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皇上壽誕
「然公子!」見白玥然病痛至此,而皇上卻依然獨寵雲妃,對他不聞不問,小謾不忍他受苦,燧爬至寒風腳前,哀求道:「皇上,然公子並非有意冒犯,他只是……」
她瞥向身後蜷縮成團,因咳喘不止而全身痙攣的可憐男子,心中酸楚,抹了抹淚接著道:「然公子只是想得到您的垂憐,哪怕只有一點點!」
「然兒!」或許是對白玥然放下戒心,寒風側目,他放下懷中可人,傾下身吻了吻他蒼白的薄唇,才意尤未盡的起身走到白玥然身前,俯身將病中的他擁起,柔聲喚道。
「皇上……疼……疼……」白玥然倚著受創的左臂綿軟的枕在寒風懷中,口中無意識的囈語。
「哪兒疼,告訴朕?」寒風輕撫他后心,才使他的咳喘漸漸止住,見他恢復些許,寒風關切的道。
「皇上!」白玥然睜開深燧的星眸,強撐著綿軟的身子從寒風懷中坐起,顫抖的伸出帶血的手臂掩唇輕咳幾聲,喘息著道:「多謝皇上垂憐,玥然……」他突然眼前一黑,話未說完便已暈了過去。
「來人!御醫,快傳御醫!」寒風擁著倒在臂彎陷入昏迷的白衣公子,急喚。
「是,皇上!」聽聞召喚,紅袖放下手邊的事從旁而入,應了一聲又慌忙向太醫院行去,不過片刻一個年輕男子隨紅袖進入,此人正是先前醫過白玥然的蘇太醫。
「微臣參見皇上!」蘇太醫正欲下跪向寒風行禮,卻被他一把鉗住手臂。
「醫好他,朕命令你醫好他!」寒風將蘇太醫硬拉至白玥然身前,威脅道:「如若醫他不好,朕取你性命!」
「臣,遵旨!」蘇太醫握住枕在小謾懷中昏睡的白衣男子手腕把脈,隨後探向他略燙的額頭,然後揭開傷處浸血的紗布,清理傷口再次上藥包紮。
「回皇上,這位然公子傷得不重,調養幾日便好。但他身患風寒,外加奔波勞累,致其元氣大傷,待臣開劑補藥,在床上靜養數日方能痊癒。」蘇太醫大筆一揮,寫下治病良方。
「請這位姑娘陪下官一道取葯。」言罷,蘇太醫行出未央宮,小蘭緊隨其後。
「朕不過是派他前去洛城督察救災,為何從洛城回來會傷成這樣?」寒風向白玥然傷處瞥了一眼,轉身坐回床前,復又執起水隨雲冰冷的芊芊玉手。
「回皇上」,小謾回憶著日前發生的事,含淚道:「當時路遇刺客刺殺公子,公子在保護小蘭時不僅受傷,還耗盡了體力。」
「刺客?」見小蘭提著藥包返回,寒風皺眉,嫌惡的道:「既然葯已到手,還不送你家主子回承歡宮休養?杵在這兒做什麼?」
「是,奴婢告退!」兩人向寒風福了一禮隨後抱起白玥然退出未央宮,步履匆匆的向承歡宮行去。
「然兒一向深居幽宮,與人無爭,朕想不通他怎會在回宮途中遇刺?七皇弟,當時你亦在場,不防替朕解惑!」
「臣弟不甚了解!但從刺客口中聽聞皇上果然在轎中,想必是刺客錯將然公子當成了皇兄您來刺殺,可恨當時未將刺客生擒,還請皇兄降罪!」寒徹突然單膝下跪,悔恨交加的道。
「起來吧,朕恕你無罪!」寒風上前,一把將他扶起,追問道:「刺客即是錯將然兒當成朕來刺殺,想必是受人指使,而且此人定是知曉然兒所為,誤以為朕會親自去洛城救災,才會在朕回宮前刺殺。
倘若當真如此,想必此人定在刺客身上留下蛛絲馬跡,既然刺客已死,不知七皇弟可尋到線索,知曉刺客是受何人指使行刺於他?」
「回皇兄,臣弟已知曉是何人所為。」寒徹從懷中取出一封密函呈於寒風手中,沉聲道:「不過刺客已死,死無對證,單憑這封密函並不足已將他治罪,臣弟有一計,就不知皇兄是否應允!」
「一切就交由七皇弟代為處理,朕只想在這未央宮中陪著雲兒等鳳鳴果成熟!」寒風接過密函看罷,搖頭嘆道。
「臣弟遵旨!」寒徹垂眸,向寒風行了一禮,道:「臣弟告退!」他起身,將來人帶至門外,對守衛的端木修低聲囑咐幾句,轉身離開宮門,返回晉王府。
趁侍衛交接班時,端木修回到住處,他控制靈魂轉換變身夏雪歌,她領著來人躲躲閃閃的來到皇后所在的坤寧宮,卻見門外無人看守。
由皇后的貼身婢女蘋兒領入宮門,皇后正坐在美人榻上小寐。
「妹妹向皇后姐姐見禮!」夏雪歌向皇后盈盈一拜道:「打擾到姐姐午憩,妹妹真是過意不去。」
「妹妹你這是說哪兒的話,你還記得來看姐姐,姐姐高興得緊呢,怎會怪你?」皇后命蘋兒取來帕子抹了抹臉,起身來到她身旁,自然的拉過她,笑問:「看妹妹容光煥發的,是否是晉王與你重歸於好了?」
「是啊,妹妹這次進宮就是專程來告訴姐姐這個好消息的。能與晉王殿下重修舊好是因為妹妹經人指點總算明白了那女人為何能討晉王歡心。
絕非美貌動人,亦不是得體大方,而是要投其所好。姐姐在這深宮之中,處境是否也和妹妹之前一樣?姐姐不必擔心,我教姐姐一招,姐姐必能奪回皇上對你的信任!」
「什麼辦法?快說給本宮聽聽!」一想到自己不久后就能取代水隨雲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皇后欣喜萬分的道。
「你,進來!」夏雪歌向門外低首垂目、手足無措、略顯拘緊的紅衣男子招了招手,命令道。
「她是皇後娘娘,以後便是你的主子,還不向主子見禮?」夏雪歌瞪了他一眼,呵斥道。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男子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的道。
「抬起頭來!」皇后高坐在美人榻上,姿態威儀的道。
男子仰頭,露出堪比女子更為嫵媚的容顏,皇后心中頓覺不安。
「娘娘,不要聽信她的。您當初就是聽了她的,可結果如何?」蘋兒不願皇后再次被晉王妃擺布,苦口婆心的勸道,轉而對夏雪歌惡言相向的道:「就是你!
