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各方出逃
王伯當一死，單雄信想逃，瓦崗軍分崩離析，一敗再敗。
五萬精兵，半渡而擊之，竟然也沒撐過半個時辰。
除了逃回去數百殘兵敗將，其餘悉數被李存孝帶領白袍軍追殺。
「陛下！」
「末將，幸不辱命！」
李存孝渾身是血，不過，都是敵軍的。
他特意留下話，白袍神軍圍住了單雄信，並沒有動手，李存孝上前，又是一槊取了他的人頭。
現如今，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就掛在他的禹王槊上。
他有些微微喘氣，此次作戰，他一馬當先，來回衝殺，甚至為了快速站穩腳跟，直衝刀盾兵。
後續殺了王伯當以後，追擊戰中，更是一路疾馳，絲毫沒有停歇。
「存孝辛苦了！」
「眾將士，爾等，辛苦了！」
「吩咐下去，就地修整，清掃戰場，救治傷員、統計戰功！」
「朕，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流血流汗的士兵！」
楊廣吩咐下去，先前參戰的將士歇息，剩下渡河的將士開始參與后被工作，有條不紊。
「還愣著幹什麼？看著這人頭，不噁心嗎？」
楊廣沒好氣瞪了李存孝一眼，後者訕笑一聲，連忙朝左右吩咐，把人頭帶走，清洗兵器。
「陛下，為何悶悶不樂？」
劉伯溫上前，低聲詢問道。
「才五萬人，不覺得太過蹊蹺了嗎？」
「而且，此處沒有李密親自迎接我們，朕有些失望啊。」
楊廣眼裡精光一閃即逝，劉伯溫若有所思。
「陛下認為，這李密難道要……」
「不錯，他應該要逃跑了，這瓦崗再好，哪有命重要！不得不說，他命還算大的，從楊玄感叛亂，一直到現在，五年了，是該死了！」
楊廣喃喃出聲，劉伯溫卻皺起了眉頭。
「如此，可就有些難辦了！」
「既然李密放棄了抵抗，那麼他會逃到哪裡？洛陽王世充，還是河北竇建德？」
楊廣搖了搖頭，隨即淡淡一笑。
「無妨，不管他跑到哪裡，最後還是一個死字！」
「瓦崗自從上次，已經敗亡了！」
劉伯溫點頭，上次瓦崗主動進攻江都，慘敗而回，李密退無可退，遲早敗亡。
無論他向西逃到洛陽，還是北上河北，最後也只有一死。
甚至，可能還會被王世充或者竇建德抓起來，扭送給楊廣，以免作為楊廣攻打他們的借口。
「報！」
「密公，淮河畔，單將軍和王將軍戰死，五萬大軍，十不存一！」
敗兵渾身血污，聲音都有些顫抖。
方才，他們作為弓箭兵，有幸在後排。
李存孝帥軍衝擊的時候，他們便撤退了，這才避免了衝殺。
「密公，密公？」
李密臉色未變，左右將領看著他，急切問道。
「哦，好。」
「你先下去吧。」
李密揮了揮手，敗兵下去修整，他看向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了濃濃的憂色。
「密公，現如今，該如何抵擋？」
「我們才十萬兵馬，對方十六萬，幾乎沒有折損，而且趁勝追擊……」
其實方才，就有人對李密不太滿意。
假若帶領所有瓦崗軍，孤注一擲在淮河岸邊開戰，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但是他只派出五萬大軍，根本不夠隋軍塞牙縫的，甚至影響到現如今的士氣。
「無妨！」
「諸位，我已經和徐將軍協商好了！此次，只要這隋狗楊廣敢來，必叫他有來無回！」
「好了，諸位速速前去準備迎戰，稍後，就會由世績通知你們！」
李密朝徐世績使了個眼色，兩人下了城牆。
「密公，這個時候，真的要臨陣脫逃嗎？」
徐世績有些於心不忍，在瓦崗這幾年，他和將士們關係極好。
特別是先前秦瓊、程知節死在他跟前，他愧疚至極。
但沒想到，方才李存孝又殺死了單雄信還有王伯當，這可是瓦崗基石啊，難道要眼睜睜地放棄這些兄弟，獨自脫逃？
「難不成要慷慨赴死？」
「世績，眾人之中，為何我最欣賞你？是因為你在任何時候，都比他們冷靜，沉著！你有大才，我不忍你就此埋沒，所以這才唯獨帶上你！」
「楊廣天譴之人，殘暴不仁，不殺他，以後還有無數個瓦崗！」
「好了，言盡於此！」
李密嘆了口氣，眼神落寞，一半是真實，一半是裝出來的。
「密公厚愛，世績定當以死相報！」
不得不說，徐世績還是挺單純的，重義氣，對李密忠心耿耿。
「有世績助我，即便再怎麼落寞，也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李密面色一喜，上前扶住徐世績的肩膀，虛與委蛇了一番，兩人這才讓手下掩護，到了北門。
在秦淮北渡的同時，徐達率領四萬白袍軍，十萬江都隨軍，也在朝洛陽進逼。
「報！」
「陛下，斥候已探到前方有大隋白袍軍，正在往洛陽東方向進發！」
傳信兵通報后，看向王世充。
王世充臉色微變，但隨即道：「朕知道了，無妨，下去吧。」
他朝左右文臣武將問道：「楊廣兵分兩路，攻打洛陽和瓦崗，雖說這邊少了兩萬人，但戰鬥力，幾乎相當！諸位，可有退敵之策？」
裴矩道：「陛下，現如今情況不妙，以瓦崗實力，根本無從抵擋，咱們即便是結盟，瓦崗也無法支援，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
「裴相所言極是！」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樣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還是必須與江都一戰！」
「咱們洛陽城池高深，武器器械充足，更坐擁糧倉！」
「那狗皇帝楊廣雖說能攻克長沙、岳陽，但是咱們這洛陽，遠非那二城可比！」
「只要把他擋住，不出三月，江都便無以為繼，只能敗退！」
盧楚一臉自信，說到這裡，恨不得現如今楊廣就在城門下吃癟。
「不容樂觀！萬一守不住呢？」
「對方乃是白袍神軍，戰無不勝！咱們還需要留下兩萬禁衛，守衛皇城……」
元文都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
「大家都別爭論了，不管如何，爾等隨我一起，在此建國，楊廣不會原諒咱們，只能死戰！」
「通知下去，全軍備戰，即便皇宮，只留朕的禁衛，其餘人等，悉數派出去守城！」
王世充目光深沉，看向殿內心思各異的眾人，心頭冷笑。
「一幫酒囊飯袋，靠你們就能守住洛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
王世充看著眾人散去的背影，殺機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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