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見，這世界太狹窄（下）

「天！真的是你嗎？！」一張飽含著驚喜的熟悉面孔，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眼前這張面孔，每一根毛髮，每一寸肌膚，每一分氣息，都是深深烙印在華天的記憶之中。可是，當這些再次出現在華天面前時，卻讓華天感到如同一個立體的影象，看似真實，卻又有種抓不住的虛幻。

看著眼前的人，華天用低低的聲音，不確定的問了一聲：「小雪？！」

「是我！」對面的人的聲音激動而驚喜！「是我，林·柔·雪！」

「小雪！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出呼任何人的意料，甚至在華天自己的驚訝中，從華天的口中傳出這樣的一句話。

林柔雪的動作突然一僵，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華天的這句話雖然熱情無比，就好象兩個很熟的老朋友相互間打招呼一樣，可林柔雪已經聽出來，這其中，已經不再有戀人之間的那種刻骨柔腸！

「啊天！你難道真的這樣恨我嗎？！」彷彿受到了深入靈魂般的痛苦，林柔雪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看了看華天身邊的許韻，卻終究黯然低下頭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此時，華天的心裡一樣在掙扎著，他的靈魂在拚命的告訴自己，在眼前的就是自己刻骨銘心、相戀了數載的戀人，每次午夜夢回，這個女孩的身影都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記憶在不斷的提醒著他：這個女孩就是你的愛人！你要愛她，不要讓她受一點點傷！

可是，同樣在身體里，彷彿有另外一個靈魂，殘酷的，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控制著華天的身體，作著最理智，卻最讓人心痛的事情。在用一種看似熱情的語言，冷酷的將女孩拒絕在千里之外。

這兩種相悖的心裡同時作用在了華天的身上，這種心理與行為間的差距，彷彿將華天的靈魂撕裂成兩瓣！雖然華天並沒有感到心痛，但這種感受卻要比心痛更煎熬人的靈魂。

兩人相對無言，彼此互望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

「柔雪，你和華天先生認識？！」看出兩人間似乎有些什麼，李英傑轉頭問向林柔雪。

「啊！是！我們······認識！」聽到李英傑的詢問，林柔雪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怯怯的看了李英傑一眼，將頭轉向了一邊。

「啊！我記起來了！你好象跟我說過！你的男朋友就叫華天！對不對啊，華天先生？！」李英傑看似向華天說，可眼睛卻一直看著許韻，故意將「男朋友」三個字咬的很重。

「不錯，我過去和小雪是戀人！可惜現在，卻只是普通朋友！」華天輕嘆一口氣，低聲說：「只怪我當初實在太無能，連自己的女朋友都無法照顧好！現在我有能力了，但······」

華天沒有再所下去，因為林柔雪已經向他看了過來，兩人互望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是嗎？！那不知道當初小雪為什麼······」看到自己的挑撥彷彿沒有達到目的，李英傑有些惱羞成怒的接著問道，好象要將華趁機羞辱一通一般。

「英傑，不要這樣！」聽到李英傑的問話，林柔雪焦急的拉了一下李英傑的衣袖，卻被他不動聲色的爭脫開，抬頭看到許韻正定著自己動作，李英傑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被許韻冷哼一聲，全部憋回了肚子里。

一時間，四個人全部沉默不語，氣氛一時尷尬下來。

「各位到場佳賓！我們的宴會即將開始，請各位入席！」就在此時，司儀的聲音傳來，頓時場面開始熱鬧起來，有不少還站著的來賓開始走動起來，尋找著座位。

藉此機會，華天也略微點了一下頭，說了聲「再見」，轉身走了開去。

從剛才的對話和動作中，許韻已經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她向林柔雪投去了一個滿是鄙視，而又略帶同情的眼神，隨即親切的挽住華天的手臂，也走開了。

看到許韻的眼神，林柔雪苦澀的一笑，看著華天的背影，張了張口，最後卻底下頭，嘆息一聲。

看著華天和許韻互相挽著的手臂，李英傑臉色鐵青的猛一甩手臂，咬緊了牙，眼睛中閃過一絲惡毒。

「她就是你上次救我時提到的女朋友？」行走間，許韻低聲問華天。

華天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答。好久，他才睜開眼睛，低聲說：「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恩！」許韻會意的停住腳步。看著華天快步走向陽台，許韻神情的神情也變的有些默然。

