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另一邊滄玄宗內。
由內門弟子將消息遞到戒律長老賴宏壽麵前後,賴宏壽便氣得繃緊了面頰。
「你確定是鬼修?!」
「弟子確定,以他留下的術式痕迹,還有他的靈力來看,是鬼修無誤了。」
但這樣的消息也會更讓賴宏壽感到氣憤。
「一個鬼修竟然悄無聲息的混進了宗門之內,值守的弟子都去哪兒了?!」
下首的弟子低下了頭,一言不發的沉默著接受訓斥。
但事情現在已經發生了,發再大的脾氣也無事於補,賴宏壽於是只好叫了自己座下的弟子袁旗過來,然後指派著他帶領一群同門前去追擊。
只是一名鬼修,即便有后招,但正派也不能做得太過於小題大做。為了以防萬一,賴宏壽也只是讓自己的弟子袁旗帶上了一張由自己製作好的,擁有化神期神識的符咒。
這麼一來就算追上去出了意外,袁旗他們也能夠拖上一拖,等到宗門的救援。
而當這群弟子出了宗門便往鬼修離去的方向追去的時候,賴宏壽也找上了宗門掌門,將事情報告了上去。
一頭白髮的謝邈聽后,不由皺起了眉頭,神色之間滿是深沉。
沒有誰會懷疑謝清源和謝邈之間的血緣關係,因為他們的樣貌太過於相似了,只是和謝邈相比,謝清源的面容依舊年輕,氣質也更為稚嫩。
已經是渡劫期的謝邈沉穩且充滿了時間沉澱后積攢的歲月感。
而在知曉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謝邈就叫來了靈息堂的長老聶晉,「鬼界最近有何動作?」
聶晉已然知曉了剛剛未入門弟子試煉前發生的事情,畢竟他的職務便是收集各處的情報,整合起來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可即便是這樣,思索起近來鬼界的情況聶晉也還是搖了搖頭,「和往常一般……沒什麼不同的地方。」
賴宏壽問道:「鬼界若是沒有什麼大的動作,那哪個鬼修是怎麼回事?」
聶晉搖了搖頭:「哪個鬼修的外貌特徵明顯,如果在這之前有過什麼大的舉措我這裡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消息。」
賴宏壽又說:「但是那只是個金丹期而已,竟然就敢跑到我滄玄宗來……若說背後無人,你信嗎?」
聶晉露出思索的神情,並不做聲。
從千年前的大戰至今,三界平靜得太久了,即便小的衝突不斷,但各自卻都在實實在在的修生養息。
很難說鬼界或者魔界是否有其他的想法,畢竟已經這麼久了。
靜默片刻之後,聶晉對站在上方的謝邈問道:「掌門,你怎麼想?」
「不宜妄動……先靜觀其變。」謝邈說道,「宗門內的防護加強,今天事我不想再發生了。」
「是。」
*****
另一邊,謝清源把該告訴的,能告訴的一部分事情告訴了付安容之後便立刻的就從她那裡離開了。
王英做的那些事情死不足惜,不過按照修真者的能力……付安容能不能真的殺了他也是個問題。
可謝清源已經沒有時間留在這裡繼續看著後續了。
而一等到他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史常盛這個人就會徹底的「復活」。
他會清楚的記得謝清源做的一切事情,然後當做是他自己的本意。
人設卡和人物卡的差別就在於此。
人設卡的一切,除了他本身的設定之外,謝清源可以在不違背他本身認知的情況下增添新的三條設定。
而且人設卡上的每一個人也都是曾經活著的人……是的,他們曾經活過,只是後來死去了罷了。
系統和他們的交易便是如此。
用死而復生來換取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不過不論是人設卡,還是人物卡,他們都無法說出有關係統的事情,當然,他們本身也根本就不知道系統是系統,對他本就沒有認知。
史常盛的三條設定謝清源都給他用上了。
【設定一:被聖獄門門主所救后成為聖獄門無相煉獄下層成員。
設定二:對聖獄門門主死忠,絕無二心。
設定三:和你交易的人就是聖獄門門主。】
至於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聖獄門,謝清源自己也只是架了一個框架而已。
這個框架會在未來被他慢慢的豐富起來,潤色成一個隱藏在修真界之下的龐然大物。
設定的增加自然不是單單的文字就能夠概括的。
謝清源還要細緻的在大腦中模擬出一些畫面,用來讓史常盛在回憶的時候代入其中。
當謝清源從史常盛的身體中離開之後,站在陰暗巷子里的男人只是恍惚了一瞬,便漸漸的回過神來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他快要死了,然後在那個絕望的時候幸運的遇見了門主。
