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戰奴阿牧
第0001章戰奴阿牧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王者囚斗場。今夜這裡將要誕生最強王者……」
圓形囚斗場中人聲鼎沸,30多萬觀眾正在為他們看好的囚鬥士吶喊助威。
九層囚斗台位於囚斗場中央,每一層囚斗台上都鐫刻著若干名字,每個名字都代表著一位強大的囚鬥士,最高台上卻只有一個名字——七。他是一位神秘存在,從第一層到最高層只用了一天時間,然後便一直高居巔峰。
囚斗場是「戰仙宮」在民間的唯一產業,所有城池中都有一座,規模大小不一。囚斗場本是為「戰仙宮」選拔人才所設,後來將管理權下放到各城城主,便逐漸有了別的味道,不過有一點沒變,能夠屹立最高囚斗台一年或成功守台十次者,可成為「戰仙宮」序列成員。
「戰仙宮」是泛大陸最強仙宗之一,流水的皇朝,鐵打的仙宮,其存在的歷史可追溯到最遠古的時代。因此,「戰仙宮」成員的身份也是不得了的,俗世帝王也得禮敬三分。
至於序列成員,屬於非正式成員,他們需要通過「戰仙宮」考核才能成為正式成員。據說序列成員的考核難度極大,通過率不足百分之一,那些未通過考核者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亡。所以許多序列成員都會選擇拒絕參加考核,或者延遲考核,序列成員身份雖不如正式成員,卻也算得上半個修仙者,不是俗世人。
「明少,你也過來湊熱鬧啊?」
「今晚有人要挑戰七,來看看。」
「聽說明少已經被離山劍宗的長老看中,算是半個修仙者了,竟然還對這種層次的戰鬥感興趣?」
「這你就不知道了,據說這位叫七的傢伙很有可能是沈飛。」
幾位孟津城的少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明少明天行,乃是孟津城第一商會明氏集團的長公子,而沈飛則是城主沈玉龍的獨子,兩人都是不世奇才,幾乎同時被離山劍宗看中,可是不知明家從中使了什麼手段,離山劍宗最終卻選擇了略遜一籌的明天行,不僅成為長老的入室弟子,還被賜予靈丹,一舉築基成功,成為入門的修仙者。自那以後,沈飛銷聲匿跡,而囚斗場中多了一位七。
氣氛一凝,明天行冷眼一瞪,幾位少爺頓時感覺如墜冰窖,大氣不敢出,低著頭目送明少離開。
「霞霞,我們回去吧,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看的!」
精靈一樣的少女拉著她的姐姐,嘰嘰喳喳說的不停,九層囚斗台的高手如數家珍,應該是這裡的長客。而她的姐姐就拘謹的多,三步一停頓,幾乎是被妹妹拽著走的。
「老奶奶不是說了嘛,阿姐你太欠缺戰鬥經驗了,未來可能成為你修仙路上最大的障礙。讓你上場打架自然是不行的了,你那般嬌嬌弱弱的,不過看看也是能有所幫助的。」小姑娘一副老氣橫秋的說道。
「不許叫她老奶奶,她是我師尊!」
「是是是,玉梨仙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小姑娘調皮的作了個揖。
「兩百多歲的人了,本來就是個老奶奶嘛!」小姑娘心裡嘀咕著,突然腦中浮現出一位紅衣美顏少婦,正對著她咧嘴輕笑。
「小娘皮,又在說老娘壞話!」
小姑娘嚇得不行,迅速抱緊姐姐的胳臂,立即乖巧了許多。
「玉霞妹妹又來了,今天看好幾號啊!噢!玉梨仙子也來了,真是稀客啊!」
「呸呸呸,誰是你的妹妹,別亂套近乎!」
「常川公子有禮了,不知常靈姐姐近來可好!」
「我家姐姐閉關數月,衝擊築基大圓滿,近期應該就能出關了。」
「望月山莊內門弟子果然厲害!」
「那是自然,月空長老都說我姐的資質百年一遇,當屬孟津第一。」
