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

「飛瑤,真的太遠了,走路過去的話要到晚上才能走到,等買好電腦再回來,都要到半夜三更了。」章書晴邊說邊打開了手機地圖,積極說明中間的路途有多麼的遙遠,走路過去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蘇飛瑤一挑眉：「那你說怎麼辦？」

章書晴想了想：「那就只能網購了。」

「網購？」是一網打盡的意思嗎？

於是章書晴就向蘇飛瑤解釋了一番網購的過程和便利。

「如此說來,網購還是很便利的。」蘇飛瑤明白了，但她沒想過網購，因為她初來乍到,世事全然不知，還是要出來走一走看一看，才知道這個真實世界到底有何不同。

「雖說網購便利,但我更想知曉一下世情民風,這樣，你開車,我跟你後面。」蘇飛瑤鬆了語氣,允許章書晴開車。

章書晴大喜過望,生怕蘇飛瑤又改了主意,馬上鑽進車子啟動發動機,腳下輕點,小紅馬緩緩的開出了停車位。

蘇飛瑤沒有動，等到她與章書晴之間的牽引力越來越強時，她再運起內力,這樣就輕輕鬆鬆的飛了起來。

紅色小寶馬開出停車庫,開出小區，在馬路上奔跑，蘇飛瑤跟在後面飄著，遠遠的看過去，倒像是一個人形風箏跟在車後頭，還好，如此詭異的景象沒人看見，不然得嚇跑一街的人。

章書晴從後視鏡看過去，什麼也沒看見，等到紅燈時，轉頭向後看，才看到蘇飛瑤就在後面不遠處，她又看看後視鏡，什麼都沒有，又轉頭朝後看，蘇飛瑤就在後頭。

嘖，還真是情理之中啊，畢竟是二次元的人物啊，和鬼也差不多。

蘇飛瑤施展著輕功，穩穩的飄在車後頭，不要說，這種感覺還真的挺像是在飛翔，無拘無束，天高地闊。

迎著風，蘇飛瑤舒臂輕擺，心情愜意非常。

在最初始的新鮮歡動之後，蘇飛瑤開始好奇的觀察起了這個世界，高達幾十丈的大樓，平整寬廣的黑色馬路，大小不一造型不一的車子，懸在頭頂上方的會閃光的小盒子，還有每個十字路口都有的紅黃綠變化的燈，這些都與她的世界太不一樣了。

除了這些事物之外，世人也很奇怪，男人的頭髮都短得離經叛道，女人的頭髮就更加不同了，不僅有長有短，有直有卷，還有不同顏色，而且他們的衣服也各有不同，這一路過來，沒有一個人的衣服是一樣的，最最令她詫異的是，很多女人都是光著胳膊露著大腿的，有些連肩和腰都露出來了，與她們相比，她這個人盡可夫的妖女簡直就是嚴守閨訓的大家千金，太賢良貞靜了。

蘇飛瑤又看向前方的章書晴，這個古怪的作者竟然是長袖長褲，雖然袖不過腕，褲不過踝，但也算是周全了，也不知是她不合眾，還是那些女人太過奇怪。

天知道，章書晴今天是為了防晒，才穿的五分袖雪紡衫配七分闊腿褲，不然她一樣會穿著小熱褲出門秀長腿的。

一路無話，章書晴專心開車，蘇飛瑤專心觀察，半個小時后，小紅馬開進了一家大賣場的停車場。

停車熄火，章書晴好聲好氣的向蘇飛瑤請示：「飛瑤，賣場里上下樓用的都是電梯，等下我上電梯的時候，你能不能稍微離電梯遠一點？」

蘇飛瑤沒有為難章書晴，點頭同意了。

一人一鬼進了大賣場，章書晴徑直向電梯走去，電腦區在二樓，她搭乘電梯上了二樓，蘇飛瑤按照約定遠遠的飄在後面。

飄行的過程中，蘇飛瑤看到了一個小偷行竊的過程。

蘇飛瑤是飄在半空中的，居高臨下的視野角度讓她將底下的眾人形態看得一清二楚，她看到一個年輕男子鬼鬼祟祟的尾隨在另一個中年男子身後，並且伸手接觸那名中年男子的褲子，然後寒芒一閃，褲子後面的袋子裂開了，一個東西顯漏出來，將掉不掉。

若是在以前，蘇飛瑤看到此事一定不會在意，在經過一系列的變故挫折后，她做事只看是否有利可圖，無利可圖之人管他如何，何必費心，但是現在不同了，從書中世界來到真實世界，若非天意，如何作解？即是有天意，那麼就有因果循環，行善事得善果，為了這一點，她出手相幫也是必然，懲惡揚善嘛。

