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賜婚

第六十章賜婚

郡主府

後院中，兩個小小的背影坐在石凳子上，磕著瓜子，喝著茶水，逍遙自在，丫鬟們在後院子里小聲討論著，其中一個小丫頭道「唉，你知道嘛？聽說西北營的那個程將軍，要娶同門的雷軍師，你說這好好的男兒郎，竟然有龍陽之好，怪可惜的」

正在將話的小丫頭，聽到面前的雲丫頭在不停咳嗽，她便好奇的問「咳嗽什麼，今郡主和駙馬一早就出去了，怕什麼這大清早的沒人來後院」

雲丫頭被講話的丫頭按住胳膊道「怕什麼，有我給你撐腰，坐下聽著」那丫頭盯著她的背後的人，驚慌失措的趕緊下跪在一旁的地上。

他們二人的頭頂上，響起一個人的聲音，「是嘛？那到是給郡主撐腰看看」翠兒丫鬟倒是先開口質問，宴靈正巧拉著楊昊到後院中盪鞦韆，剛好看見兩個丫鬟在偷懶，便偷偷靠近他們說的什麼。

那女子趕緊回過身來，朝地上跪拜，哭喪著謝罪「奴婢知錯，奴婢不敢，請郡主責罰」

楊昊聽到雷冥一詞甚是新奇，他明明愛的是墨鈺，而娶的卻是程陽將軍，果真是個負心漢。

宴靈瞧著楊昊在場，便也懶得追究，畢竟也是小孩子們的家常話，她也無心關問，只有一旁翠兒到是認識起來，張手便要打向他們的臉，卻被郡主勸住「翠兒，讓他們走吧，郡主府不留背後議論的人」

兩個丫鬟聽到「走」，雲丫頭瞬間趕緊磕頭哀求「郡主，奴婢知錯了，別讓發放我，求求你了」而一旁看著自己姐妹受難於心不忍的琴丫頭，立馬跪直拉著宴靈裙擺「郡主，雲兒家中父母都是聾啞之人，她就是賣身換藥錢進來的，望郡主大恩大德留下她，我願意承擔所有的責任，被人賣給人牙子，被人賣到青樓都行，被君主府打死」

琴兒淚眼婆娑，見郡主不發話，又朝雲丫頭跪著去，一把抱住她的頭，擁入懷中「以後要是姐姐不在郡主府里，你且少言寡語，多聽主子的話」

她突然站起朝一棵樹撞去，而楊昊卻一把拉住將她推到在地「你這是做什麼？丟了自己的命是小，可毀了郡主的名聲是大，若你今日死在府上，往後誰敢信郡主，誰又願意跟隨一個暴君呢？」

那琴丫頭癱坐地上，低頭落淚，那雲丫頭趕緊抱住她，生怕剛才她又去一頭撞樹而死，宴靈看著折騰人的場面，自是心酸，立馬承諾著「罰你二人在後院中守夜，往後再犯就走吧」

她背過身去搭著翠兒的走朝前院走去，只有楊昊一人想問清楚緣故，便留了下來，他望著郡主的背影躬逢著「郡主慢走」

等他立馬回身過來，二人紛紛磕頭「多謝駙馬出手想救，以後奴婢都聽你的」

正好得了楊昊的意。

「我且你問你，西北軍營的事，你們如何得知？誰有龍陽之好？」他們二人以為是郡主再次考驗二人的老實本分，便看著楊昊的臉，閉口不提，花容失色。

半刻有時

「原來如此，放心吧，我身為駙馬自然不會多提這事，我走了，你們且繼續跪著」楊昊直起身來回過頭去朝前院走去。

兩姐妹又互相提醒著對方，「駙馬倒是個心善之人」雲丫頭瞧著琴姐姐一臉痴笑，又知有種不祥的預感而上，再次提醒著「奴婢只能永遠聽主子的，琴姐姐莫要忘了」

前院

太監拿著雞毛撣子似的尾摻，大踏步伐走了門，一眼便瞧見郡主和駙馬二人正在院中下棋子，進忙走過去拍一陣馬屁。

「郡主和駙馬好雅緻啊，新婚夫妻，如此甜蜜幸福，讓人看了羨慕」李公公一陣吹噓，看著那盤棋，黑子快要輸了，便眼疾手快的拿起棋子下去。

這棋被人擾了興緻，他們二人也就不歡而散，宴靈放在棋子恭迎著「不知李公公，今日來所謂何意?」

聽了這話，他倒是才想起來君上給的消息「陛下說，西北營程將軍要和雷軍師結親，這不正巧程將軍家裡沒什麼兄妹，所以陛下特地安排郡主和駙馬送親」

宴靈如外界人一般不知，程陽是女子，便想一問究竟，可看著駙馬面不改色的樣子，她也不好多問。

「多謝公公傳話，不知結親在何時？」楊昊才想起來，平時里府上瑣碎時太多，也難記起來時日，怕不清楚怕誤了事，畢竟現在如今的君上是雲纓，郡主落選，處處小心為上。

「駙馬倒是提醒了我，唉，人老不中用了，時日是在三日後，行了，君上還在練劍，我得回宮伺候著」他一遛彎的便走出了府，搭了門口的宮轎子朝宮裡去了。

人終於走了，他們二人鬆了口氣，楊昊看著悶悶不樂的宴靈「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心裡話，你且對我說，雖然以前的是我喜歡墨鈺，可如今你我也是一家人，我也會誠心待你」他拉著女子的手，一臉擔憂的看著。

