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戰後

天上神界，居住著凌駕於人類之上的更高等的種族，神族。神族布下天劫，通過天劫為自己不斷地挑選新的成員以保證神族的延續，同時，天劫也可以盡最大的可能為神族減少敵人的數量，人界的修鍊者，無論是修仙者還是修魔者，當他們的修為達到一定的程度時，便會招來天劫，修仙者通過了天劫的歷練，便可以飛升到達第一重天，這個時候，他們只能被稱作仙。

在這以後，他們還要不斷的修鍊，不斷地經歷天劫的洗禮，直到最後升到第三十三重天，才可以修鍊出神格成為真正的神族。而修魔者，則會繼續留在人界修鍊，直到他們歷經三十三次天劫之後，還會被接引到三界之外的魔界之中，正式成為魔族的成員。

主上用自己當年冷情姑姑交給他的修為，在今天，組成了一股一名強大的魔族，豈料魔族不停地為禍人間，惹得神界震怒，王母派遣仙神下界想要捉拿他，卻不料眾多仙神合理竟還是敵不過這名魔族，而眾多的仙神，卻被這名魔族吸盡了本源之氣，成為了這名魔族的墊腳石。而這名魔族，正是千年之前被滅掉的北冥世家的唯一倖存者主上了。現在主上好不容易打上天庭。也完成了當年他爹的遺願了，千年的等待，只為了這一次的成功。

寸心獃獃的看著慕辰，聽著聽著，臉上的眼淚剛剛乾，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淚，為了主上的悲慘生世，還有，那三段悲情的戀情。這世間總有那麼多的無奈充斥著我們的生活。寸心嘆著氣。

「慕辰，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寸心疑惑的問道，慕辰知道的那麼多，那麼的詳細，難道……

「我看著這個故事的發生，還有，秦羽的女兒，若煙跟我講述的。」提起若煙慕辰的眼中就藏著一絲悲哀，無盡的透露著。

「若煙？」寸心奇怪的看著慕辰。

「當初玉泉仙人將他們夫婦的遺體帶到他們居住的山洞，將這裡用畢生的法力，施法、凡是進入此山的人，法力將會盡失。而且派麒麟來鎮守這裡，只是為了還他們一個清靜。所以，這裡才叫生死山。還好，我們在山洞裡，只怕，我們一出去，就會遇見麒麟。」慕辰說著。

「我好想見主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裡。」寸心著急的看著慕辰，可是慕辰似乎並不想離開。他和寸心，好不容易，能單獨在一起，多少年了。

「好吧。」慕辰勉強的答應了。

慕辰和寸心慢慢的從懸崖上爬出去。下面是一片深海森林，慕辰和寸心小心翼翼的走著，就怕遇見麒麟。只是，沒有那麼多的幸運。忽然感到，叢林之中有些許的動靜，像是某種動物，慕辰小心翼翼的走著，站在寸心的前面。那個動物四處亂竄，讓慕辰，找不到它的方向。慕顏警惕的看著四周。就怕動物的出其不意的攻擊，慕辰用聽覺搜尋動物的下落。忽然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慕辰緊張的聽著四周的動靜。突然從叢林中竄出一個火紅的巨型怪獸，似龍的臉，似羊的角，死獅子的身體，身上布滿麟片。老虎的腳。渾身散發火焰。迎面的突擊。慕辰迅速的閃身，寸心也不容小覷。兩個人默契的散開，一個攻擊頭部，一個攻擊尾部，麒麟左右夾攻，有點沒反應過來。可是麒麟終歸是神獸，慕辰他們又如何才能順利脫圍呢，況且，他們現在沒有法力，只能用劍攻擊這麼強大的龐然大物。本來處於上風的慕辰，可是如今，卻處於被動。

麒麟怒吼著，眼神里充滿怒氣。慕辰以快速額劍法，與麒麟周旋，寸心趁機在背部攻擊他。寸心飛奔一起來降落在麒麟的背部，朝它的脊樑，一劍刺了下去。麒麟吶喊，無盡的痛苦在吼叫，這聲音，震撤山谷。麒麟在原地，不停的亂串。寸心被甩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慕辰敢了過去，扶著寸心。

