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前塵篇大妖鬥法

第五百零七章前塵篇大妖鬥法

孟真痕後退兩步,勾唇,「是是,已經很可憐不是么,畢竟我們白澤神將趕到時,發現的只有一把破油傘,和面目全非的殘屍。聽說下界,獨自撐油紙傘出嫁的公主,也只有那一人。」

一柄長劍倏地出鞘!銀塵利落反手揮出長劍,堪堪比劃在孟真痕脖喉處。

銀塵低沉暗啞地警告,「管好你自己的事!」

孟真痕不動聲色地低頭看著架在脖喉的長劍,「嘖」一聲,「無聊的長生,本座還就喜歡多管閑事。」

長劍驀地撤回,在空中留下一道劍花殘影,月下長劍,燦若生花。

「無聊就繼續鎮守山脈去!」

孟真痕斜睨了身邊的銀塵,閑淡地倚靠桃樹榦,視威脅如無物,「若本座說,打算同你爭上一爭,你待如何。說起來,本座與她同為妖植,你的贏面。」沉吟一聲,「可不大。」

陡然激起的大妖之氣!

另一股大妖之氣同樣絲毫不讓地衝天而起!

……

翌日,唐百衣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邊榻上依舊空空如也。

果然,師尊,並沒有回來。

唐百衣心中一沉,有些空落落。

有些話,是不是說出口反而不美?

不過,銀塵過往對自己而言,有這麼重要麼?

沒這麼重要麼?

有這麼重要麼?

唐百衣盤腿而坐在榻上坐了良久,一直在反思同銀塵的關係。別人既已有心尖人,自己這,算什麼。

一種古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唐百衣揉了揉眉心,是不是要再去向孟真痕問個清楚。比如,那個金枝玉葉又天賦異稟的女子,飛升后,如今怎樣了?

不過,這是不是太八卦了!

而且,身為魔皇,自尊心已經極度受挫,怎能再去做這等有違面子的事。

不,不行!

那結印算什麼!很牛么?自己分分鐘能結出個四無相印來!

唐百衣摸了摸空落落的識府,哪裡像是有結印的動靜。連結印的邊都沒領悟到。而且結印一次需要三枚法印石,自己只有一枚。

要不,去找兩顆法印石?

唐百衣快被自己幼稚哭了。

就道聽途說了這麼一個假想情敵,居然有將對方比下去的念頭。但對方可是十六歲結得印啊!自己已經幾歲了?幾千歲了吧!再怎麼追趕,也證明不了什麼,越努力越只能證明,自己是個廢柴。

堂堂魔皇,自認廢柴。

唐百衣嘆了口氣,從人修開始自己便知道,廢柴的自己,天賦不如人,氣運也比別人差很多。別人是天之驕子,天賦異稟的天才,而自己,只是個吊車尾,全靠漫長年歲的修為做支撐。

就算現在重生后,也不過是吃著老本,依靠氣運香才改變了霉運。

廢柴,這個標籤,恐怕難以被撕扯掉。

與此同時,花田正瞠目結舌地仰頭望著遙遙遠方轟然而起的鬥法妖氣。

桃花源自有結界,但能看到外圍雪紗大世界發生的大事件。

正如花田目不轉睛地爬在一處高高的桃樹頂梢,觀看鬥法般。

「師兄居然化出真身鬥法了!不得了啊。」花田張大嘴,恨不得祭出一個璇璣鏡,將遠處雪紗大世界里的鬥法看清楚。

花田喃喃自語,「另外一個大能是誰?怎麼妖氣形成狐狸模樣?這大妖鬥法得引來多少魔道啊!雪紗大世界里鬥法,師兄是腦袋被踢了么。」

另一邊,雪紗大世界大街上,聚集了數以千萬計的修士。

魔道,正道,佛門都有,齊齊仰著頭,結界護體,瞻仰著兩股絕世罕見的大妖爭鬥。

千名天機閣通訊官齊齊收到消息紛紛趕來,瘋狂記錄。

衝天而起的磅礴妖氣遮天蔽日,嘶吼席捲猛擊而下!

交纏交織的兩大妖,擰成一股繩般角逐的妖氣,不相上下!