她從男子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縮回自己的衣袖裡，一臉不悅「楊昊，我要是真心實意，而不是遷就，更不是可憐，所以等什麼時候，你明白自己的心再來對我說這些話吧」

空氣里還遺留著那句話「我要的是真心實意，而不是遷就，更不是可憐」人影卻消失在他眼中，男子一臉憂傷，明明自己真的放下了過去，想好好對待宴靈，為何她卻不信？

雲水鎮

街坊鄰居的都在討論，出門盯著雷府來來回回人進出，搬著大紅色扎結的聘禮，一位賣包子鋪墊曹大娘在街道上擺攤子，對著鄰邊的賣燒餅的余大娘說「你們還不知道吧，聽說雷家大公子，要嫁給一個叫程陽的大將軍，不過對方是個男子，你說說，你說說，多可惜了好兒郎，瞎了眼，誰人不知雷家公子，喜歡他們府里一個小丫鬟，叫墨什麼來著？」

余大娘看著她一臉著急忙慌的一個字說不出，干著急「墨什麼來著？唉，是叫墨涵吧」

可是時間長了，曹大娘也忘了，迷糊的回答「對對對，就是那個墨涵姑娘，那姑娘也是雲水鎮出了名的水靈」

包子攤前站在兩個女子，其中一個人卻沉默不語的聽著，另一個人拉著她準備走時，那對面殺魚的李大叔提醒著「曹娘子，有人來賣包子，你別顧著閑聊」

那人一抬頭便望見墨鈺，一臉憂傷的盯著自己「你不就是墨涵姑娘嘛！喂，余姐姐，你看這不就是雷府公子，以前喜歡的姑娘，水靈吧」那大娘側頭給隔壁的人張揚著介紹。

墨涵越聽越氣，抓起幾個饅頭了直接塞到那張濤濤不決的嘴裡，順帶拉起墨鈺的大聲怒罵著「賣包子的人，嚼什麼舌根，閑命長啊，不如好好賣你的包子」

那人不是好惹的，立馬吐出口中的包子，叉腰道「小丫頭片子，又沒說你，幹什麼生氣，你不讓我說，我偏要嚼舌根子，雷家公子要娶程家將軍，就是不娶墨涵姑娘」

一旁的直接告訴著她，「是墨鈺姑娘，我就是雷家公子以前喜歡過的舊人，所以別叫錯名字了，大娘」

一聲解釋令在場的人哈哈大笑，那曹大娘自己卻不好意思說下去，連忙道歉著「墨姑娘，我市井之婦，說話不知親重，對不起啊，你別生氣，這兩籠包子給你」

墨鈺輕語，失魂落魄接了曹大娘的包子，一臉堆笑「不礙事，大娘說的實話，雷家公子沒娶墨家姑娘，沒關係，我不在乎，天下男兒多的是，我誰都可以嫁」

她提著包子跌跌撞撞的朝雷府走去，而站在攤前的墨涵惡狠狠的瞅了一眼曹大娘子，便快步跟上。

一路上，她只啃著包子一眼不發，等到雷府外，她抬頭看著門口掛著大紅燈籠，漆紅大門上貼的喜字，笑了笑，「原來這就是承諾」

墨鈺又調轉頭朝雲水酒樓走去，墨涵便問著「鈺兒姐，等等我」因為她知道這次墨鈺的心裡痛是萬箭穿心，未見滴血，卻心如刀割。

夜裡下起小雨，鎮口橋上，女子手裡拿著一壺酒壺，東倒西歪的走上橋上，後面跟著的人一臉擔憂。

只見女子打了一聲酒「嗝」，在墨涵面前轉了一圈站住身道「我這身木槿花的外衫好看嘛！」

同樣是站在橋上的她道「好看，特別好看」雨淅瀝瀝的滴落在她們的臉上，臉上，腳上。

「我也覺得好看，只是這件衣服送給我的主人，娶了別的女子，不過沒關係，我也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我只要哥哥和你們就好了，對了，問你一個問題」墨鈺喝了一口酒，臉上流著淚，哽咽著看向墨涵。

「鈺兒姐，你問」墨涵也看著一臉傷心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強迫自己堅強著站在雨里。

「你千萬不要拋棄我喲，別學那個人一樣，因為你和他一樣都在我這裡，在這裡，在這裡」她指著自己的左胸口的外衣上，再次喝了口酒笑了笑。

「永遠都不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鈺兒姐，我們回家吧」她走向前去，一把抱住醉醺醺的墨鈺，像落湯雞一樣乘著小雨，朝著回家的路走去。

橋邊柳樹旁走出來一個人，他沉默不語望著那個離開人的背影，獨自站在雨中看著手裡的綉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