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策想歸家
一行人回到賈府。
賈別黎最上心的就是合木了,又是安排住宿,又是問道吃啥喝啥的,就差把賈家給送出去了,怎奈人家合木根本不理他。
還得希爾給支招「追么女孩子嘛!一是要膽大心細臉皮厚,二是要有錢,再有就是要黏住她,朝朝暮暮,便會會日久生情。」
最後也是被打了一頓之後,賈別黎再看到合木直接躲得遠遠的,就連賈平安都說道;「黎兒啊,這樣的女人可不興娶啊!」
這種話自然是被合木聽去了,賈家當晚全部都拉了一場肚子,合木心滿意足,算是略施小戒。
陳書遠自從洞府外歸來,更是每日魂不守舍。
小青兒的顧慮倒是越來越多了,一個勁的操起了大人的心,每天督促陳書遠希爾喝葯,說是合木姐姐招呼的,賈別黎也找了一個好師傅,就盼著每天希爾給自己指導點什麼,好讓自己不要被小青兒攆上。
這一日賈家門口來了一個自稱碧波錢莊的管事,在門前吵著鬧著要見自己家掌柜的。
沈風第一眼見著陳書遠的時候,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筋脈剛恢復,道心又出了問題?好傢夥,老頭子叫我來給他擦屁股?
沈風坐到陳書遠身邊,「從前有一少年少時時家中貧寒,且父母雙亡。他雖然用功讀書、拚命習武,卻仍然無以為生,迫不得已,他只好到別人家吃白食,為此常遭別人冷眼。少年咽不下這口氣,就來到江邊垂釣,用魚換飯吃,經常飢一頓飽一頓。這江邊上有個為人家漂洗紗絮的老婦人,人稱漂母,見少年可憐,就把自己的飯菜分給他吃。天天如此,從未間斷。少年深受感動。最後少年想去參軍,怎奈國富軍強,如軍需繳百文銅錢,少年自知學識淵博。武藝超群,將來在軍中必有作為,漁不足果腹,才情不展,怎籌百文?訪至鄉鄰,皆不得入,漂母聞此事,日夜不息,隨後少年得以入軍,翻年,南國大戰,少年以力以技成千夫長,封中軍,安國拜將,后尋得漂母,最後以千金相贈。」
「十一先生,人就是這樣,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知道和做到是有區別的,中間的差距隔著一座大山。」少年低著頭。
「即將洗牌,沒有多少人願來照顧你,每個人都將出現大道相爭的人,甚至那個小妮子,知不知道雙生花?執天洲又名奪命草,一顆種子開兩朵花,春日開花,春末就被採摘,兩朵花本來分開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只有在吸取對方的身體的汁液之後才會存活下來,就僅僅只為了短短的數日,甚至數十日。人可以活上萬年甚至上千萬年,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活下去,你感受過它帶來的恐懼,若是不在這之前將它封禁,大時代了,你覺得有多少人能顧得上你,你不能活下來,你身邊這些人,怎麼活的下來?有的時候吧,我們是願意放棄一些東西的,放棄了就是放棄了,選擇之所以叫做選擇,就是應為過去無法挽回,但是未來可以改變,不是嗎?至少你應該先活下來。?沈風說道、
「大家都知道,大家都會說,十一先生說的話很不寬慰人啊」少年低著頭走回房間。
沈風跟在後面搖搖頭,我這怎麼就不寬慰人了?
餘下的好幾日陳書遠都在房間里看書,能打擾到他的就只有小青兒了。
這一天小青兒突然提出來自己想回去看一眼爺爺。
也是,這個世界最讓人掛記的事就是遠方的親情和眼前的苟且。少年故作輕鬆的回答道「等過了這兩天我們就慢慢回去吧」
「希爾,你就老師和我說,若是你遇到這種事情應當怎麼做,是像那春風撫琴漫山過,還是如同萬年松葉落心頭啊?還是兩樣都不佔,自己做自己,別人是別人?」沈風問道。
白衣少年若有所思,挑了挑眉毛,眯著眼,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好像自己在出天機洲遇到的那麼一位老江湖,他曾在碼頭遇見了一個聞不得酒味的劍士,好像遇到如此一場問心,只是那劍士說過,天機洲束縛結束的時候,也就是他來問劍的時候。
「十一先生怎麼做,我就怎麼做。」白衣少年回答道。
沈風搖搖頭,怎麼都是這麼油鹽不進的呢?三洲的議事內容從沈十一口中脫口而出:「百年之內三洲將要從新洗牌,很多人都將站出來,就例如將你們打傷的離全,醉獄軒也一樣,執天洲明面上最大的勢力,但是還有那些不在明面上,隱藏在暗處的呢?哪怕呢和陳書遠現在這樣的關係,在將來,經得起考驗嗎?或許一些小磨難小機緣你們都能一直相信對方,參與到一個鍋一個洲的呢?天機聖子!」
沈風其實還有幾句話沒說出口,大概就是天機以數億人的「不動」換取你一人的無窮盡,如果是有一天陳書遠中有一個人需要你幫忙,你會選擇誰?只是自己也沒辦法,少年時誰還沒有個一起風發的時候,沒有兩個同桌喝酒的朋友,聊的上人生幾件暢快事。希爾沒來由的走了,好像沒有別的話可以再說了。
沈風換了個位子又坐了下來,手中拿出一塊傳音石出來,聽了一下之後,直接把傳音石丟在地上,大發牢騷道:「你們真的是嫌老子事不夠多,天機這麼大一個少爺,還有什麼老鬼留下來的授意,按照執天洲的規矩,自己這番行為免不得惹了不少人,若是沒人來還好,要是有人來,拿住拿不住還是個問題。到時候真要有人非要給自己點教訓,或者在這緊要關頭,非要邊沿那麼一條邊路表演一手殺雞儆猴,這就不是可以拿著兼濟洲主事人就周旋的了的了。」
念叨完之後還不忘啐一口吐沫:「執天這群驢脾氣的劍修,真他娘的晦氣,護你他娘的道,老子真是想給你頭給你錘爆。」
城外的一處茶攤坐著一男一女,女子將劍放在桌上。
男子喝了一口熱茶,將茶碗放在桌上:「你看看,這沈十一真不厚道啊,這種時間來我們地頭上,拜山貼沒送過來就算了,就想著像楊九離那小妮子一樣,鑽空子就悄悄把事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那點本事把我們都給騙了。」
神荼什麼也不說,把劍握到手心給了個眼色,像是在問要不要我去給你問問?
