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終章
哭哭啼啼,悲悲囔囔,連哭帶說中,任奵已然將萬年來的經歷斷斷續續說了出來。
「萬年?」任萍兒呆住,美目不禁打量梵岩天三人。
值得一提的是,她這世乃是修為強大的妖修,所以倒是很輕易看到梵岩天三人容貌。
「你!」當目光落在梵岩天身上時,她瞳孔收縮。
「還記得我嗎!」梵岩天訕笑,任他修為高絕,此時也覺有些尷尬。
緩緩推開妹妹,任萍兒下床光著腳板徑直走到他面前。
啪——
隨即一聲清脆響聲響起,她狠狠甩了梵岩天一個耳光。
「額……」房間內任曲三人一呆,沒想任萍兒會這般做。
「梵岩天?」司徒鳳棲蹙眉看他。
「既我造下的孽,如今也算償還,這般我二人可算兩清?」他問,因理虧倒也不生氣。
胸口劇烈起伏,任萍兒咬著嘴唇,通紅著眼只是死死盯著他。
「姐,他叫曲兒。」瞧氣氛不對,任奵拉過任曲來到其面前輕聲說。
「曲兒,還不叫人?」她瞪眼看任曲。
任曲苦笑,心中很是複雜喚了一聲「娘!」
眼看事告一段落,心中擔心父母,梵岩天示意司徒鳳棲,就準備離去。
「你們要走?」時刻關注他的任奵急忙問。
「還有要事,日後有緣自能相見。」
顫抖著手摸向任曲,任萍兒心中感覺像是做夢一般,感覺像是一瞬間兒子就長大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突然聽到梵岩天要走的話,她的手不禁僵在半空。
「當初你為何這般對我!」她摸著兒子的臉頭也不回泣聲問。
嘴角微抽,梵岩天無語。
稍許,他苦笑:「因為我是個人渣敗類!」
一旁司徒鳳棲不明所以看著這一幕,目光在兩人臉色交換,似是要看出些什麼。
「事辦完我會來找你們,希望你們沒走。」他繼續道。
話畢,便帶著司徒鳳棲消失在房間。
隨著二人離開,任奵上前拉住任萍兒手。
「姐,我們走吧。」
「我要等他。」任萍兒咬著嘴唇搖頭,紅著眼睛看著兒子。
正所謂母子連心,見其這般模樣,任曲心中也有些難受。
「我不明白。」他開口。想不通為何其會這般做。
「他欠我的,必須要還。」聞言,任萍兒泣聲,眼淚嘩嘩掉落。
微微一嘆,任奵無言,從小看似柔弱的姐姐不管做什麼卻都異常執著,她亦十分無奈。
九恆原——
天地渾黃,煙硝瀰漫,遼闊荒原,此時卻喧囂廝殺不斷。
閃身出現一處荒坡上,掃視周遭,梵岩天雙眼泛冷光。
「這……」司徒鳳棲傻眼,她萬萬沒想到其會帶自己來到此地。
「這場大亂由我終結吧。」掃視道鏖戰中的父母妻子,梵岩天冷冷道,心中已然怒火中燒。
倏忽間,只見他身子頓時變作萬丈高,雙目如同烈陽般明亮炙熱高懸在長空,大喝道:
「爾等還不住手!」
這一聲喝叱如蒼穹崩塌般,頓時整個喧囂的戰場瞬息被覆蓋,無數交戰修士嚇得一個激靈。
四方高坐正觀戰的四大玄羅也不禁一驚,目光很快徑直落到戰場中萬丈高的梵岩天身上。
「這威勢!」四大玄羅驚駭,能讓他(她)們產生懼意的,也唯有秩序大仙君以上境界仙人,而如今梵岩天的出現,已然讓四人意識到了這點。
「汝等為禍蒼生,本尊今日便代天懲戒,皆輪迴去吧。」梵岩天冷喝,只是一巴掌便將四大玄羅拍成飛灰,靈魂直接送入「地府。
現場死一般安靜,四大玄羅竟這般身死,封印的突然解除,讓四周數不盡各族修士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爾等從哪裡便回哪裡去。」掃視眾人,話音落下,梵岩天萬丈身軀同時跟著煙消雲散。
眾修怔怔看著這一幕,有人反應過來連忙大喊:「多謝前輩相救,敢問前輩尊號!」
「吾乾元帝尊是也。」聞言,梵岩天厚重話語傳入眾修耳中,這是他曾經的名號。
心中暗暗記下這個名字,各族修士紛紛抱拳,轉身離去。
土坡上,司徒鳳棲張大了嘴巴看著梵岩天,震驚得說不出話,她打死都沒想到四大玄羅就這般死在其手裡。
沒有時間理會十分震驚司徒鳳棲,只見梵岩天神識迅速找到父母妻子孩子和昔日相識之人的位置,便帶著她消失在原地。
晨曦——
風居城郊外一處青絲金竹林,只見數百人集聚在內,各自目光交織感慨萬分。
看著曾經斬塵仙門一個個熟人,梵岩天微微一笑,他也沒想到會在九恆原遇到這般多昔日故人還有敵人。
再看眾人,有斬塵仙門這邊以無虛子為首的赤木、南榕、張伯毅、孫魚兒等一個個十分熟悉的人,有各大仙門的掌教和弟子,有星辰宗的華姬雲、華嚴兄弟倆,也有欠他人情的白蛟蓯女,有助其送信的露姿,也有當年追殺他至惡鬼澗的軒堯,還有初出茅廬時遇到的天妖花想月等人。
「沒想萬年歲月,為師會以這般方式與你等見面。」赤木上前拍了拍梵岩天肩膀,他也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見梵岩天。
「二位,可還記得我?」對赤木嘿嘿一笑,梵岩天眨眨眼卻是看向顯老態的天妖二人和其身後身旁四人。
赤木一愣,跟著看向天妖幾人。
「閣下叫我等來,但我二人實在不認識閣下。」天妖尷尬道,莫名其妙被人喚來這裡,他到現在都是懵的,
「二位莫是忘了萬年前的正寶河庄?」梵岩天笑著提示。
「萬年前正寶河庄?」天妖二人對視皺眉,感覺有些耳熟。
「是你!」沉思片刻,卻是花想月回憶起,不禁驚呼。
遙想當年自己二人正是因為幫助陰靈收集陰月出生的女子而被陰靈看重從而修為得到提升,方才有機會跟著師傅凱休一路修行至如今之境,這等人生轉折,他自然忘不掉。
「陰靈道友當年派我等去抓陰月出生女子之事,你還記得嗎。」瞧天月依然一臉懵,花想月苦笑解釋,並下意識看了眼身後在戰場相遇的陰靈一眼。
「滄海桑田,命運之奇,吾輩難勘。」聞言,後方陰靈輕嘆,宛若變了一個人一般。
其實他也沒想到當年微不足道的人,在今日戰場會因同是人族而結伴應敵,心中確實唏噓不已。
打量著梵岩天,身穿紅裙的陰櫆走上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