「給點顏色就要開染房,給根杆子就直往上爬,什麼人!」玉霞嘟嘴氣惱道。
「常靈確實資質過人,十八歲便能以築基大圓滿,孟津同輩之中確實無人能及。」
「很了不起嘛,姐姐比她還小半歲呢,同樣築基大圓滿。」
「不一樣的,我是因緣際會,得了機緣才成功的,比不用外力突破的大圓滿差了幾籌啊!」
「哼,反正我就覺得姐姐你最厲害。」
「就你貧!」
姐妹倆小聲的說這話,常川還沉浸在驕傲中。常家也是孟津的大家族,以武立家。常家老祖便是一位修仙者,據說早已突破了金丹的桎梏,雲遊天外去了。可惜後輩中少有修仙資質者,二代中只有他爺爺一人,三代直接斷檔,第四代也僅僅只有常靈一人,所以整個家族都對其非常重視。
修仙的世界里,只有煉出金丹才算得上真正的修仙者,築基只能是入門而已。自古以來,不知多少人倒在金丹大道上,無法更進一步,金丹是仙俗間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玉霞妹妹,不如我跟姐姐說點好話,幫你弄進望月山莊?」
玉霞根本就懶得跟他說話,拉著姐姐就要離開,沒想到他不依不饒,竟敢攔她姐妹倆,還向玉霞伸手抓來。
正當此時,姐妹倆身後一隻黑手伸出,一把將常川的手腕鎖死。
「你是何人?放開我!」常川大驚失色。
常川雖沒有修仙靈根,卻出身武林世家,家傳武學甚是了得,又有龐大的資源支持,所以才十六歲就已經達到練氣十重,孟津城同輩中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可是今日竟然被人輕鬆制住,很顯然對手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
「你家姐姐不是很厲害嗎,讓她來救你啊?阿牧,把他臭手給擰斷,看他以後還敢動手動腳的!」
這位相貌氣質都很普通的青年人彷彿憑空出現,其實他一直都跟我姐妹倆身後,只是他太過平凡,被人忽略了罷了。
「霞霞,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行,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他個教訓,誰讓他每次都對我動手動腳呢!」
「阿牧,放開他吧!」玉梨懇求的目光看向阿牧,讓他心中不禁微顫,手上微微一松,被常川掙脫開了。
「玉霞,你等著,今天的恥辱我記下了。」
「別走啊,乾脆今天就把事全了了吧!」
常川看向阿牧,心裡有些犯怵,不過此刻身後聚集了十多位戰奴,讓他有了一些底氣。
「怎麼個了法,你擺出道來!」
玉梨見常川那邊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有些擔心,勸玉霞她又不聽。
「既然來囚斗場,自然要按照囚斗場的規矩來!」
「你想怎麼樣?難道要跟我上囚斗台一決高下?」
「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當然不會自己上。這樣,你我派戰奴上場,誰家的戰奴最終登囚斗台高為勝。如果你勝了,從此以後我玉霞見到你常川退避三舍。如果我僥倖贏了,你要跪地叫我三聲姑奶奶!」
「我可不想讓玉霞妹妹退避三舍,若是我贏了,只要一親芳澤。哈哈哈……」
「臭流氓!阿牧,你一定要幫我殺光他的戰奴!」玉霞氣的直跺腳。
「阿牧,很好,我記住你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常川負氣離開。
戰奴阿牧沒有理會常川的威脅,回到玉霞姐妹倆身後,依然那般古井無波。
「玉梨仙子,好久不見!」
