒有什麼壞心思,幫你還不行了?」
蕭長昭淡淡道:「怎麼不裝了?」
溫下卜一愣,隨後笑著搖了搖頭,「你那位師尊又不在,我還有什麼可裝的?」
說著,唰的一下收起扇子,指指點點,「要我說,你們也真是心狠,我都這麼可憐了,都不說一句讓我跟著你們,還懷疑我別有用心,真是讓人心寒。」
「你沒有嗎?」
「我說了,我是在幫你。」溫下卜聳了聳肩,「你知道魔族為什麼會盯上蕭家嗎?想知道的話現在停下陣法,跟我去個地方,我把一切都告訴你,這可不是單純的仇怨,而是……」
「我知道。」蕭長昭冷聲打斷他的話,「沒別的事你可以閉嘴了。」
溫下卜有些詫異,知道……?
蕭長昭反應太過淡然,似乎真的像是心中有數的感覺。
溫下卜狐疑的蹙起眉頭,「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放任魔元增長?反而用靈力壓制?」
「你這樣,何時才能報仇?還是說,你有了師尊已經樂不思蜀,不想報仇了?」
話音剛落,溫下卜背後一寒,快速後退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定睛看去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凹陷的坑。
同時,傳送陣啟動,蕭長昭的身影逐漸從陣法中消失。
溫下卜看著蕭長昭那雙滿是戾氣的眼睛,渾身僵硬,唇瓣微顫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直到陣法傳送結束,眼前的人完全消失后一段時間,溫下卜才像是找回自己的聲音。
定了定心神發現,後背已經濕透了。
溫下卜腦海中一片混亂,剛才那雙眼睛,他似是從什麼地方看過。
是在……哪裡?
蕭長昭傳送過來的時候,就見謝靜舟坐在石頭邊緣,低頭兩手就纏著自己的袖子把玩。
仙者並未受傷,蕭長昭鬆了口氣。
……仙者在等我過來。
這個認知,讓蕭長昭心下雀躍。
蕭長昭快速走上前去,「仙者!」
謝靜舟抬頭打量著他,「有受傷嗎?」
蕭長昭搖了搖頭,「未曾受傷。」
謝靜舟說:「剛才我見這邊有幾個陣法,都用刻紋記錄下來了,你若是感興趣,可以學習一下。」
蕭長昭抬手拂去謝靜舟衣袖上一點落花,攥住他的袖口輕聲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在8月2號15:00
晚安早睡愛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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