「沒事吧？趁現在，我們趕快走。」慕辰詢問道。

「沒事。我們快走。」慕辰扶起寸心，麒麟卻被他們徹底的惱怒了。慕辰和寸心慌亂的逃跑，穿過叢林。身後是麒麟的吼叫聲音，麒麟憤怒的追趕上來，一副想要將他們撕裂成碎片的樣子，慕辰好寸心相扶持的走向前面，怎知，前面就是深谷。寸心和慕辰相扶持著，卻看見如此情形，轉過身，卻發現，麒麟從深林中竄了出來，血紅的眼睛，身上全死怒火在燃燒著。

「怎麼辦？我們沒有退路了。」寸心擔心的看著這樣的情形。慕辰想了想。

「青華，有機會，一定要逃走，能再次見到你，我真的很幸福了。」說罷。麒麟撲了上來。慕辰推開寸心。「寸心。我愛你。」寸心被推到一邊，倒在地上，看著麒麟和慕辰消失的身影，寸心撲到懸崖旁邊，卻什麼也看不到了。寸心哭著。眼淚不斷的流淌。

「你又不是我的誰，幹嘛要為了就我，犧牲自己，你上來啊，上來啊。我和你只是陌生人，你憑什麼要這樣為了我。慕辰，慕辰，你上來啊……我不是寸心，你幹嘛要對我說，我愛你，你上來把話說清楚啊，我對這裡不熟悉，我怎麼離開啊，沒有你，我怎麼離開。不要丟下我，為什麼，你們都要一個個的離我而去，為什麼。慕辰。」寸心對著懸崖不斷的吼叫，只是，慕辰，卻怎麼也回不來了。寸心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很痛很痛。就像失去了親人一般。痛到無法呼吸。

天庭之上，兩道身影依然在那裡，糾纏，只是誰也不曾發覺，他們究竟，他們的對抗，用了多少時辰。只是，現在的北冥蕭和楊戩，功力已經不分上下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只是永遠沒有結果。

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和你白頭到老。有的人，是拿來成長的；有的人，是拿來一起生活的；有的人，是拿來一輩子懷念的。

那一次大戰，慕顏本來就跟隨大軍一起攻打北冥世家。他是軍隊的先鋒官。只是，因為失情，可是所有的錯過，還是如此的錯過了。失情還是選擇了慕辰，他永遠是那個被落單的人。那次大戰，他受傷了，北冥世家的主幹被楊風情殺死了，可是其餘的人，都是慕辰帶人攻打的。即使受了傷，失情的眼中也只有楊風情，前一世是如此，這一世，依舊如此。當初他站在眾多死屍中，看著昏黃的天際，他疲憊的倒在血泊中。一位仙人卻救了他。此人，正是玉泉仙人。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子，趴在一邊，睡覺。他小心翼翼的做起來，笨不想驚擾這個女子，可是還是，驚擾了。

「你醒了。」女子一臉疲憊的笑著，問候道。「你想喝水嗎？我幫你倒水。」女子轉過身，去倒水。青色的紗衣，似春天裡的青草，那樣美麗，清秀。

「這裡，是哪裡？我不是在戰場嗎？是你救了我？」慕顏疑惑的問著那個在桌前忙碌的女子。

「這裡是玉泉山，是我師傅玉泉仙人把你救回來了，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女子遞來一杯溫熱的茶給慕顏。

「好幾天了？楊風情呢？失情呢？」慕顏掀開被子，從床上穿衣，想要去找他們。

「你的傷還沒有好，你還不能走。」女子想要攔住慕顏，可是卻怎麼也攔不住。

慕顏衝出門外。卻看見外面，險峻的山，山清水秀，如此美景，卻讓慕顏無法去欣賞，他心裡還惦記著風情。

「你不用去找他們了。你去了還有用嗎？」玉泉仙人拿著仙塵，鎮定自若的走了過來。「你昏迷了幾天，你要知道，天上一天，地上就是十二年，現在，戰神楊風情的事情都早已成為了歷史，你所謂的失情，現在已經改名為寸心。早已經忘記了前塵舊事，現在，你還是要去打擾他的生活嗎？楊風情幾年前，被嫦娥仙子送入一個姓楊的家裡轉世，如今，也才幾歲。你也不會忍心去打擾他們吧。現在的你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現在，你需要好好的在這裡養病，還有修行。」

