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王府一敘

042王府一敘

「公子!」小謾丟下帕子,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床前,她輕柔的抱起床上雙手捧心、蜷縮成團、呼吸微弱的白衣清麗男子,為他運功續命,直到他呼吸漸穩。

「小謾,公子他怎樣了?」小蘭從她懷中扶過白衣男子,將錦緞罩在他瘦削的肩上,隨後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公子已無大礙,只是不知他何時才會轉醒。」小謾嘆了口氣,轉身撿起帕子,擦去他因汗漬而泛油的臉頰。

「何事?」忽聞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小謾將飯碗遞給小蘭,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拉開一條縫,她上下打量著門外不起眼的丫環問道。

「我代丞相大人傳句話,幾位姑娘打理好了么?若打理好便即刻啟程去晉王府。」

女子向里望了望,隨即趾高氣揚的道。

「麻煩姑娘回了丞相,等我姐妹二人服侍完我家公子,片刻就到。」小謾回頭看了眼仍在餵食白衣男子的小蘭,略表歉意的福了福身。

「哼!」女子冷哼一聲,不情不願的轉身離去。

「小蘭,公子吃了些么?」小謾抹了抹淚轉身走到床邊,瞥向小蘭手中餘下的大半碗清粥。

「吃了少許。」小蘭為他拭去唇邊殘留的米粒,抱起越發清瘦的他,隨小謾行出房間轉入大廳,向丞相福了福身。

「丞相大人慢行,下官就不遠送了。」李德海送至府衙口,向丞相一行拜別。

登上馬車,一行人調頭南下,路上馬不停蹄,一個多時辰便到達洛城邊界,踏上泥濘小路,馬車不由地慢了下來。

搖搖晃晃中,小謾掩嘴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的瞌上了雙眼。小蘭摟過身畔仍昏迷不醒的白衣公子,轉身靠著內壁睡熟。

隨著一聲「嚶嚀」,白玥然睜開泛著霧氣的雙眸,他試著撐起已近枯竭的身體,卻被胸間無形的巨石壓得透不過氣,只得綿軟的靠在小蘭懷中揪著心口,無助的呻吟。

似是被身畔惱人的動靜吵醒,小蘭心煩的睜開眼睛,她剛想打醒小謾,卻見懷中之人艱難的抓著自己衣角,身體已隨著他意識的渙散向下栽去。

「公子……」小蘭一聲驚呼,她擁緊懷中再次陷入昏迷的白衣公子,近乎絕望的拍著右側淺眠的小謾。

「臭丫頭,幹什麼呢?」小謾怒氣沖沖的睜大杏眸,見她滿目絕望的看著自己,又低頭探了探她懷中男子的氣息,復又握住他極細的手腕,將柔和的內力渡進他體內。

「小謾,公子還有得救么?」見小謾神色漸漸凝重,小蘭心中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在瞬間化為絕望,她語帶哭腔的問道。

「恐怕是沒了」,小謾無奈的撤掌,回憶著自己所感知的一切,哽咽的道:「我本以為公子的身體已趨於痊癒,可沒想到我用內力感知到的卻與之正好相反。

公子身體表面上看來與常人無異,可是體內卻如同被萬馬踩踏,筋骨盡碎,五臟俱損,難以呼吸。」

「所以公子才會每每揪著心口?」小蘭鬆開他泛白的指尖,心疼的為他揉著胸口,淚水如絕水的堤般不停滑落。

出了泥濘小路,馬車在官道上賓士,行了一段距離,馬車便進入洛城。走進鬧市,便見百姓們齊聚在一處,小廝拉過一個中年文士,詢問道:「請問先生這發生了何事?為何大夥都在這兒聚集?」

「你是外鄉來的吧?」他指著牆上張貼的榜文道:「聽說這晉王府出了大事,王妃昨日游城時不幸病倒,城中有名的大夫皆不知王妃病因,晉王因此大貼告示,懸賞萬兩白銀為王妃治病!」

「我去前面看看」,小謾掀開車簾向外望了望,回身吩咐道:「你照顧好公子。」她躍下馬車前行,不知對丞相低聲說了些什麼。

「你再去打聽一下晉王的那位王妃是否姓白?然後……」聽聞小謾所言,丞相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他立即吩咐小廝將事情打聽清楚。

「是,老爺!」小廝上前問了些人才得知晉王妃確實姓白,他按丞相的吩咐撕下張貼的告示,立刻便被王府的暗衛盯上。

「嗯……」小廝附在丞相耳邊不知對他說了些什麼,丞相頻頻點頭,不過片刻,他胸有成竹的道:「你先回車上好好服侍你家公子,本相向你保證不出片刻,晉王自會派人迎接。」

「是,奴婢尊命。」小謾福了一禮,轉身回到車旁,她登上馬車,向小蘭微微點頭,然後取出隨身的帕子為他擦拭額上冷汗。

晉王府內

「玥兒,你還要怨我怨到何時?我並非阻止你去認兄長,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倘若我不阻止你,你必傷於馬蹄之下,況且你懷有身孕。」