一位穿著紫色無袖露背長裙,黑色高跟鞋,長發飄飄的性感少女走過來。她叫曼陀羅,孟津囚斗場的場主大人,人稱孟津絕艷。別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是一位金丹期修仙者,「戰仙宮」成員。
世俗間都喜歡說「金丹老怪」,能突破金丹期大多六七十歲,資質稍高者,也要到30歲開外,而曼陀羅卻在16歲時突破,而且是以最難的殺戮證道,不可謂不是天才,極受「戰仙宮」看中。
她可是一枝帶刺的玫瑰,一言不合就開打,據說曾有一位八級金丹向她求愛,就因為年齡超過了四十歲,被她追殺了十幾個城池。她給的理由竟然是「不喜歡這種類型的油膩大叔」。四十多歲的金丹,與他數百年的壽元相比,簡直就是孩提時,竟然被她說成了油膩大叔,也不知道那位八級金丹作何感想。
「前輩有禮了!」玉梨纖纖作揖。修仙者中不論年齡,只論修為,玉梨還未結丹,當然要稱呼曼陀羅一聲前輩了。
「叫什麼前輩嘛,都把我叫老了,我只虛長你幾歲,以後你我就姐妹相稱吧!」曼陀羅微笑著說道。
「羅姐姐難得親臨囚斗場,應該也是為了那位七吧?」
「霞霞倒是聰慧,七算是戰仙宮近些年來比較關注的對象吧。」
「以七的戰績,應該可以輕鬆守擂,羅姐姐何必親自過來呢?」
「有人要針對他,我只是好奇七的極限在哪?能不能守住。」
「今晚有高手入場?」
曼陀羅笑而不語。
「今晚的情況比較複雜,你家的戰奴雖有些實力,一旦入場,很快就會成為炮灰。」
「他叫阿牧,他很強的!」
「好吧,我也不勸你了,這是常川今晚上場的戰奴資料。玉梨妹妹,今晚囚斗結束後過來坐坐?」曼陀羅饒有深意的看著玉梨,又瞥了眼阿牧,轉身離開。
曼陀羅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眼阿牧。很奇怪,她竟然無法從阿牧平靜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情緒波動,那眼神中的寧靜讓她心中生出一些恐慌,彷彿那片寧靜下面正蟄伏著一頭神獸,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給予侵犯者致命的一擊。
玉霞看著手中的資料,臉色一陣陣難看。十名戰奴,清一色的築基,最強者竟然十級築基。築基已經算是半個修仙者了,偌大的孟津城,數百萬人,築基者滿打滿算不過幾百人,可謂萬里挑一。常家何時有如此底蘊了,一出手就是十位築基。
「霞霞,怎麼了?」
「阿牧,要不今晚你就別上場了,大不了讓常川得瑟一下,今天的場子我們下次有機會再找回來?」
「戰!」阿牧斬金截鐵的回了一個字。
「臭阿牧,人家十個築基,你一入場就會被幹掉的。」
「戰!」
「你怎麼就這麼犟呢?我不讓你做我的戰奴了,你也不用入場了!」
「戰!」
玉霞都快急瘋了,覺得阿牧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根本聽不懂人話。
對外,阿牧是玉家的戰奴,可私底下玉家卻從未將他當奴隸看待。說起來阿牧還是玉梨的救命恩人,當初他重傷昏迷,又沒有身份證明,為了入城,才暫時用玉家戰奴的身份。
話說半年前孟津曾發生過轟動全城的事件,一位金丹老怪四處虜劫妙齡少女,玉梨便是其中的一位。此事立即引起離山劍宗和望月山莊的關注,並出動了四位金丹期修仙者追查。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金丹老怪的洞府,正準備圍剿時,卻發現洞府已毀,老怪不知所蹤。而洞府內一片狼藉,所有被虜劫的少女均重傷昏死。奇怪的是玉梨卻安然無恙,還得了造化,完美築基。在她身邊是一位重傷昏死的少年,彷彿在守衛著她,少年便是阿牧了。