若非有你在皇上與皇后之間挑撥是非,皇上怎會因娘娘的一點過失,不顧忌十幾年的夫妻之情而差點兒廢了娘娘。如今娘娘落得如此下場,你不但不知消停,還反過來變本加利的陷害娘娘,你安的什麼心?」
「蘋兒!唉……」皇后嘆了一口氣,滿腹愁腸的道:「本宮也不是怪你,實在是本宮怕了……」
「妹妹明白!」夏雪歌向皇后盈盈一拜,歉意的道:「以前都是妹妹的錯,妹妹這就向姐姐陪個不是!
但這次妹妹向姐姐擔保,只要姐姐聽從我的安排,皇上非旦不會怪罪姐姐,相反還會感激姐姐,而姐姐只要教會他勾人之術,再在鳳鳴果成熟之際將他獻給皇上即可!」
「這……好吧。蘋兒,帶他下去!」皇后考慮了片刻,欣然接受了夏雪歌的提議。
「是,娘娘!」蘋兒福了福身,向仍跪在那兒的男子吩咐道:「隨我來!」言罷,她轉身向教導院行去。
男子起身,雙腿僵硬的緩步跟上。
「姐姐保重,妹妹也是時候告退了,王爺還等我回去報訊呢!」夏雪歌向皇後行了一禮,退出坤寧宮。
四日後,承歡宮
「咳咳……咳咳……」晌午時分,冬日陽光正暖,足足昏睡數日的白玥然在此刻轉醒,他睜開璀燦的星眸,頗為吃力的撐起綿軟的身體,掩唇一陣輕咳。
「小、小蘭……」只是片刻,白玥然已是累得身體痙攣,冷汗淋漓,他揉著偶感疼痛的左臂,喘息的喚道,只是小蘭不在,他只得強撐著挪動身體。
「有什麼需要,還是由雜家來服侍公子吧!」見白玥然無力的向後探去,一雙厚實的大手穩住他雙肩,將床頭軟枕豎起體貼的扶他倚著,將滑落的錦被拉至他肩頭,柔聲道:「公子接旨吧!」
「是,玥然接旨!」他欲撐起自己綿軟的身體,卻使不上半分力氣,只得斜倚著軟枕掩唇輕咳。
「公子剛醒,不必起身!」溫公公扶他靠好,溫聲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明日即是朕之壽辰,無奈朕要共雲妃同守鳳鳴果成熟不便出席,為堵攸攸眾口,還望君替朕代為受之。
欽此!公子領旨吧!」
「玥……咳咳……玥然領旨……」白玥然再度掩唇輕咳,身體忽的向一旁栽倒。
「公子尚未恢復體力,且好生歇著」,溫公公從旁托起白玥然纖細的腰身,隨後放下軟枕,扶他緩慢躺下,溫聲道:「待明個稍晚些時候,老奴再來承歡宮服侍公子臨朝,老奴告退!」
「溫公公,你怎麼來了?」小蘭剛從藥房出來便看見他從白玥然床前離開,她迎上前略摸不著頭腦的問。
「雜家是來傳旨的」,溫公公如實相告,他見小蘭手中湯藥,囑咐道:「好生照顧你家公子!」言罷,溫公公拂塵一掃,大步離開承歡宮。
「公子,奴婢扶您起來喝葯!」小蘭攬腰將他扶起,而後一勺勺喂他喝葯,一碗葯見底后,小蘭為他輕拭他唇邊葯漬,邊拭邊心疼的道:「皇上好狠心,您都病成這樣,他還要您代他受臣賀拜,這分明是要奪走您的性命!」
「咳咳……小蘭你……豈能……胡言……亂語……」白玥然枕在小蘭懷中,只覺得頭越發的沉,不過片刻便再度暈了過去。
次日
宮內張燈結綵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