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死亡
長劍勢如破竹,凌厲的劍鋒徑直的刺向謝靜舟背後。
蕭長昭抬手覆在謝靜舟腰間,正要動身擋在他前面,然而長劍已至。
靈力包裹著的劍鋒在靠近謝靜舟的瞬間停滯。
馮槐樵面色一頓,靈力順著手臂蔓延至長劍之上,竟變得無法控制。
濮子凡趁機上前挑起馮槐樵的劍,又怕傷害到馮槐樵,動作間略有遲疑,瞻前顧後時馮槐樵的劍鋒再度壓下。
濮子凡一把抱住馮槐樵,「師尊!你冷靜些,不要被心魔牽著走!」
試圖用說話的方式喚醒馮槐樵的理智。
「滾開!」
蕭長昭見狀反手一劍刺入馮槐樵胸口,用力一剜。
剎那間,鮮血迸濺,沾了濮子凡滿身。
濮子凡心下一突,猝然沒了動作,靈氣溢散的長劍落地,咣當一聲,宛若廢鐵。
口吐鮮血的馮槐樵緩緩倒下,濮子凡下意識的抱緊了馮槐樵。
「師、師尊?」
謝靜舟見馮槐樵沒了動靜,也沒太關注那邊,緊張的看著蕭長昭問道:「你沒事吧?」
蕭長昭頓了頓,想說話的時候似乎有氣,但對上謝靜舟那雙眼眸,有些話反倒說不出口。
「怎麼不說話?」謝靜舟摸摸他的額頭,面板上的數值都在恢復中,不說話不會是磕到腦袋了吧?
蕭長昭垂眸,沉聲說:「仙者如此貿然過來,若是受傷了,晚輩當如何自處?」
謝靜舟挑了挑眉,說:「我不會有事的。」
他也不是傻子,敢來必定是有準備的,他身上也有幾層防護在,能不能擋住這一劍不一定,但肯定不會死。
蕭長昭身上的防護都已經碎了,硬抗的話不死也殘。
還是他過來穩妥些。
只是……他身上的防護並沒有破。
那道靈力,似乎被衣服擋下來了,連防護都沒用上。
這衣服還是他被傳送進來遊戲以後,遊戲送的呢。
蕭長昭還是覺得不太穩妥,「但,萬事總有……」萬物之法總有破綻,仙者應當自保才是。
「我錯了。」
「……」
謝靜舟輕聲說:「別生氣了。」
「……」
蕭長昭受了傷,本是有些蒼白,此刻卻逐漸紅潤,「晚、晚……我,並沒有生氣。」
謝靜舟彎了彎眼睛,見蕭長昭手足無措的樣子,便沒再說什麼,拿了兩枚丹藥喂他。
蕭長昭吃下丹藥,卻見已經倒地的馮槐樵體內竄出一道虛影,儼然是洛學峰的魂魄,「仙者小心!」
「嗯?」
話音未落,蕭長昭反手提劍,直接劈了下去。
洛學峰的魂魄逃跑不及,當中被劈成兩半,連聲痛呼都未來得及出口,便瞬間灰飛煙滅。
一道符籙懸在空中,蕭長昭抬手碾碎,揮手間使得碎屑消散。
謝靜舟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濮子凡正癱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動不動的馮槐樵。
「他……死了嗎?」
謝靜舟有些遲疑。
受傷了,不喂丹藥不找醫修,反而坐在這發獃,如果不是濮子凡故意想讓馮槐樵去死的話,那就是……已經不用做這些無用功了。
「嗯。」蕭長昭輕聲說:「神魂俱滅,沒有奪舍轉世之可能。」
「一劍?」
「長劍附靈,再加上他與我打鬥時消耗太過,灼燒魂魄催生靈力,這一劍,只是讓他死的快些而已。」
謝靜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蕭長昭與濮子凡遙遙相望。
濮子凡與他不一樣,濮子凡真是被馮槐樵照顧著長大的,從小帶在身邊,馮槐樵對濮子凡可以說是恩重如山,此刻出了這種事,濮子凡心裡想必說不出的滋味。
蕭長昭可以理解,但又無法理解,他和濮子凡看見的馮槐樵本就是不同的。
想了想,蕭長昭終究是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而是同謝靜舟說:「我們先回去吧。」
「好。」
謝靜舟看著兩人身上的血,也覺得回去洗個澡會好些。
昏迷的那些弟子並未受傷,頂多是可能暈倒時摔在地上碰撞,其他的倒是沒有大礙。
山頂一片狼藉,唯一清醒著的就只有濮子凡一人而已。
謝靜舟的衣服是法器,不需要清洗便可以自潔,靈力稍一運轉就乾淨了。
只是他沒有靈力,還是蕭長昭幫他清理的。
蕭長昭在裡面換衣服,謝靜舟坐在院子里和旁白聊天。
原本詢問就能得到回應的旁白,這會變得沉默起來。
謝靜舟叫了幾次都沒有應,「死機了嗎?之前就跟你說,我可以幫你升級,你偏不信,現在好了……」
旁白:我才沒有死機!