對於被虜劫的事玉梨一直守口如瓶,所以至今都沒有人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玉梨的思緒又一次被帶到了那個夜晚,那是一個血月之夜,金丹老怪要用數百少女的陰元祭奠血月,想藉助血月的純陰靈氣一舉結嬰。然而,就在少女們絕望之際,突然地動山搖,電閃雷鳴,一枚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正中金丹老怪,不僅讓他肉身灰飛煙滅,還擊碎了他的金丹。
當時她距離金丹老怪最近,按理說應該最容易被波及。而事實卻非如此,突然,憑空出現一團神秘的能量將她包裹,她非但沒有被波及,還吸收了許多丹氣,並一舉衝到築基大圓滿。
當時她清晰的看著火球慢慢熄滅,露出一枚巨大的石卵,然後石卵上出現裂紋、碎裂,赫然出現一位穿著奇裝異服的慈祥老者。他雙手緊緊的握著一個玉瓶,彷彿玉瓶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而神秘能量正是來自那個玉瓶。
老者躺在廢墟中,四周磅礴的丹氣向他聚攏,並從他的七竅鑽入體內,他乾癟的身體漸漸變得飽滿,他的容貌漸漸變得年輕,他的白髮變成了青絲。最後他手中的玉瓶化作一縷青煙沒入他的眉心,留下一顆淺淺的黑痣。
那老者便是現在的阿牧,他來歷神秘,甚至連姓名都不清楚,因其醒來時說了一個牧字,所以大家都叫他阿牧。
阿牧很少說話,除了玉梨姐妹倆,他不理睬任何人。除了睡覺如廁,他幾乎是形影不離的跟隨在姐妹倆身後。
阿牧是否有修為在身,大家都不確定,只是感覺他很神秘。沒有人見過他出手,只是玉家的奴隸們私下曾議論過,說阿牧一拳就把玉笙簫給打敗了。
玉笙簫是誰,被稱為玉家第四代的領軍人物,二十剛出頭就已經是十級大圓滿築基,雖然數年來未能結丹,實力卻非常接近金丹期,有金丹老怪說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十歲金丹不成問題。
奇怪的是面對下面的議論,玉笙簫竟然沒有任何回應,彷彿默認了,這樣越發讓人們覺得阿牧的神秘和強大。
「阿牧,你真的要戰嘛?」玉梨問道。
看著玉梨柔和的目光,阿牧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麼,很複雜,最後還是重重的點頭。
「玉兒,你真的重生了嗎?」
「軒轅,好想現在就能擁抱你,可是我不能,因為我還是我,她還是她!」
「我如何才能讓你真正重生,我的愛人!」
「地球的科技文明無法讓我重生,而這個世界的修真文明卻可以。等玉梨達到化神期后,便可以將我的靈魂分出來,再培育一尊肉身,我便可以徹底重生了。」
「化神?她如今才築基!」
「軒轅,你我分別快三百年了吧?」
「是啊,三百年我都等了,何必在乎再等三百年!」
「軒轅,你一切都要小心,這裡的文明程度遠遠超越地球,築基期的大腦開發率就已經達到30%,這裡強者無數,我不想等我重生了,你卻不在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軒轅,好好愛護玉梨,我能夠感覺到她靈魂的善意,她是那麼的純潔和善良。」
「玉兒,你是唯一,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你不要說了。」
「你還是這樣,容不得別人的建議。」
「你是在擔心嗎?有我在,玉梨定能順利化神!」
「你總是那麼自負,不說了,我的靈魂剛剛蘇醒,還很虛弱,我要繼續沉睡了。」
短暫的交流,軒轅牧心中更加堅定,看向玉梨的眼神也溫柔了許多。他看的不是玉梨,他的眼裡只有他的玉兒。
不知為何,玉梨看到阿牧的眼神時竟生出一絲傷感,眼角落下一滴淚珠。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難受,心好痛!」玉梨淺淺蹙眉。
