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最是狼狽時不該於你再相遇
在她身體才離空的剎那,突然被一道力道猛的拉住了手腕,正好是在她割腕包紮的位置,窒息的疼痛讓她連叫都叫不出聲。
在最後的那一剎那,她被溫玖涯拉住手腕,猛的從窗台上拽進了病房。
手腕上才包紮好的傷口,溢出鮮紅的血液順著那被舉起的手臂倒流進衣服的袖口,順著手臂往下滑。
溫玖涯盯著眼前的女人,額前的青筋爆起,滿面的憤怒。
「蕭璨郁,你欠我的東西,你以為你死了就能還清嗎!我告訴你,只要有我溫玖涯還活著一天,我就要一直折磨你,即便是死亡也不可能停止!」他咆哮著。
「我死了一切隨你。」
蕭璨郁對如今的溫玖涯,早就不報以任何的希望了。
現在的溫玖涯,早已不是她當初所識的那個人了。
「好!隨我是吧?你想死可以,不過前提是你如果願意讓你那苟延殘喘的母親,還有你那寶貝弟弟代替你來受苦的話,你大可跳下去,我絕對不攔著你,如何?」
詢問的語調微微上揚著,卻讓蕭璨郁的身體氣得發抖。
「你怎麼可以這樣!」
「當初我拋下一切跟你結婚,可你蕭璨郁呢?卻見我無望繼承家族企業的時候,扔下一紙離婚協議后,丟下一無所有的我轉身離開,我還有什麼不可以的?」
蕭璨郁咬著唇,一個字都沒說,沒有解釋,沒有反駁。
而她的沉默,更是將暴怒中的溫玖涯逼到失去理智。
他手腕上的力道一加,猛的便將蕭璨郁扔在了那張豪華的病床之上。
手腕在脫離他手掌的瞬間,劇烈的疼痛襲腦而來,讓蕭璨郁忍不住吃疼的叫出聲。
「現在就開始叫還早著呢,一會讓你叫個夠!」
溫玖涯說著,一把扯掉了蕭璨郁身上的病號服,粗暴的動作沒有半分溫柔可言。
勢單力薄的蕭璨郁,怎麼可能掙扎得過溫玖涯,很快身上的病號服整個都被扒了下來。
蒼白瘦弱的身體,各處布滿著青紫色的吻痕跟一道道的傷痕。
特別是手腕上,那完全被鮮血侵濕的紗布還往下滴著血珠,看上去很是駭人。
溫玖涯的拳頭握緊了一分,眼裡雖閃過一絲心疼,不過卻很快被恨意所掩蓋。
蕭璨郁早便習慣,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雙眼一片空洞如同死去一般。
……
蕭璨郁不知道溫玖涯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他結束后穿衣離開,房間內剩下的是一片糜亂之味,蕭璨郁躺在病床上,身上又多了好些青紫色的痕迹,有吻痕,卻更有冒著血珠的新傷口。
她卻什麼都沒去理會,獃獃的看著天花板,耳畔響著的卻是穆阿姨當時的那句話。
「蕭小姐,你跟溫少爺之間怎麼就鬧成這樣了呢?」
是啊,明明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怎麼現在就鬧成這樣了呢?
原因她很清楚,但那卻是深埋於她內心深處的一個秘密。
與一位亡人的約定!
所以,她什麼也不能說,也不能去解釋。
手腕上的血跡早已凝結成黑色的殼子,這是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割下的傷痕。
為的是想要離開溫玖涯的身邊。
但卻沒人知道,即便是溫玖涯這二個月來對她的百般羞辱跟折磨,她卻還是捨不得離開他。
在她下定決心逼他的時候,其實更大一部分竟是想逼自己,逼自己放下心中那份根深蒂固的愛戀,或許只有這樣,她在對面他的那些殘忍后,心方才能不那麼疼。
所以她真的儘力去試了。
但即便今天從溫玖涯口中聽到那般殘忍的話,她卻還是放不下。
想到此處,蕭璨郁眼中滾落兩道晶瑩。
果然,不該再遇見的。
今生便不該再與你相遇,時過早已境遷,心中的你卻永遠不會再現,如今重逢后剩下的,卻也只是荒涼無限。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蕭璨郁一定不會在那個時候出現,與他相遇重逢。
但這個世間卻沒如果的存在,而時間也永遠容不得人選擇。
……
二個月前。
蕭璨郁在上菜的時候,手中的盤子不小心的邊緣撞翻了桌面上的紅酒杯,猩紅色的液體傾出打翻在一位女中年女士的白色連衣裙上。
「對不起,對不起。」蕭璨郁一邊道歉,一邊快速的抓過餐巾想要解救一下,但效果甚微。
「你這服務員怎麼做事的!知不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嗎!」中年女子破口大罵,激揚的聲音在安靜的西餐廳內頓時引來不少圍觀視線。
「真的非常抱歉,您看我幫您送去乾洗好嗎?」蕭璨郁點頭哈腰的道著歉,只能在事情鬧大前盡量想補救的方法。
「乾洗?!那你讓我這段時間穿什麼?難不成光著身子啊!」
「您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穿我私人的衣服……」
「我呸,你是個什麼東西?穿你的衣服,萬一我得皮膚病了怎麼辦?」中年女子插著腰打斷蕭璨郁的話,潑婦樣子盡現無疑。
蕭璨郁握緊著拳頭,壓下想要反罵的情緒,低著腦袋連連道歉。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
她的話還沒說完,帶著一份帶著熱度的玉米濃湯便從她的腦袋上澆了下來,蕭璨郁整個人都呆了。
女子做完這一切,還嫌不夠解氣的將空碗摔在了地毯上。
中年婦人看著蕭璨郁滿身狼狽的樣子,解氣不少,趾高氣揚的要求道。
「哼,跪下來給我道個歉,這件事就算完了,我也不找你們經理投訴。」
「你!」
蕭璨郁的怒火頓時就上來了,只是她還未來得及發泄自己的怒意時,滿腔的怒火,在抬頭看見一個人影出現的瞬間,全都如同她的身體般整個僵硬在原地。
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退去稚氣的五官比從前多了一分硬朗,但五官的那一眉一目卻是深深刻在蕭璨郁心頭的人。
溫玖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