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屠戮!
等到太陽徹底落下地平線，連陽縣城一片黑暗死寂之際。
衛平和楊二虎又一次如幽靈般來到了連陽縣城外圍，舉起單筒夜視觀察儀細細觀察起來。
對比昨夜，日軍今天明顯已然加強了縣城防備。
他們加急在縣城門口挖掘了兩道戰壕，用沙袋堆起了兩道防禦牆，故意派遣了二十幾個偽軍，來回巡邏。
衛平冷冷一笑。
這二十幾個偽軍，恐怕只是吸引自己開槍的炮灰罷了。
而再向城外延伸而去大概數百米遠，一隊隊偽軍組成的散兵線則如同前哨一樣站著，統統舉著火把，十分顯眼。
這些偽軍估計也統統都是炮灰一般吸引火力的角色。
看來小鬼子沒把這些偽軍當人看吶。
他舉著觀察儀繼續觀察，細細掃描日軍的兵力。
果不其然，日軍還在縣城城牆上布置了第二道防線，隱藏在黑暗中的兩挺九二式重機槍形成了交叉火力，周邊還有四挺歪把子輕機槍作為輔助性火力。
估計城牆之後還有一些看不見的擲彈筒。
鬼子的城頭上沒有點一支火把，和偽軍燈火通明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夜間，絕對看不見日軍的任何火力部署。
衛平：「小鬼子今天算是動真格的了。」
楊二虎的視力也很不錯，發現縣城今天確實一片肅殺之氣。
「那衛爺，咱們今天還打小鬼子嗎？」
衛平冷冷一笑：「當然了，我說過，一天都不能讓小鬼子好過。二虎，你舉著這玩意進行觀察，有什麼不對勁的及時通報我。」
楊二虎新奇的接過觀察儀，點點頭：「放心吧，衛大哥。」
衛平點點頭，然後架起CS/LR35高精度狙擊步槍，確認消音消焰器狀況良好，隨後將瞄準鏡倍率調整至18，再啟動夜視組合瞄準具，做好了射擊準備。
這時，衛平卻突然注意到，遠方，一輛九四式卡車正從公路上駛來。
這輛卡車的燈光十分晃眼，同樣滿載著彈藥，一路開到了連陽縣城門口。
衛平思索道：「不對勁啊，一個中隊怎麼可能需要這麼多彈藥，每天我光是看見的就運來了幾萬發子彈，還都是分批次小規模的單車運輸，小鬼子在搞什麼鬼。」
瞄準鏡的視野里，偽軍士兵可不敢阻攔這輛卡車，直接開門放行，讓卡車開入了城內。
三十分鐘之後，這輛卸完貨的卡車開出了連陽縣城，又一路離開了。
衛平想了一會兒，沒有貿然開槍，而是在那捲繳獲的十萬分之一地圖上做起了記號，科學合理的規劃出了幾個撤離路線，又在撤離路線上每隔五公里便標註一個點。
他足足等到了兩點，到了人一天最疲憊想要睡覺的時刻。
衛平這才端起了高精度狙擊步槍，旋轉槍栓，隨即推上了一發尖銳的專用狙擊彈。
衛平接著說道：「二虎，你把觀察儀上的一系列指標數字都讀給我聽。」
楊二虎有些為難，結結巴巴的說：「衛大哥，我不識字。」
「看來你以後得跟著李長林慢慢學了。」
衛平苦笑，只好又從戰術背包中取出了彈道計算機，裝設在瞄準鏡上，自己讀取橫風、溫度、濕度、高度等一系列數據，然後再調整射擊偏差。
他瞄準了一個鬼子重機槍手，然後扣下了扳機。
「砰」
一聲輕微的槍響，子彈呼嘯而出。
下一刻，城牆上一個正操持著92式重機槍警戒的鬼子應聲而倒，直接從城頭掉了下去。
楊二虎在邊上又一臉好奇寶寶的表情。
「有什麼好奇的？」