晚上八點鐘,囚斗戰正式開始。今晚果然盛況空前,竟然有三十多位挑戰者同時入場。當囚斗場上空巨大的水晶屏幕上打出挑戰者信息時,全場靜默,繼而發出雷鳴般的吶喊。
三十多位挑戰者,除阿牧和一位叫做肖的挑戰者修為不詳,其他全部築基,其中十級築基竟然有半數之多。
「姐姐,我們讓阿牧退出吧!」玉霞擔憂的說道。
「阿牧不像魯莽的人,我相信他!」
話剛出口,她就覺得一絲驚慌,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剛剛那一剎那,她彷彿感覺阿牧是自己最親密的人。
玉霞好奇的看了姐姐一眼,讓玉梨尷尬的臉頰微紅,深吸了一口氣,急忙抬頭看向遠處。
鳴鑼響起,挑戰者們直接沖向第一層囚斗台。前三層的囚鬥士大多沒有達到築基,當挑戰者們的信息公布后,前三層的囚鬥士瞬間退出,沒有一個人敢應戰。僅僅一分鐘,挑戰者們就衝到了第五層。
「老大,常少吩咐要多照顧一下這小子。」
「老三老四,他就交給你們了,其他人隨我登高台。」
「老大,對付一個戰奴何須三哥出手,我一人足矣!」
「老大吩咐自有用意,你又犯糊塗了!」老二呵斥道。
囚斗台下只剩下阿牧、肖,還有常川家的戰奴老三和老四。
「小子,給你一次自己退出的機會,我們一旦出手,你只有死路一條!」老四冷冷的說道。
阿牧一如往常,平靜的瞥了眼聒噪的老四,然後抬頭看向燃起戰火的第五層,無視老三老四,抬腳就要登台。
老四大怒,他還從來沒被這般輕視過,迎面一個暴力沖拳,直取阿牧的腦袋。然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他只覺得眼前一花,阿牧已經在他身後。
老四頓覺背脊寒毛豎起,可是預料中的反擊並沒有出現,只見阿牧已經登上第一層。此刻老三也是看懵了,竟然忘記出手阻止。
老四轉身正要追去,卻聽到身後的負劍青年輕嘆一聲,「他既無意殺你,你又何必自己找死呢!」
「你找死!」
老四氣憤不過,大罵一聲,抽出腰間彎刀就砍過去。老四有七級築基實力,手中彎刀是一件下品靈寶,其真正爭鬥力可媲美十級築基。
他這一刀可不簡單,叫做「覆水難收」,刀式一往無前,視死如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曾幾何時不知為他立下多少戰功,飲血多少強者。
然而……
嗆啷一聲,劍芒出鞘,歸鞘。肖沒有回頭,步伐沒有停止,甚至沒有人看清他出手。然後就看到老四的下半身還在奔跑,上半身卻倒下了。
全場寂靜,所有人的眼球都被肖吸引了,甚至都忘記關注五層激烈的戰鬥。
老三雙腿顫抖,冷汗淋漓,呆立原地,他不敢動,甚至不敢呼吸。
「你很強!」阿牧停下來,回頭說道。
「渴求一戰!」
「今天不是時候!」
「三日之後如何?」
「我去找你!」
兩人並肩前行,一路走上五層,六層……
囚斗場的貴賓樓中,常川的臉色極其難看,眾多勢力中,就屬他常家最大手筆,就連明家都稍遜一籌,結果也是他常家第一個出現傷亡,而且是秒殺。常川面子掛不住,常家的面子更掛不住。
「姐姐,肖似乎對阿牧很友好呢!」玉霞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的說道。
玉梨顯得異常緊張,只是輕輕應聲,她握拳的掌心早已汗濕。
「肖,你還是來了!」
曼陀羅輕呡了一口殷紅的葡萄酒,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明少,果然如主人所料,肖也來了!」明天行身後站著的黑衣老者冷聲說道。
