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無名
講述完一切的生駒,完全忘記了自己與秦天賜的恩怨,一臉義憤填膺地錘了下牆面,譴責武士們不明是非,隨意射殺平民。
說完還期待地看向秦天賜,希望得到對方的認可。
「勇斗哥,要是我有你這身手,當時一定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那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他們怎麼能說殺就殺呢?」
「得,被你這勇斗哥,勇斗哥的叫,我都不好意思了。」
面對生駒這個熱血少年,秦天賜覺著自己都要被對方那溢出的正義感染了,心中生出舉天下能舉之人,平天下不平之事的氣勢。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他滿臉平靜地看著生駒,緩緩開口道:「生駒啊,你憑什麼認為是武士的錯呢?」
「嗯?」
正抒發心中憤慨的生駒愣了愣,這才想起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好友-逞生,他情緒激發說得太投入,忘了自己同這人還結著梁子呢。
「你才17歲吧?這也難怪了,朝氣蓬勃的男孩子嘛,正常現象。」
秦天賜眯起眼睛,伸出右手五指張開,「知道這是什麼嗎?」
「手。」
生駒一副看傻子的模樣,不知秦天賜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額,失誤。」
秦天賜又把五指握緊攥成拳頭,繼續問道:「這是什麼?」
「拳頭。」
「錯,這不是拳頭!是實力。」
「你想說什麼?」生駒無語地看著秦天賜,他懷疑這人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說得話總是莫名其妙。
T病毒狀態激活!
秦天賜的眼眸瞬間變成淡藍色,拳頭猛然砸向地面。
一聲悶響,石磚地面從拳頭砸過的中心處龜裂出數條裂縫,迸出的碎石甚至飛濺到了生駒腳跟。
望著地板上的裂痕,生駒眼睛都瞪大了。
他開始重新審視秦天賜,自己兩次被他打趴,雖然被打的近乎昏厥,卻沒有受一點傷,說沒放水連自己都不信。
「你是故意被抓進來的嗎?」
生駒思維很靈活,不然也發明不出噴流彈和「貫筒」。像秦天賜這樣的身手,估計整個顕金驛都沒人是他的對手,不應該被關押在牢房。
「BINGO!」
打了個響指,秦天賜右手撐地,左手放在膝蓋上,擺出自認很瀟洒的造型。歪著腦袋看向生駒:「你覺得我能對付卡巴內嗎?」
生駒思量了一會兒,「你殺不死卡巴內的,它們的心臟皮膜堪比鋼鐵,即便你可以打碎石塊,也打不穿卡巴內的心臟。兩者的硬度不在一個量級上。」
「正解,這也是我需要你的原因。」
「是因為「貫筒」嗎?可是我還沒真正試驗過,一切都只是理論上的。」
生駒看了眼牢房外,苦笑了下:「而且唯一的一把還被你搶走了,而我們兩都被關在這兒。」
「都說我也是被坑了。況且這爛木頭做的牢房根本難不住我,我們出去再做兩把如何?」
說完,秦天賜起身走到牢門處,比劃著柵欄粗細。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生駒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秦天賜身旁,抬頭看著他。
「和你聯手,殺光卡巴內。讓開點啊。」
秦天賜招呼了聲,後退幾步,T病毒狀態再次激活。繃緊腿部肌肉,一個箭步衝到柵欄前,躍起轉身回身踢,長腿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帶出破空之聲,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目標-破牢而出。
「咚!」
生駒只覺整個牢房都晃了晃,眼前一花,便見秦天賜整個人已經倒飛出去,直挺挺地砸落到了地上。
「勇斗哥,你沒事吧。」
看到摔得四仰八叉的秦天賜,他趕緊上前詢問。
「沒事,再來一腳就可以踢斷了。」
這能叫沒事?看著小腿以不自然角度彎曲的秦天賜,生駒覺得這人確實精神有問題。
在生駒詫異的眼神中秦天賜跟沒事人一樣,把脛骨斷裂的小腿重新扳正,臉上沒有一絲痛苦之色。
「等到晚上,我們再出去。先坐下休息儲存體力。」
重新坐回牆邊,秦天賜閉上了雙眼,不再說一句話。
「他是怪物吧,腿斷了都不叫疼。」
一肚子疑惑的生駒更覺秦天賜的可怕,乖乖坐好,只是位置更靠近牆角了。
夜晚很快到來,看守的武士似乎一直在偷懶,一整天都沒過來看一眼,直到天色暗淡才在門外放了只火把。
「叮鈴~叮鈴~」
一串鈴鐺響動的聲音,打破了牢房內的寂靜,秦天賜和生駒同時睜開了雙眼。
「來了!」
「是誰?」
兩人腦中冒出不同的想法。
「果然,是那個撿了卡巴內屍體的傢伙。」
清脆的女聲響起,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出現在了牢房外。
五官小巧精緻,黑色短髮用黃色髮帶在兩邊紮起短辮。一身粉色和服,腰上紅色為底穿插橙色的帶揚在背後紮成了蝴蝶結。
和服很短,下擺只到大腿根,露出兩條勻稱骨感的細腿。一對巴掌大小的粉嫩腳掌趿著雙高跟木屐,隨著女孩的走動,木屐鞋跟處掛著的鈴鐺不斷發出悅耳的響動。
「你是......」
看到女孩是在跟自己說話,生駒沉著臉問道,似乎女孩的問話讓他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無名!」
「WUMING?這也算是名字嗎?」
「哼哼~」女孩嬌笑了聲,背起雙手,很自豪地解釋道:「不錯吧,這可是兄長大人給我起的名字哦。」
「無名?起名的傢伙是不是看過風雲啊。」
隱藏在陰影當中的秦天賜笑了聲,無名這才發現牢房裡還關了一個人。
她歪著腦袋,將身子湊到柵欄前,清澈的雙眸看了看秦天賜:「居然還關了一個呢,跟你一樣嗎?」
她問得是生駒。
「不知道。」
生駒沒好氣地回了句,他對女孩的印象並不好,認為她是某個大人物的親信,白天在車站時不用接受檢查就可以直接入城。
無名看了一會兒便放棄了,秦天賜一直坐在陰影處,根本看不清面貌。她扭頭繼續跟生駒搭話。
「吶,白天的時候,你知道那人不是卡巴內嗎?」
「不知道,但是就是不能袖手旁觀。」提起這個話題,生駒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
「一般都是袖手旁觀的呢。」
「但是這個一般就是錯的!」
生駒超正的三觀再次被點燃,就連一邊的秦天賜都感受到了熱量。
「哈哈,你還挺有趣的嘛」
無名不禁笑了出來,如旬日春風,小小年紀卻已初具美人雛形的模樣讓秦天賜不禁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