「是南疆妖皇么?另一個大妖是誰?」

「是新的妖皇即將出世么?」

「雙妖皇爭鬥!只為劃分地盤?還是為了搶人?」

「妖界居然能出現兩名妖皇?當真是妖界繁盛之秋!」

「趕緊準備了!趁兩妖皇疲憊之際,說不定能撿漏!若能將妖皇封印,或是訂下血契收為靈寵!可是血賺!」

「呸,這種八輩子都輪不到的好事,能輪到你?別說了,一會兒定然有魔皇級別的大能會湧來,不如趕緊撤!別被波及淪為魔皇的食糧!」

「怕什麼!有妖皇在還是兩個,魔皇還要看看情勢,不敢貿然進來呢。」

「你以為雪紗大世界是誰的地盤?瘋子的地盤!瘋子還看情勢?」

與此同時,桃花源內,花田揉了揉一直仰著酸疼的脖子,下樹來。

「師兄估摸著還要鬥法好一會兒,唐百衣姐姐還沒起么?」花田一邊嘀咕一邊敲了敲唐百衣的房門。

「唐百衣姐姐?起床了!有熱鬧可看!」

花田推門而入,見到桌上的一封信和滿滿一大桌的菩提心果,登時傻了眼,「唐百衣姐姐,你這是要不辭而別?」

正打開儲物環向外掏果子的唐百衣,被花田逮了個正著,尷尬地訕笑,「沒有沒有,這不是留了信么。」

花田撅起嘴,大聲喊道,「唐百衣姐姐!你要逃走!」

「沒有……」

「就有!」

唐百衣無力反駁,只能好言好語,「銀塵在故友孟真痕這裡定不會有閃失,我去歷練個幾年就回,幾年嘛,很快的,彈指一揮間。」

花田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毫不客氣地喊,「不會有閃失?我瞧著同師兄鬥法的人,越瞧越是眼熟!」

「鬥法?」

唐百衣一把扯開門,大步跑了出去。

桃花源的結界十分可靠,就連隔音效果也是杠杠的。雪紗大世界的紛擾一點都沒傳入桃花源來。

然而,這瀰漫在天際快要火燒雲的妖氣!肇事著有大妖鬥法!而且,斗得昏天黑地!

「卧槽。」當唐百衣抬起頭,看到桃花源外黑壓壓一大片壓頂的磅礴妖氣,什麼言語都是無力的。

這得有多憤怒,才能鬥法成這般模樣?

交纏交織的兩股妖氣化形,從頗有技術含量的鬥法演變為粗野暴戾的直接猛擊,撕扯扭打!

一口妖氣一口妖氣地互相吞噬!

看得唐百衣眼睛疼。

花田興奮的聲音響起,「師兄很是來勁呢!唐百衣姐姐你看!翻滾騰雲的那道就是師兄!」

唐百衣哪裡還有心思評頭論足!若是猜得不錯,能將妖氣遍布漫天的,除了銀塵和孟真痕還能有誰!

「哎!唐百衣姐姐!你去哪裡啊!等等我!」

唐百衣一個御劍直接飛出桃花源,直衝向那鬥法最激烈的雪紗大世界!

開玩笑!銀塵神魂還沒恢復!重傷之下還鬥法,那豈不是傷上加傷!

天機閣一眾記錄的通訊官,嚴謹有條,紛紛祭出隱身符,躲在暗處,四面八方地記錄著這場曠世妖斗。以便採集更多的珍稀數據。

然而通訊官們再度抬起眼時,卻發現一個帶著瑩藍光芒的殘影御劍閃過。

「閣主!那個人是?」

墨玄一身金袍,正奮筆疾書地歡,仰頭錯愕地張嘴,「大妖鬥法時御劍混入!這個人是不想活了么!」

更多的圍觀魔修也看見御劍直衝向鬥法中心的唐百衣。

「那個急著找死的弱雞是誰?區區出竅初期修為,就上趕著找死?」

「不會是看鬥法看魔怔了吧?幾斤幾兩不清楚?連魔皇都不敢靠近的妖斗中心,分分鐘飛灰湮滅啊!」

「豈止飛灰湮滅,這漫天的妖氣都足夠將那個人撕扯成無數碎片,連渣渣都找不到。」

自稱一圈的一眾正道修士也紛紛指責。

「哪家的門人?看起來像是劍宗的人。」

「那御劍的練家子本事,可不就是劍宗么?劍宗不管管?有弟子發瘋。」

「怎麼管?誰上誰就是一個死字,就算長老閣主來了,誰敢上?誰敢救?」

「有人作死就不用救了。嘖嘖,可惜了,好像還是個女娃子,怪俊秀的,御劍也不錯。」

「多好的苗子,就這麼……近了近了!妖氣就夠這個女娃子喝一壺。」

另一邊佛門弟子「阿彌陀佛」聲不絕於耳。

墨玄仰頭瞪大眼,目不轉睛,生怕漏掉任何一幕。

突然,妖氣像是被無形的水澆滅一般。

兩股交織撕咬扭打的衝天妖氣陡然化歸於無形!

