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劍閣
李曰眉頭微皺,真是到哪裡都要受人欺負,沒想到,就算劍閣門內也少不了爭鬥。
「是我技不如人,不過,這樣的日子不會太長的。」他心下懊惱,頭腦卻很清醒,發誓一定要在劍閣苦修,將他們遠遠的甩在身後。
「嗯?不服氣?」白衣男子冷哼,右手往後一撩,當場就要給李曰一個嚇馬威。
李曰把目光放下來,現在吃這種啞巴虧的確不明智,給白衣男子一個台階下,也不會損失什麼,跟他較勁,反而自取其辱,得不償失。
「你很識相,記住我叫馬威,你最好放乖點,不然有得你受的。」白衣男子收手,而後把目光落向紫衣女子,飛身一躍,跟了上去。
李曰心中氣憤,這馬威真是霸道,怕是平時欺負人慣了,連說話的語氣都那麼囂張,待自己以後習得真法,今日所受的屈辱一併還了他。
劍閣,東梁廟一百零八閣之首,創立於何年代未知,然而儘管不知道其來歷,但是三人靠近,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古老滄桑,蘊含的氣勢縱橫陴闔,鋒芒依舊,只是朱顏改,很多地方似乎重新修飾過,如今的劍閣已非昨昔。
三人相繼進入,裡面很大,第一層由周天星辰演化而成,這是一處浩瀚的宇宙世界,大部分都被黑暗所掩蓋,只有點點星光在閃爍,卻點燃了生的希望,李曰頭一回看到,心頭激蕩不已。
「今年的選拔竟有三人!」黑暗四方,傳出一個古老的聲音。
「兩個脫凡,一個築基第三重。」又一個聲音傳出,似乎對這三人還不夠滿意。
「十六歲脫凡,今世能達這般境界,已實屬不易。」
星光倒轉,黑暗褪盡,劍閣一層恢復原貌,三人站在大殿中央,周圍坐滿了人,然而,一個個沒有鼻息,通體冰涼,沒有一絲體溫,彷彿死去了。
李曰一陣心驚,這麼多人看不到生命體征,難道真死了不成?
待他想了一會兒,大殿的上方再次傳出那古老的聲音:」我三人蘇醒只有一年時間,之後便會陷入沉睡,直到有緣之人再次喚醒。」
李曰抬頭,大殿上方往上第七排,有三名老者並坐,一左一右,中間那位就是方才說話之人。
南離子、清風子、雷靈子,李曰睜亮眼睛仔細一看,原來三名老者手中列有牌號,上面刻有他們的名號,周圍在坐的手中也有,只是身份地位不一樣,座號排列的順序也不一樣。
其中清風子排號第四,南離子、雷靈子分列第五和第六。
而在他們之上還有三人,第三是劍一,第二是邪天,這二人雙眼緊閉,正襟危坐,儼然一副天下蒼生如履浮雲,不視眾生敵的樣子!
李曰隨便看了一眼,就感覺渾身不自在,像是被人窺視了一樣,自己身上所有的密秘在這二人面前頓時暴露無遺,真讓他既驚又怕。
「好可怕!怕是和師傅一樣強大!」
至於最上的位置,他根本看都看不清,上方是一處混沌,隱約能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時隱時現,卻看不清是哪位先輩高人。
「很驚訝吧!你們可以拜我們其中一人為師,期限是一年,前三個月自我修行,用來考驗你們是否有資格得我們真傳,若是獲得認可,自然一飛衝天,若是失敗,後面的路且隨你們願。」
見三人不哼聲,坐在清風子左邊的雷靈子撐起肥胖的身軀,站了起來,手掌在肚子上搓了一圈,而後眯著一雙小眼睛說道:「師兄,這個女娃娃頭頂紫氣盈盛,根骨極佳,屬性也與我相同,入我雷靈子門下,傳我依缽,自然再好不過,你們就別跟我搶了。」
清風子輕捊長須,點頭默許,此時,坐在右邊的南離子突然開口道:「師弟,要進也是我南離子門下最好,你那半吊子雷神秘術都不知道跟誰偷學的,傳你依缽也不怕讓人家笑話,女娃娃,你可願入我門下?」
「南離師兄,若論境界高低,當大師兄莫屬,但你的戰力也不過與大師兄伯仲之間,你那檔子秘法太暴力,不適合女孩子修練,只有我的雷神秘法和大師兄修鍊的風之秘術才適和,方才大師兄既然點頭同意,你也不用和我爭了,剩下的兩個小娃娃可以隨便挑。」
「師弟……」南離子欲言又止。
「南離子,不用爭了,這女娃娃跟著雷靈子比你適合。」清風子開口道。
「大師兄!」南離子心中雖有不爽,卻只能就此作罷。
馬威這時向前一步,朝南離子拜道:「弟子馬威願入師父門下,請受徒兒一拜。」
「嗯?馬威?」南離子盯了馬威半晌,上下打量了一陣,有些勉為其難,待把目光轉向李曰,立刻搖頭不止,這時又把目光落在馬威身上,勉強說了一句,」想入我門下,能學幾分本事,全靠個人如何,你可想好了?」
馬威面露喜色,答道:」弟子明白!」
接下來,二老分別帶著沈妃和馬威兩人往別處去了,他們各自分屬不同門下,自然要分開修行,待一年之後才能再見。
此時,在場只剩李曰一人,清風子望了他一眼說道:「小娃娃你叫什麼,今年幾歲了?」
「小子李曰,今年十四歲。」
「嗯,雖然各方面差了一些,但將來又有誰說得准呢?」清風子捊須點頭,兩位師弟既然都不想教他,這個任務就只能交給自己來完成了,能否出現奇迹,他不抱太大希望。
「走罷,隨我去風谷。」
李曰一臉淡然,他自幼就明白凡事強求不來這個道理,既然清風子沒有表態認他做弟子,但是行動證明了一切。
清風子起身,揮手扇開一扇門,一方天地浮現眼帘,他挺直了腰桿,一步跨了進去。
李曰緊隨其後步入其中,而後,大門掩上,大殿傾刻恢復到原來的面貌。
風谷,清風子修身之居所,這方天地不算大,茅屋三二間,竹筏輕游,一條小溪由南向北,貫穿崇山峻岭,懸崖深壑,中間是一處峽谷,隔遠能聽到下方風的呼嘯,仔細聆聽,卻能感受到兩側的山巒在腳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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