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真沒關係
「心肺按壓……對了設備到了嗎?」
「學長,設備早就到了。」
「趕快!」
「好的。」
「CPR!」
「離手!」
「觀測心電圖。」
「報告,心電圖無障礙,波形正常……」
「正常?心血管為何會出狀況!」
「抱歉,我們要保證病人的隱私。」
「保證你妹!趕緊的!」
「很大可能是,緊張和恐怖的情緒導致阿爾默斯大師的尿毒症複發了,尿毒症同樣對對人的心血管造成影響……」
「額,尿毒症?這就好,沒被嚇出問題就行。」
「可是……這好像算是已經被嚇出問題了。」
「你想……大師不是一直都患有尿毒症嗎?這次只是尿毒症複發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和這個訓練場有什麼關係?」
「那沒關係?」
「對!」
「所以您的意思是阿爾默斯大師現在的狀態和訓練場沒有任何關係?」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江白羽擰了擰自己的眉頭,真的不懂事,這點小事情還讓自己說清楚,意會啊!
他苦笑著走回觀測室。
這下可算是有點麻煩了,尤其是……
江白羽看向他進來后眼睛就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眾人,點了點頭,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道:「醫生說和訓練場沒啥關係,就是阿爾摩斯大師的尿毒症犯了。」
然後……
三雙瞪大的眼睛繼續直勾勾的看著他,他們的表情顯得有些不敢置信。
江白羽當然很理解他們的內心,語氣有些遺憾的開口道:「的確,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誰能想到阿爾摩斯大師在訓練的時候舊急複發導致他無法繼續進行訓練,我對此表示非常遺憾。」
米達拉:「……」
舊疾複發!
騙鬼呢?
好,就算是舊疾複發,那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再次複發?
那老頭腎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要知道心血管的健康與否和尿毒症也有關係。
大英和法盟的代表也一臉古怪神色的看著江白羽,那神情分明是在儒雅隨和的說:「你特么的當老子傻嗎?」
對此,江白羽也早有準備,掏出了剛剛從外面弄來的一份關於尿毒症的資料。
【尿毒症病因,腎臟功能衰退,機體物質代謝產物無法正常排出,導致體內代謝廢物和毒素不斷堆積,從而引起水電解質紊亂和酸鹼平衡失調】
【驚嚇是尿毒症的成因嗎?
這一說法顯然沒有得到任何證實,理論上也並不存在這種說法】
看完資料,三人再次抬頭看向江白羽,目光當中仍然充滿了詭異的之色。
拿這玩意幹啥?
人體的奧妙即便是解剖了無數次也並沒有完全的剖析出來。
特么的還能導卡牌能量和原生石力量呢,你光給我講這些怕是有些不夠吧。
這玩意就算是真實的也並不能證明毫無影響。
三人都不傻,那為何不能是過度的驚恐導致他體內的廢物涌動,結果堵上了,這一堵又刺激著阿爾默斯的尿意,然後導致了這最終惡果?
簡而言之就是嚇尿瞭然后尿不出來,之後廢棄物和毒素對腎臟造成了負反饋導致腎臟疼痛,然後尿毒症複發……
所以……憑什麼說沒關係。
別說米達拉了,就連其他的兩位也一點都不信,他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那玩意……那個腦袋,就Q彈的兩下……
整的他們差點直接把觀察儀器的關機鍵給摁了,因為端腦控制的這儀器也太智能了,特點放大貼臉讓他們看著好大一顆頭顱。
雖然嚇了他們一跳,但阿爾默斯大師看著就非常鎮定,動也不動,好像面前的一切都是小場面。
正在觀測的幾人心下一肅,在那一瞬間他們好像重新認識阿爾摩斯大師,內心對阿爾莫斯大師升起了濃濃的景仰之情。
就是敬仰沒有保留太長時間,他們就看見大師的眼睛一直往上翻。
然後挺突然的,他渾身開始顫抖,身體輕微抽搐,腿就像沒有骨頭一樣,瞬間就軟了。
這讓江白羽都面色微變,畢竟阿爾默斯大師不能出事兒。
因為和巴特洛夫斯基相互之間進行了精神抑制,阿爾默斯大師也守信守承諾,沒有強硬的破開,即便是相互抑制,他的精神力也足以突破一個小小的四級訓練場。
不過……其實也有可能在精神過度緊張的情況下忘記了這件事。
看著三人目光中充斥著懷疑,江白羽覺得自己有必要向他們繼續科普一下醫學知識,緊張恐懼,這種情緒和尿毒症根本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是真沒關係……」
然後繼續講述尿毒症的原理。
在他娓娓道來之後。
在翻譯機聽著他嘰里呱啦的一大堆話,大英和法盟的分會長都擺擺手,翻了個白眼:「明白,明白,的確沒關係行了吧?」
雖然嘴上說著明白,但是他們的語氣,像是在告訴江白羽。
我,們,根,本,不,信!
