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立flag了…
聞言,時棟樑不出聲了。
時慶國見氣氛尷尬,急忙開口:「誒,走走走,我不耽誤時間,趕緊吃飯,吃完飯我還要繼續擺攤去呢」
聽時慶國這麼說,時棟樑和趙苗苗不吭聲,轉身往屋裡走,趙苗苗臨進屋之前,朝時慶國看了一眼,然後又用餘光看了眼門口站著的司少恆,忽然頓住腳步,抬頭朝時慶國說道:
「大哥,今天是輪到你做飯了,不是我偷懶啊,明個兒我做飯。」
剛才司少恆雖然沒說什麼,但她一想到自己讓時慶國給自己洗貼身衣服的事情被司少恆那樣直白的問出來,就覺得臉上臊得慌,這次時慶國做飯,她可得先把下次自己做飯的話說在前頭,省著像剛才那樣,被司少恆問的難堪。
「嗯」時慶國點頭,知道趙苗苗這是在司少恆面前故意裝樣子,也沒當真,直接就想進廚房。
時小棠見狀,忍不住朝時慶國問道:「爸,你下午還出攤嗎?應該不出了吧?」
不是說是早餐攤么。
「沒呢,一會兒還得過去」時慶國捏了捏眉心:「我是回家來弄飯的,攤子交給你張叔幫我看著了,沒事兒。」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覺得你臉色不太好」時小棠說著,伸手扶住時慶國的胳膊,帶著他進了屋:「你在這兒坐著,把飯盒給我,我去給你弄」
時小棠說著,扶著時慶國走到屋內坐下,拿著鋁飯盒就去了廚房,時慶國一看,急急忙忙趕上去,有些不放心的囑咐:
「小棠啊,小棠,誒,你別鬧了,你連醬油都不認識,還下什麼廚啊,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爸爸心領了哈,來,我來弄」
「誒呀,我會!」時小棠轉身推著時慶國回了屋,將他摁坐在椅子上:「一切都交給我!」
「……你,你能行嗎?」時慶國有些擔憂的看著她走遠的背影,心裡邊不解。
難道這失憶之前都不會做的事情,這失憶之後就會了?
廚房內,時小棠進去的時候,還朝窗戶外的院子里瞅了一眼,見時棟樑一家已經不在院子里了,心裡頭估摸著是回屋去說悄悄話了,於是便也沒在意,就只是低頭準備蒸菜糰子,手下意識的想去擰打火灶,結果卻愣住了。
哦,不對,時家是農村,這想做飯…沒打火灶和煤氣,只能燒火。
時小棠蹲在那廚房的爐子前面,忽然覺得自己立flag了…
會做飯嗎?她會做…
但是她不會燒火!
時小棠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丟人,最後忍不住站起身,走回屋裡找到司少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你過來」
司少恆蹙眉,看著她髒兮兮的小臉,沒說話,就只是跟在後面走了過去,時小棠帶著他走進廚房,指著那爐灶:「看我一個人這麼忙,你忍心嗎?過來幫我燒火!」
她還是很聰明的,很多事情基本上只要看一遍就能記住。
只要司少恆當著自己的面簡單燒一遍就行了。
但為了不讓自己在司少恆面前丟人,時小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強裝出一副很自信的模樣。
司少恆看著時小棠左右飄忽,有些心緒不定的小眼神,薄唇忽然挑了挑:「你不會燒火」
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時小棠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瞬間漲紅了小臉,神情炸毛:「我,我才不是不會!我只是覺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所以…你,你應該幫幫我!」
聞言,司少恆不說話,就只是定定的站在那兒,凝眸瞧著她。
時小棠看著對方那雙精緻的鳳眸,沉默了半晌后,終於還是認命的軟下了口氣:「好吧…我是不會…」
司少恆挑眉,時小棠用自己黑乎乎的小手去抓司少恆的胳膊,結果卻被司少恆躲開,司少恆看著他因為摸過爐子而變得黑乎乎的手,說了一個字:「臟」
「我去洗…」時小棠忍了,轉身就去洗手,洗乾淨手以後剛準備繼續去求司少恆幫自己燒火,低頭卻發現司少恆已經在點爐子了。
不錯。
這貨…在關鍵時刻好像也還有點用處…
時小棠先是將菜糰子蒸熟,然後再將豆腐下鍋,火候好了的時候丟進菠菜,之後配上過過冷水的炸菠菜和一碟炒熟了的大醬,將菜糰子塞了三個到圓形三層鋁飯盒裡,配上其他的菜,一起打包封好,轉頭看著司少恆:「都做好了…我先把飯菜給爸送過去,然後等下和你一起吃。」
聞言,司少恆看著時小棠做的菠菜燉豆腐和綠瑩瑩的炸菠菜,點點頭,時小棠臨進屋之前,忽然又轉身看著他,抿唇朝他說道:「對了,剛才的事兒,謝謝你。」
她看得出來,司少恆並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剛才有關於時慶國給趙苗苗洗貼身衣服的事兒和他無關,他完全沒必要問時慶國那麼一句。
司少恆會那麼做,無非是在幫她解圍。
司少恆聽到時小棠這句話,眼中劃過一絲詫異,沒有吭聲,時小棠已經習慣了他這幅悶葫蘆的樣子,在道完謝以後,轉身出了廚房,回屋將飯盒遞給時慶國:
「爸,諾,給你」
「誒」時慶國伸手接過,時小棠見狀,連忙囑咐:「你拿著的時候小心點,我做了湯菜,裡面還有湯」
湯菜?
「我沒準備湯菜呀」時慶國看著時小棠,放下飯盒,伸手打開,時小棠笑著回答:「這是我自己做的,我怕光吃菜糰子會噎的,你快嘗嘗,好不好喝。」
「好,爸嘗嘗」時慶國說著,低頭喝了一口湯,嘗了嘗,然後瞬間睜大了眼睛:「這是你親手做的?」
「嗯!」時小棠點點頭,然後又伸出食指很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但是爐子是少恆幫我點的」
「不錯不錯,小棠啊,你手藝可真好!」時慶國不斷的誇獎,然後喜滋滋的帶著閨女親手做的飯菜去繼續擺攤去了。
時小棠一抬頭,剛好看見司少恆站在門口。
她看到司少恆,開口想說話,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時小棠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這才尷尬道:「我現在就去準備準備,咱倆好吃飯」
說罷,轉身就走了,留下司少恆站在原地,眼神幽幽的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語。
他和時小棠結婚了兩年,雖然他一直都不喜歡她,從不主動和她說話,但卻對她的行事作風一清二楚。
司少恆記憶里的時小棠是那種醬油瓶子倒了都只會邁過去的人,平時在家好逸惡勞,十指不沾陽春水,而且刁蠻任性,囂張跋扈。
最主要的是,還欺軟怕硬,碰上個不好惹的,就變成了一捅就破的紙老虎。
但如今,他看到眼前這個失了憶的時小棠…心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彷彿自己在這兩年裡面,好像從沒看透過她。
一個人,就算是失了憶也不應該變了本性才對,更何況是連帶著字跡和言行舉止一起變?
想到這兒,司少恆低頭,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紙,徑自垂眸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