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情埋於心,越愛越傷
眼前素色襯衣,面容乾淨的男人,也正瞪著眼,愣愣的看著她,滿眸訝異跟不可置信。
顧墨。
為什麼偏偏是你。
你為什麼要出現!
蕭璨郁只覺自己的心在被溫玖涯摔進塵埃中后,還往上踩了一腳,並且狠狠的碾碎成渣。
除了母親跟弟弟,她最不想的便是顧墨知道她如今這低賤的身份,這個如同她哥哥一般的溫和男人。
猶如被潑了濃硫酸的臉,醜陋不堪。
卻又無法隱藏。
「郁兒?真的是你……」
溫和的男聲,讓蕭璨郁眼眶中的淚徹底決堤。
她想要逃開,手卻被溫玖涯抓住了,她掙扎無用。
「墨哥哥,好久不見。」
她努力的上揚起唇角,淚卻在眼眶打轉,無法控制讓其不掉下來。
「真的是你!」顧墨一下便沖了上來,激動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連聲問道:「這麼多年你到底跑什麼地方去了?」
蕭璨郁保持著剛才的微笑,隻字未言。
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痛哭失聲。
「墨,雖然是好兄弟,但你這樣一直抓著我女人不放,真的好嗎?」溫玖涯適當的出聲,半眯著眼睛的看著顧墨握著蕭璨郁肩膀上的雙手。
「瞧我激動得。」顧墨笑了笑,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頓了頓后,看著二人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們……複合了嗎?」
「對啊對啊,玖涯你就別賣關子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淮乘機連忙追問,即便是他也看出了二人之間有一種很不對勁的味道。
曾經的妻控、老婆奴,怎麼會這樣對蕭璨郁。
「看不出來嗎?」
溫玖涯笑著反問一句後站起身一把摟過剛才唐淮指派的其中一個女人,挑逗的在那張畫著濃妝的小臉上摸了一把。
唐景霖與宋淮瞪大著眼,倒吸一口涼氣。
下意識的將目光轉移到蕭璨郁的身上。
而蕭璨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回去,低著腦袋披散下來的頭髮正好擋住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溫玖涯,你在幹什麼!」顧墨皺著眉,朝著他直呼其名,蕭璨郁的安靜讓他很是擔心。
「一個情.婦而已,你們到底是在擔心跟激動什麼?嗯?」溫玖涯勾起唇角,滿臉嘲諷。
一句話,讓蕭璨郁好不容易才壓制住的眼淚瞬間滾落在白色裙擺上。
她不敢抬頭看在場人臉上的表情,更不敢去看溫玖涯臉上那可預料的嘲諷。
傳說中的心如刀割跟心痛到無法呼吸,大概就是現在的這種感覺,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情……情.婦?!」
宋淮最先反應過來,亮晶晶的眼眸瞪得大大的,有些發愣的朝著身旁的唐景霖問道:「景霖,是不是我去了一趟韓國,回來整個國家的流行風向就變了?現在的夫妻都流行玩這麼重口味的角色扮演嗎?」
唐景霖抿著唇,眼神在蕭璨郁跟溫玖涯之間徘徊著。
也不怪宋淮的不敢相信,從羨煞眾生的戀偶,到如今的什麼情.婦……劇情轉變的確夠大,一般人根本跟不上這節奏。
「溫玖涯,你說什麼?」顧墨瞪大著眼的雙眸中是掩不住的錯愕跟震驚。
「不然呢?難道我溫玖涯還會在同一個女人的身上跌第二次不成?」
溫玖涯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上揚的唇角笑得明媚。
宋淮與唐景霖面面相覷,卻都沒開口再多說什麼,跟蕭璨郁分開后的溫玖涯是什麼狀態他們自是清楚,私心自然是不希望他重踏舊途。
「璨郁你……」
顧墨愣愣的看著蕭璨郁,其實是想問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麼做,但是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能問出來。
這些年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過得好不好?
當初為什麼突然消失?
