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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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草閣處於天元宗側峰之上,有特殊陣法層層環繞,保玄草閣四季如春,時刻保持在最適宜靈植生長的溫度。

靈植散著淡雅清幽的靈力,長年累月下來,整個玄草閣都透著靈植的淡香。

然而此刻,淡香之下,卻滿是血腥氣,隱隱有散開的意向。

蕭長昭站在門前,在他身側站著錢長老以及刑堂堂主。

因為馮棲元重傷生命垂危,他被帶來玄草閣問話,只是人來了,卻只能站在門前,靜靜地等著。

算算時辰,下午的比試是趕不上了。

蕭長昭神色淡然,並未有半點焦急的意思。

不久后,玄草閣的門開,小童向他點頭示意,「蕭姓弟子進來。」

刑堂堂主和錢長老對視一眼,雙雙後退半步,他們等在這,無非就是為了防止蕭長昭逃跑,現在人進去,他們也就沒必要再站在這。

蕭長昭走進屋內,感覺到血腥氣更重了。

宗主一見蕭長昭進來,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蕭長昭你可知錯!」

蕭長昭拱手行禮道:「晚輩不明白。」

愛子重傷,罪魁禍首沒有半點倉皇無措,反倒如此泰然自若,宗主頓時便感覺氣血翻湧。

「不明白?你有何不明白,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膽敢將棲元傷至如此地步,竟是沒將我這個宗主放在眼裡!」

「晚輩惶恐。」話里說著惶恐,可面上沒有半分印證話中意思,蕭長昭解釋道:「之前在比試台上,馮師兄落下陣法后,晚輩便體力不支昏了過去,再醒來便見馮師兄已倒地不起。」

「晚輩匆忙起身想上前將馮師兄扶起來,但還未等動作,陣法便落了下來。」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晚輩也不知道。」

說到這,蕭長昭再一拱手,「望宗主明察秋毫。」

「你」宗主氣急,已經懶得做慈雅之態,「你休得狡辯,到底對我兒做了什麼?如若是下毒,趕緊交出解藥。」

蕭長昭直起身來,抬眸瞥了一眼帷幔中的馮棲元,面色如何看不清楚,倒是那大片的血跡十分刺眼。

「可是馮師兄傷勢過重?晚輩這有些丹藥,或可幫師兄緩解。」

蕭長昭之前儲物袋裡的丹藥,是很多宗門弟子都看見的,宗主雖然閉關,但手眼通天,自然不會不知道。

「這些,宗主可找醫修看一看,對症用藥才好。」蕭長昭毫不藏私的遞過去一瓷瓶。

旁邊的小童伸手接過,轉身跑了出去。

「蕭長昭,你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蕭長昭冷靜辯駁:「宗主,萬事要講究證據,以我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將馮師兄傷成這樣,再者,馮師兄在台上被帶走的時候除了昏迷過去,並無大礙,此刻卻血流不止,宗主覺得解釋的通嗎?」

聽著蕭長昭堪稱幼稚的解釋,宗主冷笑一聲,「我乃是天元宗宗主。」

「仙師必不會在意這些。」

宗主瞠目欲裂,「你威脅我?」

「晚輩只是實話實說。」

「好,好啊你!」宗主氣的言語磕絆,開口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長昭再一拱手,默默站至一邊,不說話了。

從始至終他都十分淡定,說話的語氣都沒有半分起伏,和氣急大怒的宗主比起來,他就像是局外人一樣,冷靜的陳述著一個故事。

然而,他這幅態度倒是讓宗主更加生氣。

被趕去外面翻閱古籍的醫修大喊著跑了進來,「宗主!找到了!找到記錄了!」

宗主:「何解?我兒可還有救?」

「古籍有一篇講學與少主情況相似,凡被斬斷手臂者,可以斷空玄石草碾碎塗抹在傷口之上,如此便和將四肢與身體接連,將養一段時間便能恢復。」

「剛才我在少主的斷肢處也找到了斷空玄石草的汁水,現下少主重傷靈力虧空,再加上沒及時補上斷空玄石草,所以才會稍稍一拽就……」

宗主眉頭緊鎖,「本宗主不想知道緣由,你只需說該如何幫我兒保命!」

醫修頓了頓,在談及到這件事的時候顯得有些支支吾吾,「雖知道少主斷肢緣由,卻沒有找到其他與少主相似癥狀。」

「廢物!滾出去!」

醫修忙不失迭的應聲退下。

床榻上的小兒子已經失去了意識,面色慘白呼吸微弱,只怕再拖下去……

宗主沉聲道:「來人!將蕭長昭帶進刑堂,嚴刑拷打,必要他交出治療我兒的方法。」

「宗主這麼做,未免有些不講道理。」蕭長昭聽著外面的腳步聲,「不是我做的,審,你也問不出個結果。」

「呵。」宗主冷笑一聲,「那總得試試才知曉。」

說著,外面進來弟子二人,抬手便要將蕭長昭押下去。

仙師前來第一眼便看見如此吵鬧的環境,他蹙起眉頭,「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仙師,仙師!」宗主一看見仙師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懇請仙師救救我的小兒子吧,他這一生為人正直,心地善良,從未做過壞事,卻被蕭長昭陷害之此,希望仙師為他討回公道,不要讓他含冤而去啊!」