玩家你這次太過分了,你已經干涉了主線劇情,這會使得後續劇情崩盤,走向一條完全不在遊戲預料之中的路線。
謝靜舟問道:「崩了嗎?主線劇情,不就是要殺了馮槐樵,將屬於蕭長昭的一切奪回來嗎?」
無非就是過程和原定的有些不一樣,就這麼簡單的總結一句,跟原定的簡直一模一樣。
謝靜舟:「哪裡崩了?」
旁白:……
你要這麼算。
那其實還真有點道理。
叮恭喜玩家隱藏任務完成,主線任務完成,任務獎勵已發放,請玩家注意查收。
見旁白沒有在辯駁,謝靜舟輕笑一聲,感覺到這個遊戲的問題所在了。
遊戲想要固定,但在他插手的時候又不會有強制懲罰措施。
他解決這件事情與否,都是看他自己的想法。
遊戲對他的禁錮其實很少。
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
再仔細想想,他想要的東西,遊戲都會準備,今天吐槽一句商店東西少,很快便會填滿。
缺什麼有什麼,就好像順著他的意思走一樣。
謝靜舟感覺這個遊戲,還有很多細節之處是他沒有發現的,只是眼下所知信息也只能猜測到這。
謝靜舟熄了心思,沒再想這些,而是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在宗門內自由行動?」
隨時。
「好。」
拿回蕭長昭東西這件事,得趕早,不能遲了。
現在馮槐樵剛死,宗門內除了錢長老,其他的長老都無意於插手這件事。
想必也是知道宗主是個什麼樣的人,亦或者是這次事情的出現讓他們忍無可忍,所以才會當眾離開。
趁著這個時間,注意到他們的人也少,把東西拿回來,然後離開天元宗。
以後天高任鳥飛,也不用被這個破地方絆住腳步。
倒是那個護山大陣有點用處。
謝靜舟想了想,戳旁白道:「我能把他護山大陣扒下來嗎?」
旁白:???
見著真土匪了。
旁白打了三串省略號。
謝靜舟嘆了口氣,「算了,帶不走就帶不走吧,總也有其他辦法能遮掩。」
感覺蕭長昭好像換衣服換了很久,謝靜舟起身問道:「長昭,你換好了嗎?」
「好了。」蕭長昭應了一聲,端著托盤走了出來。
托盤裡擺著三個盤子,兩葷一素。
蕭長昭說:「耽誤了這麼久,仙者想必也餓了,先吃飯吧。」
謝靜舟在看比試的時候也沒閑著,乾果,果脯吃了不少,此刻倒是一點都不餓。
但蕭長昭都已經做好了飯,他也不好浪費,便坐下來喝著茶水,時不時的嘗一口菜。
謝靜舟:「一會去馮槐樵住的地方,把你的東西拿回來。」
「好。」
蕭長昭應聲的輕巧,但心裡卻覺得不會那麼輕易的便能將那些東西拿回來。
馮槐樵得了至寶,不會不好生保管。
再加上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或多或少都會有消耗。
能拿回來多少,還真不容樂觀。
吃過飯,謝靜舟直接拉著蕭長昭去馮槐樵的住處。
宗主所居之處自然與其他地方不同。
無論是仙山還是居所,皆是靈力充盈,呼吸間都能感覺到身體變化,若是修為較低的人走進來,修為精進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座仙山也不會那麼好進的。
哪怕馮槐樵已死,還是有陣法護著。
而且,馮槐樵的弟子不僅僅只有濮子凡一個,其他弟子也在山下守衛。
謝靜舟蹙起眉頭,馮槐樵的事還沒傳開,這邊可能還不知道消息,如此一來,他們豈不是來早了?
還是說,打一架進去?
謝靜舟不打算和他們正面起衝突,便問旁白:「有什麼辦法讓我們悄悄進去不被發現嗎?」
旁白:玩家身處遊戲中,萬事應當自給自足,不能盲目偏信我。
謝靜舟:「我充錢了。」
旁白:玩家要懂得自力更生的道理。
謝靜舟:「我充錢了。」
旁白:……隱身符,一張符籙可避開靈力探索,也可瞞過陣法,時效五個時辰。
謝靜舟點了點頭,「來十張。」
旁白: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耳邊聲音剛落,謝靜舟便拿到了隱身符,正打算說些什麼,卻見旁白自己把自己給禁言了。
謝靜舟:「???」
好一個人工智障。
不屏蔽我,禁言自己。
謝靜舟不由得想到自己寫的那些程序,都是程序,它們也差得太多了。
還是他的程序智能一些。
謝靜舟將隱身符遞給蕭長昭,「把這個貼在身上。」
蕭長昭抬手接下,謝靜舟看著他手裡已經出鞘的長劍挑了挑眉。
這是打算……打進去?
蕭長昭輕咳一聲,將長劍收回。
「拿了東西就走吧。」謝靜舟不打算留下來參加馮槐樵的葬禮。
遊戲任務完成,代表馮槐樵已經死透了。
也沒必要去印證馮槐樵是否詐死。
趁亂離開,也省的事後被追責。
雖然馮槐樵死不足惜,但親手殺了宗主這件事,傳出去可能還是會有些影響。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早睡愛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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