又一杯烈酒被華天灌入咽喉，華天看了看已經空了的酒瓶，在其他人驚訝的目光中，吩咐服務生：「再來一瓶！」

看了看自己面前三個空了的酒瓶，華天的嘴角不由露出苦笑，隨著身體強度的增加，自己的對酒精的抵抗力也變的強大無比，從宴會開始至今，已經連續喝下了三瓶高度酒，卻還是醉意全無。

「難道真的欲求一醉而不可得嗎？」華天嘆了口氣，伸手向一個未開封的酒瓶抓去。

「酒喝多了會傷身的！尤其是喝悶酒！」一杯茶水從一旁遞了過來，準確的塞到華天手裡，同時，一個平淡的聲音傳到華天耳朵里。

「哦！閣下是那位？我們認識嗎？」華天立刻轉過頭去，看向來人。

來人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和，氣質飄逸。聽到華天的問話，很隨意的就作到華天身邊，象老熟人一樣對華天說：「也許你不認識我，可我對你的了解，出呼你的想象！」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不了解自己，卻千方百計的去了解別人！」華天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陣陣寒意從眼睛中溢出。「象這種人，實在是讓人很討厭，恨不得立刻將其從地球上抹除乾淨！。」

面對華天的恐嚇，中年人不動聲色的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借酒澆愁！這可不是一個好選擇，因為『借酒澆愁愁更愁』！還是把事情徹底解決好！」

「是嗎！」華天冷冷的盯著中年人，寒笑著問：「那怎樣解決呢？！」

「合作！」中年人與華天對視著，緩緩的說：「只要華天先生肯加入我們的組織，我們就可以保證，讓你擁有解決這件事情的能力！」

「拒絕！」華天回答的斬釘截鐵！「其一，我對任何組織都沒有興趣！其二，我華天不是一個受人擺弄的人！」

華天的身上突然升騰起一股強悍的霸氣，他看著中年人，一字一頓的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沒的商量？」中年人笑著問，彷彿沒有受到華天霸氣的影響。可實際上，他也被華天的霸氣嚇了一跳。

「請便吧！」華天轉過身，不再理會中年人，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好吧！」中年人聳聳肩膀，站起身來走開了，不過華天還是聽到中年人小聲對自己說了一句話：「相信我，你會改變主意的！」

「哼！」華天再次將一杯酒灌進口中。

「小華兄弟，你也來拉？！」一個蒼老而洪亮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讓華天感到十分的熟悉。

華天睜開醉意朦朧的雙眼，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周圍，在桌子上，放了有七八個空了的酒瓶，在這些烈酒的澆灌下，華天終於嘗到了醉到的感覺。

「你是······許老！」華天甩甩頭，使自己清醒了些，終於認出了眼前的這位老人，正是每天早上都要見面的許老。

「哈哈！許老，真是巧啊！」華天笑著打招呼，「您也是來參加這個宴會的？！」

「啊！」許老問言一愕，隨即又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連連點頭說：「對，我就是來參加這個宴會的！」

「是嗎！能在這裡看到您，還真是巧啊！」華天高興的笑了起來，隨手從桌子上拿過一個杯子，「來，許老，難得在這種場面遇到您，來，晚輩敬你一杯！」

「哎！好好好！」許老高興異常的接過杯子，左右打量了一眼，抬手和華天碰了一下杯：「來，幹了！」

「爺爺！你又偷喝酒！」酒到唇邊，一聲嬌叱傳來，頓時，許老的動作象被定格了一樣，不再動彈。

許韻快步走了過來，伸手拿下了許老的酒杯：「爺爺，醫生早就說過了，不讓你喝酒！」

「呵呵，這不是人家敬我的嗎？！」許老尷尬的笑了笑，眼睛還瞄著那杯酒：「就一杯！小韻，就一杯！好不好？」

「不好！」許韻一口回絕了許老的請求，轉頭有些慍怒的對華天說：「你怎麼還敬我爺爺酒啊？！不知道他不能喝酒嗎？！」

「啊？！」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華天張口結舌的看著許韻，好半天才制著許老說：「你是說，許老是你的······」

「小韻啊！你和小華認識？」許老也有些好奇的問。

「爺爺，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許韻爬在許老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許老看華天的眼神頓時不同了，用一種長輩看女婿的眼神將華天從頭看到腳，直看的華天心裡發毛。

接著，許韻笑著挽住許老的手臂，對華天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爺爺，今天宴會的主人！許世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