仙師只神識一掃便知道帷幔中的情況,他沒上前細看,只道:「比試間有所可碰實屬正常,你說蕭長昭陷害,可有證據?」

「有!我兒的手臂就是證據,我兒右臂被斬斷,后被草藥偽造出未受傷的假象,直到我將人帶來玄草閣,這才發現,我兒手臂……」

說到這,宗主啞了聲音,顯然是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話鋒一轉,宗主瞪了蕭長昭一眼,「蕭長昭為了製造假象,讓眾人親眼所見我兒沒有受傷,才特意如此作假,這已能說明蕭長昭他心思不純啊!」

仙師:「什麼草藥?」

宗主:「是斷空玄石草。」

「斷空玄石草生於魔淵,蕭長昭是從何得來的?」仙師這話反問的是宗主,眼神卻落在了蕭長昭的身上。

蕭長昭順勢拱手行禮,「晚輩不知,只覺得宗主關心則亂,一味的將污水潑在晚輩身上,卻沒有追尋真兇的意圖。」

「蕭長昭!仙師面前你膽敢狡辯!」

仙師抬手,壓下宗主的靈力,「以蕭長昭的修為確實做不到,此等草藥鮮少現世,能在這見到屬實不易。」

「仙師,這確實是……」

「仙師。」蕭長昭不動聲色的打斷宗主的話,「剛才晚輩在外面聽醫修與宗主交談,言語間涉及魔元,魔氣,晚輩惶恐,這件事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魔元?」仙師抬手,一道靈力置於床榻之上。

宗主在聽見蕭長昭提及魔這一字的時候便覺得不好,此刻更直接動手擋住了這道靈力,「仙師!還請仙師手下留情!我兒危在旦夕,受不得這一探查。」

仙師並未將宗主放在眼中,探查過後便收了靈力,「斷臂被斷空玄石草塗抹,便無法分辨是何時斷的手臂,若是在大選之前受的傷,用此草藥為求復原,在大選時催動陣法遭反噬,靈力虧空,倒也可能會有如此結果。」

「仙師,我兒從未離開宗門,又怎麼會拿到斷空玄石草,還望仙師明察。」

仙師抬手,將蕭長昭身側的兩名小童推搡開來,「馮棲元體內運轉魔氣,你可知道?」

宗主頓時啞口無言。

「魔氣都不知,又能知什麼,莫要胡鬧,事情鬧大壞了天元宗的名聲。」

標榜正派仙門,結果少主卻修了魔,傳出去讓天元宗弟子如何見人。

這件事到這,仙師心裡已經有了考量,丟下一枚丹藥,便說:「走吧。」

蕭長昭走前還向宗主行了個禮,禮數周全,卻見宗主怒意橫生,他混不在意的關上門,隔絕宗主的視線。

仙師還在門前,像是等他出來那樣,「下午大比取消,明日繼續,你可回去養精蓄銳。」

「多謝仙師解圍。」

「我為宗門名譽,與你無關。」

蕭長昭自然知道,仙師修為半步登仙,世間凡塵皆無他所在意之事,但天元宗的名譽卻與他聯繫在一起,他坐鎮一日,天元宗出了事,總歸是被人念叨。

剛才的事不牽扯魔氣,就單單說馮棲元被打敗以後,宗主爹幫他出頭,這話傳出去,天元宗恐怕會淪為凡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現在有了魔氣在,這件事只會被壓下,至於馮棲元是死是活,就看宗主的本事了。

手機在手邊隱約亮著光,睡夢中的謝靜舟緩緩睜眼,看著黑暗的四周,他蹙起眉頭。

已經是晚上了。

謝靜舟坐起身,下床洗漱,順便準備了點晚餐。

睡前明明有吃過東西,也不知怎麼,睡醒之後倒是感覺有些餓了。

已經是凌晨了,謝靜舟簡單做了點,打算就著主食將剩下的靈獸蛋吃掉。

燒水的時候,謝靜舟打開手機,見遊戲中蕭長昭正在休息。

再一看遊戲里的時間,隱約有哪裡不對。

謝靜舟挑了挑眉,蕭長昭下午比試的時間是不是現在?

旁白適時的跳出來:因馮棲元重傷,下午比試挪到明天上午啦!

「嗯。」謝靜舟打開蕭長昭的行動軌跡記錄,還是在他休息之前的,沒有更新之後的軌跡。

可能是修鍊之後累了就休息了吧。

看樣子像是累壞了,謝靜舟輕輕戳了下蕭長昭的臉頰,輕聲說:「辛苦了。」

蕭長昭睡的並不沉,此刻有些悠悠轉醒,但又沒睜開眼睛,只是迷迷糊糊間抓住了他的指尖,抱在了懷裡。

謝靜舟指尖一緊,看他抱著蹭蹭就又睡了,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有點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在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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