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
太多太多是話,太多太多的問題,顧墨卻不知自己可以從何問起。
「都站著幹什麼?坐下吧。」溫玖涯揚了揚手中的紅酒杯招呼眾人坐下,懷裡還抱著剛才那個美人,舉止調情曖昧。
而包廂內除了溫玖涯的調戲聲,還有那美人的嬌笑聲之外,一室皆默。
平時最為鬧騰的宋淮都安靜了下來,眼神不斷的在蕭璨郁跟溫玖涯之間打轉。
低著腦袋隻字不言的蕭璨郁,讓宋淮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尷尬,突然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才帶女人過來,還美名其曰是給溫玖涯送禮。
這禮物溫玖涯倒是大方的接受了,但這中間橫著一個蕭璨郁,他怎麼都覺得不對味。
美女正打算用嬌唇將紅酒渡入溫玖涯口中的剎那,顧墨已經有些忍不住了,正欲站起身,卻被另一個人率先一步將溫玖涯懷中的女人拉了起來。
「夠了!」宋淮冷著臉的將溫玖涯懷裡的女人拉了出來。
美女被突然的情況嚇了一跳,一臉茫然的看著宋淮,似乎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心情處於煩躁狀態的宋淮也懶得解釋,從皮夾里掏出一疊現金,將包廂里其他的女人都給打發走了。
「宋淮你這是幹什麼?」溫玖涯半眯著眼,明顯心情不悅。
「你自己不是帶了女人嗎?少爺我就是突然心情不好,看其他女人不爽行不行?」宋淮有些煩躁的咆哮著,抓起桌上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
蕭璨郁抬起頭向宋淮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不管如何,她至少不用在看著那樣的畫面忍受煎熬。
宋淮避開她的眼神,別過了臉,不知在想什麼。
房間內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狀,唐景霖正將一瓶九三年的紅酒當成街邊的二鍋頭狂飲不止。
唐景霖正眯著眼,眼神不斷的在溫玖涯跟她之間打轉。
至於顧墨那既溫柔又關切的眼神……
蕭璨郁不敢回頭,更不敢去看。
害怕遇上顧墨擔憂的眼神后,她好不容易下下定決心的堅持就此崩潰。
「人都走了,你是不是應該主動接過別人的工作呢?」
溫玖涯將印著口紅印的紅酒杯朝著蕭璨郁遞了過來,唇角勾勒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透明琉璃上鮮艷的紅唇印就像一把尖銳的匕首,刺進蕭璨郁的眼,疼得她幾乎掉淚。
蕭璨郁握著拳,咬著唇,最後還是沒辦法若無其事的接過。
端起了自己身前的那杯紅酒,朝著溫玖涯舉杯示意:「多想溫先生的好意,我這裡有。」
平淡的一句話,沒人知道蕭璨郁用多大的力氣才剋制住了心中的顫意。
「蕭璨郁,你確定?」溫玖涯平滑的聲音,半眯著瞳孔的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抹冷意。
蕭璨郁本是懼的,但在之前故人的身前,僅剩那一絲的尊嚴讓她咬牙堅持著。
「想好了?」
她低著腦袋沒吱聲。
「需要我再提醒一下你自己的身份嗎?」溫玖涯的聲音低醇而溫和,如同身大提琴的低吟跟春日的陽光,但在坐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已經生氣了。
蕭璨郁身體一僵,這下是真的不敢動了。
溫玖涯伸手將她手中的紅酒杯拿走後,將那杯印著紅唇印的紅酒杯放在了她的手上。
蕭璨郁想將紅酒潑在溫玖涯的臉上,然後再狠狠的將紅酒杯摔在地上,然後再十分瀟洒的轉身離開。
但她知道,她不能這麼做。
「我……去一趟洗手間。」
放下紅酒杯后,蕭璨郁不去理會溫玖涯臉色的神色,快步逃離開了包廂。
她跑了很遠的一段路,直到拐角處的時候,蕭璨郁才蹲了下來,眼淚溢眶而落,而她所能做的只是將自己抱得緊緊的。
腦袋裡回放著剛才包廂內的畫面,讓她無聲而泣。
突然一隻帶著熱溫的大手突然覆蓋在了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拍撫著,如同是在安撫,熟悉的溫度跟鼻腔間環繞著的青草香已無聲的告訴了蕭璨郁來人是誰。
但她不敢抬頭,更不敢去確認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