寒徹坐在床邊,他執起白玥鑰如冰的玉手放在唇邊細細親吻,喃喃的道:「我不願失去你,玥兒,醒來好么?」

「稟王爺」,暗衛統領從屋檐一躍而下落在寒徹面前,跪下道:「據探子回報,您昨日命人張貼的懸賞榜文今日已被有心之人揭下。」

「人在何處?」寒徹抬眸,一絲莫名的欣喜劃過他原本漠然的眼神。

「那伙人仍停留在離此三十裡外的五柳坡,王爺是否……」

「不」,寒徹抬手,冷聲下令:「羅青,你率一隊人馬速去五柳坡,代本王迎接貴客入府。」

忽聞「嗖」的一聲,原本棲身於屋頂的玄色身影縱身一躍,如大鳥般落在演武場,他亮出一塊烏金虎符,躍上馬背率領一縱鐵騎絕塵而去。

「你且退下!」寒徹揮了揮手,門外丫環已備好一桌酒席,只待羅青從五柳坡帶人返回。

「是,屬下尊命!」暗衛統領向他行了一禮,隨後凌空一躍,隱身於暗處。

不過大半個時辰,羅青率領鐵騎來到五柳坡,他躍下馬背,來到被幾名暗衛嚴密看守的小廝面前,嚴謹的上下審視著那人和他手中緊攥的榜文,盤問道:「你就是那揭榜之人?你可知榜上內容?」

「那是自然」,小廝眼珠滴溜溜一轉,悠悠的道:「不就是尋訪名醫為王妃醫病?」

「如此說來,這位兄台的醫術一定非常了得了?」羅青一番和顏悅色,看似對其誇讚有佳,實則對其輕蔑致極。

「嘿嘿,我對醫術可是一竅不通吶!」小廝一番泰然自若,卻不知對方已在陡然間殺機乍起,卻又極力剋制。

「你可知欺瞞晉王的後果?」見對方仍無所顧忌,羅青當際料到對方定是大有來頭,且有關於晉王,於是他咄咄逼人的道:「欺晉王者不致於死,卻比死更加痛苦……」

「這……」小廝心中害怕,面上卻極力維持著鎮定,強笑道:「嘿嘿,哪有……這般嚴……嚴重……不過是……一番,好打罷了!」

「是么?如若……」羅青拔刀,故意挑開小廝衣襟,在他細皮嫩肉上來回摩擦,異常輕柔的道:「在你身上劃上幾刀,割肉放血如何?」

「媽呀!」小廝被羅青慎人的舉動嚇得面如土色,他邊跑邊哭喊道:「丞相救我,快救我!」

「請小哥手下留情」,丞相怒瞪了小廝一眼,走到羅青身前乾笑道:「他一時胡鬧,還請大人見諒,毋與他計較!」

「原來是丞相、輔宰大人」,羅青走到馬車旁,拱手道:「卑職見過二位大人!不知二位大人前來所謂何事?」

「為了洛城,亦是替當今聖上行天子之道。」三人漸行漸近,不過片刻便來到外觀更為華麗的馬車旁,丞相掀開車簾一角,露出車內雙目緊閉、昏睡不醒、蜷成一團的白衣男子。

「他是皇上冊封的竹公子,亦是皇上派來督查晉王殿下救災的欽差。」丞相鬆開車簾,輕嘆一聲道:「唉,如今他一病不起急需調養,用此一計,本官實屬無奈!」

「既然如此,各位請隨卑職回王府。」羅青調轉馬頭,率鐵騎絕塵而去。

大半個時辰后,晉王府

羅青回到晉王府後,先命人通知王爺,隨後將人安置在偏廳,道:「還請各位稍作休息。」

羅青剛走,幾個丫環便端來果盤和一碟碟精緻的糕點,小蘭捻起一塊糕點行至特意為他準備的軟榻前,喂他進食。

「晉王有請!」不過片刻,一眉目清秀的藍衣小童迎面而來,他笑容滿面的道:「聽聞幾位大人不遠千里從京城來此,一路上辛苦,我家王爺已在梅院備好宴席為各位接風洗塵,這邊請!」

「大人?」小蘭淚眼婆娑的看向軟榻上柳眉緊蹙、難掩痛楚的清麗白衣美人被人粗魯的扯進懷中,抓著丞相衣角求道:「請您帶上奴婢,也方便奴婢隨身伺候我家公子。」

「你去成何體統?難道還怕晉王虧待了你家公子不成?」丞相怒道,他甩手拂開小蘭,隨輔宰大人向梅院走去。

「那便是晉王妃?果然帶著一股狐媚之氣!」剛進梅院,輔宰大人便肆無忌憚的打量起半卧於寒徹懷中風情萬種、絕麗無雙、膚白如雪的銀髮男子,嘖嘖稱奇。

「冰兒,為輔宰大人斟酒!」寒徹冷聲向身後垂首而立、頗有幾分姿色的玫衣女子下令。

「是,王爺!」她走到輔宰大人身旁,故意遮住他的視線,巧笑嫣然的道:「輔宰大人請幹了此杯!」

「羅青,送王妃回房!」趁此時機,寒徹轉頭吩咐侍立一旁、隨時待命的玄衣男子,將懷中可人交付他手。

「是,屬下尊命!」他抱起白玥鑰大步離去,當他經過白玥然身側,懷中可人突然睜開如紅寶石般璀璨的赤眸,他扇動鼻翼,一絲絲純白的精氣接連不斷的進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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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秘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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