蘇飛瑤的這種心理，其實說白了，行善也是她眼中的有利可圖，半點沒變。

於是，蘇飛瑤出手了，然而，她的手穿過了小偷的身體。

有心行善，奈何孤魂，蘇飛瑤不禁黯然。

就在蘇飛瑤黯然之際，小偷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手上失控，力道重了三分，失主若有所覺，抬手撫向錢包。

小偷馬上要被失主發現，千鈞一髮之際，小偷聰明的打了一個大噴嚏，還連打好幾個，噴嚏一打，邊上的人趕緊快步離開，一心躲過唾沫噴射，就連失主也忘了檢查褲子口袋，快步離開。

蘇飛瑤認真打量了小偷兩眼，聰明，可惜沒把這份聰明用在正途上。

在感慨完之後，蘇飛瑤又看向自己的手，她現在的情況太特別了，由不得她不多想，她才剛碰了小偷，小偷就打寒顫，難道，她可以影響到他人？

章書晴完全沒有看到這邊的小插曲，她徑直走向以往慣用的品牌專賣區，蘇飛瑤也被迫跟著飄了過去。

章書晴與導購員交流著，蘇飛瑤則好奇的在半空中飄來飄去，看著底下一台又一台的電腦，她不敢降下去，萬一不小心又碰到了什麼東西，又發生了爆炸，那就不好了，之前她弄壞的是章書晴的東西，是仇人的東西，壞了就壞了，讓仇人心疼她還覺得痛快，但是這裡的都是店家的東西，店家與她無怨無仇的，她也不想無故當個災星，被人罵多了，也會敗運的。

二樓分成幾個展示區，除了電腦之外，還有家用電器，章書晴挑好了筆記本電腦後，又買了平板電腦，接著就往電視區去，要去挑電視了，蘇飛瑤也跟著飄了過去，在飄過去的半途中，她又看到了那個小偷。

小偷照舊在物色下手目標，在賣場里走來走去。

呵，送上門的練手對象，蘇飛瑤心情轉好，正好可以借他來驗證一番她的猜想，也許她真的可以影響到旁人。

蘇飛瑤飄了過去，再次伸手穿過小偷，為了比較效果，她穿的很慢。

小偷明顯僵了一下，抬手撫向蘇飛瑤穿過的地方，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

蘇飛瑤挑眉，有用。

蘇飛瑤的手開始向小偷的心臟伸去。

小偷的表情越來越痛苦，手掌也漸漸移到心臟處。

這時候大賣場里的人並不多，小偷這邊的情況引來了邊上導購員的注意，有人過來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還有人看小偷神色不好，給他搬來了椅子，攙扶他坐下。

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有的人還穿過蘇飛瑤的身體，但蘇飛瑤的手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她想知道她可以做到什麼地步，這是一次極為重要的試探，決定她以後下手的分寸。

隨著時間的過去，小偷的神情越來越難看，連說話也沒有力氣了，有人開始撥打120電話，但電話剛接通，情況還沒說清楚，小偷就突然暈過去了。

小偷暈過去的一瞬間，蘇飛瑤感覺到了那道來自冥冥至高處的警告，她趕緊收手，飄離了人群。

原來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啊，蘇飛瑤秀眉輕揚，她明白了。

章書晴挑好了電視，拿著電腦和電視的三份單子去往收銀台結賬，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因為展示區的各個品牌區中間有隔板，她根本沒看到，章書晴去往收銀台，蘇飛瑤又被拉著過去了。

大中午的，收銀處沒什麼客人，章書晴一過去就能結帳，她拿出手機掃碼付款，滴一下，成功。

「這就結帳了？」這種付款方式完全顛覆了蘇飛瑤的人生經驗，「沒有真金白銀的，對方確定能收到你的錢？」

「可以啊。」章書晴理所當然的點頭，「在我們的世界，要是用真金白銀，賣家還不跟你交易呢，我們用的是人民·幣。」

章書晴打開錢包，掏出幾張不同面額的人民·幣：「看，我們用的是這種，是紙鈔，除了紙鈔之外，還有刷卡支付和網銀支付，刷卡就是刷銀行·卡，看，這就是銀行·卡，我剛才用的是網銀支付，手機掃一下就行。」

看過人民·幣和銀行·卡，又看了章書晴的手機支付頁面，蘇飛瑤沉默了。

真實世界的貨幣交易太不一樣了。

不過很快她就釋懷了，反正她現在是「鬼」，是真金白銀還是人民·幣銀行·卡，都與她無關，管他呢，她又用不著，只要有地方可以充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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