江白羽也累了,不過他本身要的就是這樣的態度。
但我只需要你們說的就行,畢竟你們想的是啥,又拍不進監控錄不成音。
江白羽看了一眼監控和錄音器,不動聲色地悄悄打開。
米達拉也知道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公開,公開的話就有利有弊,弊端的話就是
輿論上,所有人都會嘲諷米國的軍方挑選了一位無能的制卡師作為他們的軍事制卡顧問。
好處則是華國實打實的賠償但好像也就是個精神損失費,或者米國的開戰借口?
可問題是華國和舒利亞不同。
雖然他們戰鬥的原因是懷疑舒利亞私藏禁卡(偽神卡秘境卡牌和神卡秘境卡牌)……
這些卡牌可以通過特定的儀器,解放其中的能量,造成超強緯度的爆炸,所以對很多人來說,這都是危險物品。
至於懷疑華國?
華國人家是真有禁卡……而且禁卡太多了!
神卡資源豐富!
……
訓練場中。
大廳一樓的電梯門再次打開,一位黑長直的女人從電梯裡面走出。
「你們好,是哪位找我合租?我們剛才通過話。」
這次是一個華國女子,她的聲音清澈而溫柔,黑色的瞳孔中透露著知性,離得雖然有些遠,但迪爾和巴特洛夫斯基等人卻聞到了一股梔子花的香,清淡而典雅。
他們朝女人看去,發現她的身上穿著由非常珍貴的刺繡絲綢所制的漢服。
四人共同抬頭看向她的五官,臉龐,和秀髮。
很美。
鮮艷的紅唇像是輕抹胭脂,她的舌頭不經意間遊走過紅唇,典雅清淡的美和欲竟然奇迹般地融合在一起。
雖說每個國家對於美的欣賞以及審美觀並不相同,但美好的事物卻總擁有一些共性。
就像孟墨雖然get不到卡戴珊家族的美,但卻認為老友記中的年輕的瑞秋和傑西卡很美。
而現在,面前這位女子的美也換起了眾人對於美的共同認知。
「請問是哪一位先生想要和我合租?」
女人再次詢問了一遍,她目光劃過大廳中的所有男人,所有的男人都不自覺挺直的身板,她優雅的邁著一雙大長腿朝眾人走來。
迪爾死死的看著她的面龐,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面前的女人有些熟悉。
「孟墨的卡牌……那次的惡作劇是他搞的,可惡,害我丟人都丟到了警廳,讓他們以為我是個神經病。」電光火石之間,迪爾回憶起這一幕。
「所以熟悉感有可能……」
他又抬起頭仔細的觀察面前的女人。
他又不傻,察覺到到這股奇特的熟悉感,再加上他和孟墨只有一次交集,就是送妹的那次。
那熟悉感的出處就幾乎被鎖定了。
但……
迪爾抬起頭有些孤疑的再三打量,想要確定一下是不是她。
那種感覺,不像她!
迪爾漢克皺起眉頭,認真的回憶,雖然曾經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創傷,但也不太嚴重。
那夜最明顯的是「沙沙沙沙」的怪異響聲,而從頭到尾他都在尋找那種響聲產生的原因和地方。
那個女邪靈的樣貌是什麼樣的來著,對了……迪爾漢克想起來了,那個女人身著紅衣,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臭味兒,但絕談不上香氣,不過這些並不重要,她裸露出來的肌膚是一種沉色的蒼白,一種病態到極致的慘白,她的臉上也是這種顏色。
「不,她絕對不是!」
迪爾下意識的在心裡否決。
畢竟她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可是……自己的精神力天賦也不錯,那種熟悉感。
迪爾思考片刻之後,他終於意識到那股熟悉感的來源。
「衣服,是因為相似的華國古服!」
迪爾漢克在心裡默念,他們可區分不太清楚華國古服的分類,只是把這一大類的衣服歸結為華國古裝。
衣服的話,其實它只是一件外物,對吧?
所以只是穿了同類型的衣服?
迪爾抬頭又看了一眼距離自己很近的盛世美顏,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開口道:「不是我……」
雖然是他打的通話來著。
但既然已經進入這種詭異的訓練場,哪怕有一絲古怪的可能都不要去冒險。
就像恐怖片里先被弄死的,往往是那些不信作死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
而他,迪爾漢克,絕不按套路出牌!