青衣一把將她拉住,「算了算了,他可招架不住。」
隔壁桌的紅爐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紅爐道友,說了這麼久,你就一點都沒聽見去?」青衣淡然一笑。
神荼將手上的劍緊緊握住。
「紅爐拜見院長拜見夫人」紅爐起身便恭敬行了一禮。
「怎麼?你們現在都一洲一洲的閑的沒事?執天這個地方可算被你們其他八洲把旗插滿了,本來這一畝三分地就是肩並肩人攆人,你們老是這樣,我們可是很難找啊,想請你們喝杯茶可是極不容易啊」青衣將老闆叫了過來,連紅爐的茶水錢一起結了。
「紅爐道友,別愣著了,我們走走?」青衣說道。
紅爐心裡其實早就打算溜之大吉,這要是不從我口中撬出點什麼,不見兔子不撒鷹了唄?
「紅爐道友,你看看你,用你們術士的話來說不就是著相了嗎?」青衣坐在石上。
「院上您就直接一點吧,想問什麼就問吧,這是我們相面一脈做的不厚道。」紅爐想著這種事情上先認個錯總沒錯吧。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聲音不大,卻也沉入了紅爐心裡。
「院長知道的,有些天機,自然不方便透露,傷悖天和這種事我們相面人自然是做不出來的。」紅爐幾經思量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青衣還是開口詢問「每個州大概都有屬於自己的歸屬感,那種感覺是與生俱來的,但是已經有了一些沒有歸屬感的人出現了,那你們一脈對於這種人有什麼觀點?將來一些大手段出現在這個世界,你們是否也有著足夠的底牌?你們相面人一脈將來能不能繼續做著那些平常事?」
「在某一天來的時候,我們願意和這個大陸站在一起,只要這個世界不拋棄我們,我們永遠都會和它站在一起,不論它好它壞」前面兩個問題好像回答了,好像也沒有回答。
幾人就坐在山頂吹風,青衣揮了揮衣袖,世間風雨阻,山河日月平。
賈府裡邊,沈風盯著合木,就是感覺心裡不舒服,總是感覺自己未必打得過這個女人。
合木朝他笑了笑,沈風總感覺這笑不懷好意,說話也是直對著小青兒,總感覺這大姑娘有些認生,但是自己又不知道怎麼才能插上話。
小青兒練劍總算是累了,看了好久,就感覺小姑娘天賦異稟,當時就沒想著把這小姑娘放下崑崙,他們咋就沒聽呢?
沈風來到這裡越來越感覺自己不自在,種感覺有那麼幾雙眼睛盯著自己,還是找個人說說話吧,少去心裡這份不安,「小青兒,我叫沈風,我是你書遠哥哥錢莊里的管事,你見過我的對吧!」
小青兒怎麼可能忘,崑崙之下自己拖著陳書遠走了好遠好遠,最後就是這個身穿儒衫的人送了自己好遠好遠。「沈風前輩有什麼事呀?」
聽到這聲前輩,沈風搓了搓手心,又看了看合木,合木沒有任何錶情,她是對於眼前這個女人有點怕啊,苦澀道:「別叫我前輩,你可以像叫陳書遠那樣叫我沈風哥哥,以後到了碧波城我再帶你去吃東西,崑崙那件事就是隨便搭了把手,可不能放在心上、」
「這怎麼行呢?怎麼說您都救過我的命啊!哥哥們教導我一定得有禮貌,何況你年齡這麼大,不叫前輩就該叫叔叔了」小青兒正經八百的說道。
合木在邊上瞪大眼睛看著看著沈風,沈風心裡就是慎得慌,就著前輩和叔叔這兩個稱呼,可算不得把沈風嚇死。
「小主人,要不我和這位前輩切磋切磋吧!剛好看看我的實力恢復的怎麼樣。」合木試著問了一下小青兒。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想著嚇嚇沈風就算了,奈何青兒當真了,「好呀!沈風前輩,你可不能把姐姐打傷了哦」
出來了好幾天,實力的壓制完全沒有提前那般厲害,結果當然可想而知,人字文的希爾僅僅就支撐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在合木雨點般的拳頭中敗下陣來。
明知道人家手底下留情了,沈風借坡下驢的來到小青兒旁邊,「小青兒,你看吧,你還是叫我哥哥吧,我連你這位姐姐都打不過,你叫我前輩,你這位姐姐也叫我前輩,這樣不是把輩分亂了?」
青兒也是睿智,怎麼還能叫前輩呢!還不忘安慰道:「沈風哥哥也很厲害呢!」
沈風感覺自己在這個地方是真的待不下去了,還不如出去溜溜。
希爾一直在陳書遠房間里待著,一直說話陳書遠也沒搭理他。
希爾終於閉嘴了之後,陳書遠隔了好一會才放下書。
「走了,明天趕著回家吧!」陳書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