「玉泉仙人。你為什麼要救我？我感覺，我就是一個棄兒執著的追求風情，換來的卻只是，什麼也沒有。」慕顏沮喪的低下頭。白色的衣衫，凌亂的髮絲，讓他顯得更加的滄桑。落寞。與悲涼。

「孩子，你並不是一無是處，這世間，除了愛情，你還有很多需要去做，我推算出，幾百年之後，將會有一個強大的魔族，會入侵天庭，你的兄弟楊風情，還有你的最愛，熬寸心，也會在這個大難中。他們需要你的幫助，如今，你只有勤加修鍊，才能化解為百年之後的這一場人間大難啊。」玉泉仙人敦敦教誨著慕顏。「這世間，不只是有情，還有人間大愛。不要以情誤了大事。讓人間陷入水火之中啊。年輕人。」

「謝仙人教誨，慕顏銘記於心，定不負仙人救命之恩。如今，慕顏早已父母雙亡，有沒有安身之處，玉泉仙人，能收留在下，慕顏不勝感激。」慕顏跪下來，雙手抱拳，誠懇的說著。

「你就拜入我門下，這是，明若煙，雖然煙兒是我早就收留的，但是，我還未曾讓她拜我為師，只是，作為他的外公。再說，你比煙兒大，今後，你們就以兄妹相稱吧，慕顏，你要替我好好的照顧若煙。」玉泉仙人囑咐道。

「是，師傅，我會照顧好師妹的。」慕顏答應道。

這幾百年，慕顏一直勤加修鍊。起初，慕顏只是以兄妹之間，照顧若煙。可是日子一久，有些事情，總是那麼奇特。

若煙總是喜歡跟著慕顏，也許，一個人孤單久了，在慕顏還未離開之前，山上只有師傅和她。童年的生活總是那麼的枯燥，師傅看在眼裡，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讓她去人間學習女子應該學習的東西，每年，師傅只是讓她下去一次，因為擔心。人間的險惡，對於想若煙這樣的女子來說，不適合。她就想出水的蓮花，那麼清新淡雅。正因為這樣，若煙，就什麼朋友也沒有。還好遇見了慕顏，這樣，若煙似乎就不再那麼的孤單，她可以叫喚著慕顏一起吃飯，一起修鍊，一起游山。閑來無事的時候，他們就琴簫合奏，美妙的音律，在這個玉泉山上如此的動人心魄，就連蝴蝶也翩翩飛來，聽上一曲。這樣的生活，是慕顏最愜意的生活，只是慕顏一直沒有忘記，風情，也就是寸心。每年的四月，慕顏都會下山，然後回來。給若煙帶一些女孩子資環的小玩意，若煙知道，慕顏下山去敢什麼，只是她不說，因為，說了也是一種痛，現在的日子很好，若煙已經很滿意了。雖然每次下山。慕顏都會悶悶不樂一段時間，慕顏像大哥哥一樣的照顧若煙，可是，少女的心，有怎麼只是這樣呢，何況第一次，見到慕顏，若煙額心臟就不聽的跳動，害羞的樣子。讓若煙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不知過了多少的歲月，日子就那麼一天天的過去，四月又到了，慕顏這次下山卻過了很久，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準時回來，若煙在崖山站了好久好久，卻也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若煙的神情漸漸的變得憂傷，每年他去見寸心，也只是偷偷的看著她，並不敢多做靠近。因為，他想給她安靜的生活。夜已經深了，若煙還是在哪裡等待，就像下一秒，他一定會回來一樣。終於，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若煙等待的心，立即轉悲為喜。她飛奔過去，抱住慕顏。靠著他的肩膀哭泣。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我以為，你跟著寸心走了。我以為，你以後再也不會來見我了。你怎麼現在才回，我好擔心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感到這麼無助。」明若煙抱住慕顏。慕顏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盡然會這麼的傻，等他等了那麼久。只是今天是寸心和楊戩的大婚，所以，他才回來那麼晚。只是他沒想到，兩個已經相忘的人，竟然還能那麼意外的相遇。這讓慕顏感到傷心，幾千年來，他一直追尋寸心的腳步，只是沒想到。所有的故事都有結局，所有的愛戀終會結束，在寸心的世界里，從來就只有楊風情，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可是懷中的這個女子，他又該如何是好呢，在他的心裡，只有寸心。早就容不下其他人了。即使他和寸心不可能，又怎麼能心裡有別人去對待若煙呢，這對若煙不公平。可是對於這個丫頭，慕顏真心不想傷害她，她這麼的善良，這麼多年，慕顏何曾對他沒有感情沒呢，只是，寸心出現了，寸心繞亂了他的心。慕顏發了一會呆，回過神。

