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黃石鎮大壩決口
第二天,黃石鎮。
一輛綠色的計程車行駛在國道上。
司機道:「小哥不是本地人吧?」
楊軒看著窗外的景色。
陰雨連綿,暴雨好似天河傾瀉。
豆大的雨點打在車頂,宛若急促的鼓點。
楊軒道:「不是,過來看親戚的。」
「看親戚好啊,有人情味,不過小哥你選的這個時間也太那個了。這陰雨連綿,哪裡是看親戚的日子。」
司機笑道:「要是放在以前,怕不是要被親戚趕走嘍。」
楊軒充滿深意地說道:「我怕現在不看,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司機滿臉詫異,隨後道歉道:「那個,哈哈,我這人有時候不太會說話,之前的話大兄弟可不要當真。你這是親戚出事了?」
司機說到後面,明顯帶著疑惑與不確定的語氣。
楊軒微微搖頭:「整個黃石鎮都很危險。」
司機神色微變,緊張道:「先生,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暴雨延綿,水位早就超過了黃石鎮大壩能夠容納的極限,現在暴雨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一旦黃石鎮大壩決堤,你說是不是很危險?」
楊軒嘆了口氣。
這倒並非他瞎猜,而是河流告訴他的!
如今他有著河伯的神位,對河流有著一種特殊的聯繫。
黃石鎮大壩,要完了!
而且還是超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
因為,黃石鎮大壩已經出現決堤現象!
司機臉色有些難看,似是在擔憂什麼。
他辯解道:「俺們黃石鎮大壩有著六十多年的歷史,從來沒有出現過決堤的情況。小兄弟,有些話不能亂說。」
「你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暴雨。」楊軒反問道。
司機陷入了沉默。
沒有。
這場暴雨百年難得一見,他真的沒有見過。
別說見了,想都沒有想過。
現在很多農村鄉下已經淹了,河水暴漲蔓延到了房間里。
市中心雖然好點,但也有不少地方陷入了洪澇模式。
經過短暫的沉默,司機忍不住問道:「小兄弟,你真認為黃石鎮大壩要決堤了?」
「黃石鎮大壩修建於六七十年前,那時候的技術與資金都不能與現在相比。當時也沒有考慮到會有這麼大的暴雨,黃石鎮大壩匯聚的可不僅僅是黃石鎮的雨水,當四面八方的洪水匯聚到黃石鎮大壩,你說等待黃石鎮大壩的是什麼。」
楊軒聲音沉重。
司機臉色難看,擔心不已。
他可是老黃石鎮人了,哪裡不了解黃石鎮大壩。
這附近的人,哪個小時候沒有去黃石鎮大壩玩過?
司機突然醒悟道:「大兄弟這不是要去黃石鎮大壩看親戚,是去看水位的吧?」
楊軒道:「不錯,我這次的目的就是去看看水位,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司機聞言,也陷入了沉默。
他同樣不想。
在得知了楊軒的真正目的后,司機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甚至超速了好幾個路口。
十幾分鐘,兩人來到了黃石鎮大壩。
暴雨延綿,隔得老遠就能聽到巨浪撞擊大壩的波濤聲。
司機因為擔心,沒有立刻返回,而是跟隨楊軒一起來到了大壩。
兩人走上大壩。
卻見河水距離大壩頂端已經只有五米,巨浪襲來撞在大壩上,浪花甚至能夠湧出大壩。
司機頓時臉色變了。
水位已經這麼高了!
「你們是誰,幹什麼的?」
劉站長遠遠地看到有人上了大壩,披著雨衣急匆匆地走了出來,隔著老遠就大聲喊了起來。
司機眯著眼睛看著劉站長,驚訝道:「你是劉國安劉站長?」
劉國安來到近前,看了看司機的模樣,帶著些許警惕,疑惑道:「你是?」
司機興奮道:「我是王平啊,以前咱們一個村的,我還去你家玩過,和你弟是小學與初中同學。」
劉國安恍然,看向兩人的目光放鬆了一些。
他皺眉道:「你們這時候來大壩幹什麼,還不趕快離開。」
王平咬了咬牙,小聲問道:「我剛剛在路上拉了這位小兄弟,他告訴我咱們黃石鎮大壩的情況很危險,我,我這心裡總感覺有點壓抑,所以過來看看。劉哥,你告訴我個準話,咱們這黃石鎮大壩有沒有決堤的風險。」
劉國安沉默不語。
一天前,他不敢說黃石鎮大壩會不會有問題。
但現在。
他已經可以肯定,黃石鎮大壩堅持不下去了。
暴雨沒有絲毫減緩的跡象,水位還在以超過以往任何時候的速度在增長。
如果繼續下去,最多兩天時間水位就會超過黃石鎮大壩能夠容納的極限。最多三天時間,黃石鎮湧出的洪水就能淹沒附近村鎮。
這還不是讓劉國安最擔心的問題,因為年代久遠。
他擔心黃石鎮大壩無法扛過此次洪水襲擊,一旦發生決堤的情況,這裡儲存的水資源能讓下游數百里淹沒。
「走吧,早點離開黃石鎮,越遠越好。」
劉國安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
王平瞳孔緊縮,打了個哆嗦,臉色霎時間白了。
完了!
大壩真的要決堤了!
王平顫抖道:「真的沒希望了。」
劉國安搖了搖頭:「晚了,就算現在暴雨停止,上游的雨水還會繼續向黃石鎮大壩過來。到時候還是要開閘放水,否則後果更嚴重。」
「我,還有多長時間?」
王平擔憂道。
「最好的結果是兩天,如果情況持續惡化,甚至可能只有一天半的時間。」劉國安估算道。
「十個小時,最多十個小時,黃石鎮大壩就會崩塌。」
楊軒突然開口,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王平滿臉驚恐。
劉國安則眉頭緊皺。
劉國安質問道:「小兄弟,你學的是什麼專業?」
楊軒立在大壩上,向下眺望,平淡道:「我學的是什麼專業不重要,但你認為一個已經出現決口的大壩,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堅持多長時間。」
決口!
劉國安腦海宛若核彈爆破,整個人傻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