而門主沒有絲毫嫌棄憎惡的將他救了回去,親力親為的小心照顧……再後來,他加入了聖獄門,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聖獄門很奇怪,只除了不能夠奪取同門性命的規矩之外就沒有任何的規則,他們只用和過去一樣,維持著自己的生活和習慣就好。
死過一次之後史常盛就已經想明白,他這條命是門主的,所以門主交付的任務他都會去完成,只是做這種事情依舊不是他的性格,讓他極其不適應。
史常盛摸了摸自己胸口,然後拿出了一封信。
信中上寫著付安容的生平,而作為付安容引路人的他能夠隨意的決定付安容入門的試煉。
這些都是信件上面的內容。
明明已經把這封信看過一遍了,史常盛還是忍不住的再一次打開來看。
將信紙抽出來的時候,一瓣野迎春的花瓣被帶了出來。
史常盛抬手一握,抓住了花瓣又小心的放了回去。
*****
袁旗帶著一眾同門師弟追擊著那個鬼修。
半途上他們失去了鬼修的蹤跡,便招來了靈雀,將王英之前灑落的鮮血塗抹在了靈雀的翅膀上,然後捏著追蹤決跟上了靈雀繼續前行。
「小心,鬼修進了縣裡。」
偏遠無人的地方,袁旗他們反倒是不怕開戰,但到了群眾聚集的地方他們就不得不考慮那些普通人的安危了。
「是,袁師兄!」
一群人從劍上下來,徒步走進了縣裡。
街道兩旁的各種小販的吆喝聲不減,只是用眼神互相看著這群衣著打扮和他們都格格不入的年輕人。
「仙人來我們家看看嘛~有新做好的成衣哦~」
「中午了各位仙人要來吃點東西嗎?」
在滄玄宗的地界,修仙一事對普通人而言並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各家各戶會將自己家出了一個能夠上滄玄山上進入宗門的孩子當做美談。
因為除了讀書之外,只有踏上修真一途他們才有可能擺脫現在的身份階級。
袁旗等人目不斜視,對周邊的吆喝充耳不聞,只往那靈雀落腳的地方走去。
靈雀停在了一個大戶人家的房檐上。
袁旗揮手讓靈雀離開,然後和身邊的同門叫住了一位過路的人打聽。
「這位老人家,請問這戶人家是誰?是這裡的人在住著嗎?」
「嗯?」老人看了他們一眼,「哦,方家的宅子,和義縣的大財主,人家從上幾代就在這裡了。」
「多謝了。」
袁旗沉思片刻后看向同門們,「大家都聽到了,很難說這裡會不會有其他鬼修,先救下王英再說其他。」
「是,袁師兄。」
袁旗:「分散開,你們把宅子包起來,另外兩個和我走正門進去。」
……
付安容坐在屋子裡,讓那群伺候她的侍女都退了出去不讓她們接近。
那個人還癱在地上在。
付安容用腳踢了踢,麻袋裡的人就發出了細細的□□聲。
付安容深呼吸著,眨了眨眼睛,想起了那讓自己輕易就獲得了美貌的存在……不,應該說是門主。
剛剛那個叫做史常盛的男人說,聖獄門門人的身上都會有著紅色的圖騰印記。
付安容當然知道,畢竟在床上的時候它的存在還被方財主問過。
她被問得猝不及防,便只來得及隨口杜撰了一個說是她家鄉風俗的借口。
付安容鬆了一口氣,然後惡狠狠的看向地上的人,就是這個東西打破了她現有的平靜,真是晦氣。
不過該做的逃不過,且只要她成功入門了,就能夠進入聖獄門,接觸到修仙的辦法了。
想到這些,付安容又不覺得有什麼了,反而將殺了王英當做了一個必須要越過去的門檻。
付安容找了一把防身用的匕首,看著匕首上的光芒,勾著嘴角露出了笑容。
為了讓後續的事情更方便一些,付安容先把這個男人的舌頭給割了。
而王英便是在這樣的劇痛中醒過來的。
他兩隻手的手指都被那個鬼修給割了,十指連心,就算是修真者,在忍痛的能力上也不會有什麼加強。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堅韌的心性,疼起來的時候就在不停的求饒,最後昏了過去反倒是有種解脫的感覺。
只是昏迷之時,他依舊能夠隱隱的感覺到痛苦。
好在本來的修為讓他的傷口好的比常人快上許多,到了現在都已經止住血了,也不至於讓他失血過多而死。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一股劇痛從他嘴裡傳來。
而他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拿著手帕厭惡的擦拭著自己臉上濺到血液的付安容。
付安容皺著眉頭,看王英又醒了,正想說上兩句話,就聽屋外傳來了自己婢女的聲音。
「夫人!老爺往這個方向來了。他還帶著兩個人,說是有仙人來給宅子看風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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