「乖，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慕顏拍著若煙的背。安慰道。若煙離開慕顏的懷抱，有些事情一直壓在她心裡好久，卻從未提起過。

「慕顏哥哥，你會不會一直照顧我，每年的四月，我好怕你一去就不回了，我知道你喜歡寸心，可是，慕顏哥哥，我也是很喜歡你，不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不是師妹對師兄的喜歡，是愛人之間的喜歡。」明若煙真誠的說著，眼神里充滿期待。

「若煙，我。我們，不可能，我只是，把你當做妹妹一樣照顧。」慕顏看著明若煙，看著她眼中的期待，慢慢的變成失望，甚至是失落。最後，變成一滴滴滾燙額眼淚。

「若煙……是我不好。你別哭好嗎？」看到明若煙哭泣，慕顏心裡就好難受，他根本就不想事情變成這樣的。可是還是變成這樣了。

「慕顏哥哥，是若煙不好嗎？是我比不上心心嗎？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忘記不了她，幾千年了，幾千年了，你還是沒有明白嗎？他根本就不屬於你，不管你如何的爭取，錯過是你無法逃避的過錯。是你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啪！明若煙捂著臉蛋，慕顏愣愣的看著明若煙，他的手怎麼會打下去了呢？第一次，慕顏第一次打明若煙。

「若煙，我……」

「你是這樣逃避現實嗎！你就是這樣逃避的嗎！明明被我說中了，卻無法去面對，慕顏，你就是一個膽小鬼。從來就不敢主動去爭取，只是知道自己在背地裡默默的看著她，這麼多年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愛她，為什麼不跟她說，即使，沒結果，說了總比你這樣要來的好啊！你就是一個傻瓜，傻瓜。傻瓜！」明若煙把自己多年的想法，在被慕顏打過之後，就如同河水決堤一樣。不斷的蔓延。明若煙擦乾眼淚，逃走了。慕顏看著那個青衣的女子弱小的背影，突然就頹廢了。今天太多的打擊，太多的無奈，太多的悲哀和自責。今天她看到寸心嫁給了楊戩，沒想到，沒想到不管是那一世，他們總是那麼的有緣分，難道真的如若煙所說，真的該放棄了。真的該放棄了嗎？慕顏的頭大了，迷茫，迷惑，這種感情一直在糾纏著他，一直，在糾纏，他一點都不希望自己沉迷於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可是。愛情就像罌粟，那麼的戒不掉，戒不掉的愛戀！

逃掉的明若煙在自己的小房間里，呆在角落，獨自的哭泣。哭到累了才倒在地上睡了一覺，當陽光的第一縷照到明若煙的臉上，才讓明若煙醒來。明若煙醒來之後，想到昨天的事情，就不知道如何再去面對慕顏了。當她小心翼翼的敲開慕顏的房門的時候，發現房間里沒有人，只有一封信。明若煙緊張的打開信封。

若煙：

對不起，只能說一句對不起。這世間還有比我更好的男子，我並不是你的唯一，對於寸心，我得不到，可是看著她幸福就好，只要好好的守護著她就好。我走了，不要找我了。外面的世界雖然險惡，卻也有美好的事物，你不可能一直生活在玉泉山，嘗試著出去走走。心情就會很好的。若煙，我……希望，你能幸福。

明若煙頹廢的跌落在地上，手上的信像隕落的蝴蝶，絕美的凋落，卻讓整個世界充滿了悲涼的味道。

眼淚緩緩的從明若煙的臉龐上慢慢的滑落。

「慕顏。如果知道，我說了這些會讓你離開我，我是怎麼也不會說的，至少你現在不會離開我，話已說出，覆水難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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