衛平雖然沒回頭，卻依舊十分敏銳的問道。
楊二虎小聲問道：「衛爺，俺昨天就想問了，您的槍為什麼開槍聲音那麼小啊，俺爹那桿獵槍，開槍跟打雷聲音一樣大，您這個就像兔子在雪地上跑的聲音一樣。」
衛平說：「我的槍裝配了高性能消音器，也就抑制器，就是槍口前面這個管子，削弱開槍產生的燃氣噪音，讓槍響只有一巴掌的聲音，傳遞幾十米就會微弱到聽不見的地步。」
楊二虎雖然不知道啥叫消音器，但立刻明白了這東西的用處。
「好厲害的東西，這樣一來，槍聲傳不出去，鬼子就不知道我們在哪兒了。」
「你很聰明。」
衛平笑著點點頭，然後瞄準下一個目標。
城頭上。
鬼子們的反應比昨天快得多，這邊鬼子重機槍手剛被一槍射穿了腦袋，他們便高聲鬼叫了起來。
「那個該死的鬼魂槍手又來了！村下君被一槍命中，已經玉碎了！八嘎，可我們還是聽不見槍聲，不知道這個傢伙在哪裡！」
「不可能！我們完全隱藏在黑暗之中，敵人是怎麼看見我們的！」
「該死的，他能在黑夜裡看見我們！」
鬼子一片混亂之際，衛平下一發奪命的子彈便又飛來了。
超音速的狙擊彈呼嘯而來，另一挺92重機槍的鬼子射手也被打中了胸膛！
整個人往後倒飛而去，直接死亡！
他身邊的副射手楞了一下，趕緊接管這挺機槍，準備開火還擊。
可他還沒來得及捂熱乎槍柄，衛平又開槍了。
下一發高速襲來的子彈打中了他的鋼盔，一腔紅白色的液體從後腦勺噴涌而出，他也倒在了機槍上。
鬼子們面色慘白！
——敵人似乎正在用自己的槍法宣布，任何敢於接近這兩挺威力兇猛的重機槍的人員，都會被一槍擊斃，毫無生還可能！
所有人下意識的離這兩挺機槍遠了一些，防止被殃及。
可衛平卻不想輕易的放過這些鬼子，他開始逐一殲滅新的目標。
第二優先順序是鬼子輕機槍射手，他冷靜而沉穩的一發接一發的開火，子彈劃破夜間發出尖嘯聲，讓那些架在城垛上的歪把子輕機槍也一挺接一挺的摔倒。
——鬼子的輕機槍射手一個接一個被直截了當的撂倒在地，腦袋或者胸膛汩汩流著血。
一個鬼子曹長喊道：「八嘎！把機槍藏在城牆後面！他專挑機槍射手打！」
他剛下達命令，一發夜空中的子彈襲來，要了他的命！
一個小隊長趕忙縮回腦袋，喊道：「他不僅打機槍射手，還打軍官和士官！快藏好，不要露出腦袋！」
所有鬼子都龜縮著腦袋躲在城牆後頭，不敢露頭。
而城牆下的偽軍們則抱頭鼠竄，他們可算是體會到鬼子口中的幽靈射手是個什麼要命的玩意兒了。
保命要緊！
偽軍們統統躲在戰壕裡面不敢動彈，生怕下一發奪命的子彈會把他們天靈蓋給掀翻。
而在相對安全的城牆後方，安田廣博臨時搭設的中隊部。
悲催的消息一個又一個的傳來。
要不就是這個重機槍手被一槍撂倒了，要不就是那個小隊長被玉碎了，甚至都沒幾個傷殘的，統統都是一槍斃命！
那個該死的幽靈射手，簡直如鬼魂索命一般，肆無忌憚的殺死他手底下的士兵。
可自己卻毫無還手之力，一腔怒火無處發泄，連朝哪裡射擊都不知道！
安田廣博簡直怒不可遏：「讓趙三水那個傢伙帶著他的部隊給我出去搜索那個幽靈射手！這幫該死的滿洲國廢物，居然連一個射手都防不住，要不是我手下的兵力有限，我何至於用這些軍事素質極差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