和自己的老師不一樣,老師是沒感受過那種恐怖,那種心慌,那種身體被頭髮絲割成碎肉的恐怖感觀。
所以那老頭兒才會為了意氣之爭進來體驗,為了面子,不要裡子。
但他是為了畢業,為了未來的人生!
看見半天沒有人回答自己的話,穿著華貴漢服絕代佳人輕輕一笑。
「沒有嗎?那算了。」她扭頭回身準備離開,只是背對著眾人的時候,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凌晨點還沒有找到合租對象,就只能留在大廳的話,這所公寓很多人失蹤前其實都是在大廳中待了一天」
「留步,請問……不是我的通話,那我可以和你一塊兒合租嗎?」兩位訓練員中,一位短髮的青年開口問道,他的目光中也滿是謹慎,他心裡更清楚,愛情公寓既然是這個情況,那麼為了讓所有人按照劇情走,副本的製作者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要知道他們來這裡是來進行訓練試驗的。
就像軍隊5000米的跑步訓練。
只有完成了你才能獲得評分獲得排名。
如果連完成都完成不了那不就相當於直接被淘汰。
而逃避訓練的話幹嘛要進來?
本身就是在緊張的情況下才能吸收原生石的力量。
更何況……
朱在石一直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如果有一天真的會死亡,他希望自己要麼死在戰場上轟轟烈烈,要麼死在女人裙下。
為什麼孤魂野鬼總是幻化成美女或者帥哥?
那還不是人類內心深處掩藏的澀情……咳咳,不對,應該說是因為人類內心深處隱藏著對美好事物的追求和嚮往之心。
當然,朱在石並不知道阿爾默斯大師的遭遇,所以他現在只是大概率推測這些女合租者並不普通,或許也並不是什麼正常人。
可是……
朱在石點了點頭,即便這不是現實世界有的女人,他也覺得和這個女人一塊兒遇到危險也挺好的。
他從小不止內心一次幻想自己英雄救美,如果真給他這樣一個機會他真的想試試。
「請您跟我來。」
女人輕靈的聲音響起,溫柔中不失禮貌,再次轉身準備離去,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詢問眾人。
「電梯很大,有一塊兒上去的嗎?反正都在11樓你們的合租對象也不用下來了。」
觀察室。
江白羽皺眉,一時間,他有些分辨不出來女人的來歷。
認真思考片刻,想起自己曾經調查的資料,為了方便自己整理信息,他還輕聲地背誦出來。
「《子不語》有雲,廬州府舒城縣鄉民陳姓者妻,忽為一女鬼所憑,或扼其喉,或縛其頸,旁人不能見,婦甚苦之,夫以桃枝擊,鬼怒而鬧。
夫請葉道人延設壇作法,道人以五色紙成女衣數件,化為華服放於門外,鬼見之欣喜,私自竊衣。
婦喝:「竊衣著死亡」
鬼笑曰:「如此華服,合該我著。」
盡服於身。
衣化為網,重重包裹,始寬后緊,女鬼遂不能動。」
江白羽抬頭又看了看訓練場內的直播情況,皺眉搖了搖頭。
他自己也刻錄過,甚至曾經偷偷的帶鬼著一參加過時裝秀。
沒錯,時裝秀。
畢竟「成衣數件」。
但一切都有一個問題,江白羽微微抬頭,看著這張絕世容顏內心複雜。
鬼著衣長得根本沒這麼好看啊。
難道不同人刻錄出來的鬼長相也不一樣?
相由心生?
總不能和制卡師的顏值有關吧?
訓練場中。
朱在石正在漢服女人身後走入了電梯。
進入電梯,漢服女人熟練的點一下關閉按鈕。
封閉的空間再度出現。
氣氛變得慢慢有些詭異。兩人所在的同一間電梯中,但卻沒有絲毫交流。
這電梯好像是故意設計的很慢。
空氣中死一樣的沉寂著。
沉寂片刻后女人開口道:「話說,你們以後不要猶猶豫豫的,這裡是愛情公寓,經過我們的考驗之後就和我們是一夥的,一家人……當然,我們可能有時候控制不住我們自己,但你要相信我們,要相信愛情。」
朱在石:「……」
這傢伙是什麼意思,他暫時沒有聽明白,但……相信愛情?
朱在石皺了皺眉,笑死,那玩意兒不是他不相信,他相信有,只是不相信自己能遇到。
對有的人來講這個東西它存在,對有的人來講,它甚至不存在。
不過,朱在石發現,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猶豫,甚至身體有些發抖,看起來她有點怕冷。
或者……
「她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