不僅僅墨玄驚呆,周圍一眾魔道正道佛門都難以置信地張望。

「人呢?都沒了?都不見了?」

「是被傳送陣法傳走了么?這怎麼可能?說沒就沒?」

「去哪裡了?」

驀地,有一道清晰的聲音,「在那裡!」

墨玄率先一斂金袍,御劍衝起,力壓一眾看熱鬧也御劍而起的修士,趕在最前方。

「唐,唐百衣?」

當墨玄看清那荒蠻廢墟中心的一個人影,錯愕到無以復加。

只見,一白一藍兩道身影中間,氣呼呼甩著袖子同左右說著什麼的少女,不正是唐百衣!

墨玄御劍險些一驚摔落。

而同樣驚詫到御劍不穩的人不是少數,竟有人果真從長劍上摔下。

白衣青年風姿卓絕,清冷孤高,如仙君降臨,而藍緞華袍男子俊朗恣意,滿不在乎地輕搖摺扇。兩人當中,氣鼓鼓左右說道的少女,正一板一眼地訓斥一般。

魔道驚呆了,正道看傻了眼,佛門更是連念珠都放了下來。

「閣主。」天機閣一名通訊官驚掉下巴,「這曠世妖皇爭鬥,就被這麼一個女子,輕易化解了?」

墨玄一身誇張閃爍的金袍,在人群中像金元寶般尤為矚目,「似乎,是這樣。」

然而,人群中爆發出一股喊聲,「那個人!就是太玄中世界的唐百衣!南疆妖皇以身侍魔的那魔女!」

更有人跟道,「不對呀,現在新妖皇誕出,難不成,兩妖皇一同以身侍魔?什麼樣的魔物這麼有來頭?」

一眾正道的責難目光落在一邊的魔道人群中。

而備受指摘的魔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問他們,他們問誰去?

同為魔物,為什麼那個叫唐百衣的,就這麼會來事!高調地讓天機閣動不動就放熱門情報!

而站在荒蠻廢墟中央的唐百衣正覺得自己像老媽子一般操碎了心。

「師尊!您現在神魂還沒復原,氣弱的緊,怎麼能上躥下跳地和這不懂事的孟真痕一般見識呢!孟真痕不知輕重,師尊,您可得為您的身體考慮,您前些天鬥法成那般,今天還和孟真痕鬥法?幸好我來得早,不然你們豈不是要鬥上一整天?」

孟真痕微笑著補刀,「已經鬥法一整夜了,只是,延續到了白天。」

唐百衣無語凝噎,忍不住一把奪過孟真痕還在輕搖的摺扇,「大哥!您也不是小孩子了!什麼問題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好好商量么?動不動就打架?凡間幼稚園么?有什麼矛盾是氣到非打架不可才能解決的?」

孟真痕笑著攤了攤手,「確實是,很嚴肅的矛盾。」

唐百衣挑了挑眉,「嗯?」

孟真痕無辜地抬了下頜,指向銀塵的方向,「應該問你家好師尊。」

唐百衣回過頭,再度盯上銀塵的眸子。

那狹長的美目流轉琥珀色光澤,銀髮隨意披散在肩頭,蒼白的臉頰毫無一點血色。

唐百衣登時心就軟了。

「師尊……」

銀塵身形不動,在等待什麼般,勾起嘴角。

然而,孟真痕再度補刀,「你家師尊剛才和威風得緊,吞吃掉我大半妖氣絲毫不帶喘,也不知會不會消化不良,虛弱都是裝出來博你同情。」

唐百衣身形一頓。

銀塵蹙眉,大手欲攬而上。

而好巧不巧孟真痕聲音再度響起,「某些人就是心虛,連鬥法緣由都不肯堂而皇之說出口。」

三人再度像雕塑一樣,維持站姿。

「什麼緣由!各位大能說來聽聽!」一道金黃色奪目的身影閃過,墨玄好奇寶寶般伸長脖子豎起耳朵,雙手飛速記錄著什麼。

而墨玄身後一眾修士正各懷心思地漸漸逼近。

銀塵冷哼,拂袖揮過。

頓時,墨玄長呼一聲被直直撩飛。

唐百衣心中九回百轉,該不會,是這件事吧。

已經猜到了答案,果然,銀塵去找孟真痕晦氣。莫不是昨夜自己抗拒的心思這麼明顯地寫在了臉上?

唐百衣試圖伸手,握住面前那冰冷的大手。但一想到天賦異稟矜貴動人的女子,就黯然垂下手去。

而這一切,被銀塵盡收眼底。

孟真痕忍不住笑道,「銀塵,要找我麻煩不必急著今日。」說完,一道陣法掠過,人已消失不見。

墨玄艱難地從遠處爬起,飛速記錄,暗嘆一聲,「好陣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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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農女:廠公娘子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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