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後悔
第五十八章後悔
自從那晚從雷府回來,墨鈺已經有半月不出門,也不愛笑了,一吃完飯就老把自己關在柜子里。
「吱」一下門被人輕輕推開,進來的人一襲白衣,他瞧著遍地狼藉。
屋裡到處都是飄落的殘碎的宣紙,以及床上被撕破得碎布,還有墨跡零零點點的散落在地上和被褥上。
烏柒彎下身去,將稀有完整的紙張統統撿起一併捏在手裡,往屋裡走一步撿一張,直到柜子前,他緩緩起身向左慢慢的轉去,立在原地。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時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他念著手中一張紙上的詩詞,又偷瞄一眼柜子,只有這樣做才可以強迫墨鈺出來。
「山有木兮,樹有枝,女悅君兮君不知」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
他讀的有些乏了,也不見柜子里有動靜,摸頭腦盯著手裡的宣紙,心裡琢磨看來這念詞的法子不行,只用其他辦法了。
門外的墨涵老遠就聽到西廂房裡有人在哭腔,她小心翼翼的朝這邊走來一看,地上跪在烏柒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哎呀,墨影,你怎麼死的這麼慘啊!什麼是突然爆病死的」烏柒聽見有人進來,頓時感覺大事不妙,更加大力開始拍地而哭起來。
她準備開口一問,只見烏柒抬頭對她眨了眨眼,又指了指那柜子,偶然間便懂了。
「咚」一聲巨響,屋子的哭聲竟然有人更大起來,他看著趴在身旁的墨涵很是震驚。
女子梨花帶雨的吼起來。
「我的墨大哥,怎麼就死了呢?難道你不顧鈺兒姐了嘛?」
令人堪憂的是,墨涵尷尬的演技讓人忍不住吐槽,可惜柜子里的人一點也沒動靜,她們二人相視一看,繼續重複著剛才動作。
她抬起雙手大吼一聲「我的墨大哥啊,別留下我可憐的鈺兒姐」后,再次猛的朝地上趴去,緊接著便是一聲巨響,烏柒也不甘示弱學著她的動作重複一遍。
一個時辰后
柜子里的人,只開一個小縫丟出一張白紙來,又輕輕關上櫃門,他們二人趕緊撿起地上的白紙,一同看著沉默不語。
烏柒拉著墨涵灰溜溜的一同出了門去,屋裡又安靜了,只剩下柜子里的人。
烏府院中
她坐在石登子上,雙手撐在桌上托舉自己的臉,一眼無望的盯著對面坐在著的人,輕嘆「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鈺兒姐回來就這樣,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嘛?」
對面的他低頭不語,用手指輕扣著石桌上,臉上掛著一絲自責。
風起一落,大理石圓桌上,飄落著片片葉子,將那張令人戳心的話語全部掩埋,或許,正如墨鈺所言,「人各有命,心結不開,誰勸都沒用」
難道雷冥就是墨鈺的生死劫,誰都無法讓她逃跑不了,只留她一人獨立面對,才能解開心結。
西北營里
一封信落在林淄手裡,他捏著信背著手來來回回的在程陽的帳篷外閑逛,路過的一將士打趣著「林將軍,這是偷懶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朝士兵勾了勾手,可誰也沒想到的是,林淄開口問「想吃李子嘛?」原以為李子就是水上的水果,士兵一臉笑容的回答「想,不知道林將軍有嘛?」
「閉眼,我就給你,怎麼樣?」他一臉壞笑的看著士兵,倒是士兵乖張,聽得林淄一瘋話,心裡正樂滋滋的攤開雙手擺在他面前。
林淄到是急脾氣,給了那士兵一個李子,而那個兵揉了揉腦袋痛趕緊走開,他朝那士兵的背影大聲說「下次再亂胡說,給你個更甜的」
帳篷剛一揭開,程陽親眼目睹的全過,她偷偷的一步步朝林淄走去,突然大聲在他背後叫道「又欺負士兵,你這將軍,整日帶的什麼兵?老欺負人,他們都是國家棟樑,不怕別人污告」
他嚇了一跳轉過身去,一臉怒氣「幹什麼呢?老子年紀大了,心不好,得嘞,你的信」將信塞到她手裡,氣呼呼朝馬廄一旁走去給馬喂野草。
這信來的還真是奇怪,程陽拆開一看,書信上寫著「我兒雷冥,想必是程姑娘好友,作為父親,聽他多次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好,因此我也對你這個姑娘甚得歡心,所以老朽特地寫信告訴姑娘,只要你辭官回家,我定讓雷冥八抬大轎娶你,不知你可願意?」
程陽盯著書信尾端的落款,也的確是雷家官印,可她思來想去也不對,為何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寫信,莫非雷冥改變主意了?看見我對她的好了?
少女一臉喜躍的捏著手裡的信又蹦又跳的看著,而在馬廄一旁的林淄又再次看見程陽臉上的笑容,他的嘴角上揚。
「林將軍,我要回趟雲都」她一臉高興的朝他說完,小步得又跑進自己的帳篷里,開始胡亂收拾自己的衣服放在一塊破布上,系成蝴蝶結后,左手一把拿起衣服旁隨身帶的刀,又拿起包袱挎在自己身上。
興沖沖衝出自己的帳篷,她一出蓬便被林淄堵在門口,程陽開口疑惑著「林大哥,這是做什麼?」
「為了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只貧一句話就願意丟掉自己努力得來的職位,難道就一點不後悔?」林淄雖然想祝福她能得到自己的心上人,可他知道雷冥心裡根本不有程陽,如果要是有,為何次次落淚都為的是另一個女人,程陽是他心裡的親人,所以每一次決定能過問是最好。
「我不後悔,就算以後他不愛我又如何?只要我嫁給他就夠了,多謝林大哥這些年的照顧,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她繞過他的身旁,拍了拍林淄的肩膀擦身而過。
雲都程府
她一身下馬,背著包袱,大搖大擺的朝大門口走去,卻被僕人攔住。
「將軍府,你也敢闖,真是大膽」那僕人盯著一臉陌生的人,定要攔住。
「吶,新人吧,連我都不知道」她從懷裡里掏出自己令牌,舉給那僕人一看。
「大小姐,回來啦」他一臉激動的朝府里跑去,四處吆喝著。
愣住原地的女子,手指上轉著腰牌繩子,朝府中走去。
眾人一出,一婦人扶著丫鬟趕忙朝院中一看,老淚縱橫。
程陽輕嘆「娘,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