「師尊自有安排,今夜他走不出囚斗場!」明天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肖跟在阿牧身邊,一路暢通無阻,只是到第六層時,有幾個不開眼的主動挑釁,結果可想而知。直到第七層,阿牧和肖才停下腳步。
第七層上很平靜,氣氛卻有些壓抑。除原有的十八位擂主外,還有一人在阿牧和肖之前就已經到來,其他人還在第五、六層奮戰。
第七八層的規矩有異與前六層,想進入下一層必須連續戰勝10位以上的擂主。當然,挑戰者可以選擇合作,也可以選擇單打獨鬥。獨立挑戰,勝者升至下一層。群斗人數不限,擂主全上,若是取勝,勝方還需相互再斗一場,一半晉陞。
「你先還是我先?」肖問道。
阿牧也不回答,直接踏出一步,跳上對戰平台,與此同時,一位身高兩米多,扛著巨斧的壯碩擂主也跳上平台。
「牛猛,他竟然第一個出手。十八擂主中,他的實力絕對靠前,這是要封殺阿牧啊!」玉霞緊張的站了起來。
一旁不遠處的常川露出一絲冷笑,「牛猛八級築基,以力量和防禦著稱,雖在第七層,其真實實力卻不弱與第八層的擂主。玉霞妹妹,你家的戰奴這次危險了!」
「哼!你家戰奴多很了不起嘛,等到第七層,還不知道能剩下幾個呢!」玉霞針鋒相對。
「小朋友,你是隨肖一起上來的,也不知是你的幸運還是不幸,下面的那些廢物懼怕肖,不敢對你動手,可這裡是第七層,誰都幫不了你!」牛猛說話的聲音彷彿陣陣雷鳴,震的人耳膜生疼。
「一拳,你能抵擋,我輸。」阿牧說道,神情平靜。
牛猛先是一愣,繼而放聲大笑。「如果是肖對我這般說,我可能會重視一下,你?憑什麼!」
話音未落,舉斧當頭劈來。龐大的身軀彷彿移動的肉山,帶著呼呼的風聲。全場都為牛猛的攻擊吶喊,場面沸騰。
囚斗場中七八層的挑戰並不多見,牛猛的暴力出擊立即刺激了所有人的腎上腺激素分泌,個個興奮異常。
「阿牧,快閃避啊!快閃避啊!」玉霞緊張的不行。
「他死……」
常川的話還在嘴邊,全場已經陷入了死一般寂靜。牛猛停在阿牧的側前方,弓著腰,臉色醬紫,全身微顫,手中巨斧落在身旁。下一刻,他的雙腿彷彿支撐不住龐大的身軀一般,轟然跪下。
阿牧抬起右手,然後輕輕的在牛猛的頭頂拍了兩下。
「他要幹嘛?都已經勝了還要殺人嘛!」
看到阿牧的舉動,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然而事實並非眾人想的那樣,牛猛哇的吐出一口死血,全身力氣好像被抽空,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這就是築基期的身體構造嘛?他的經脈竟然有十三處堵塞,大腦開發率卻已經接近40%。他的修為停滯在八級築基不是大腦開發率的問題,而是身體有隱疾。」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阿牧利用「智腦」和植入眼中的「科技眼」掃描牛猛,立即掌握了牛猛的所有生命體征,同時分析出最佳攻擊和防守方案。
「我剛剛使用了二級攻擊,差不多相當於七八級築基的水平。」
「智腦」中已經存儲了大量鍊氣期的數據,築基期數據卻很少,大多是一路走來從別人的戰鬥中採集的,所以分析的結果有不小的偏差,即便如此,他依然一招制勝,
牛猛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站起身來,頓時全身靈氣蒸騰,頭頂竟隱現三朵白蓮。
「三花聚頂!」
不知誰第一個驚叫道,隨即整個囚斗場再次沸騰。臨場突破,可謂百年一遇的盛況。
牛猛的修為一路拔升,九級、十級、十級大圓滿……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頭頂的空中有個七彩祥雲活動,雷鳴不絕,這是金丹天劫的劫雲。金丹就要眼前,他卻沒有被這天降奇緣沖昏頭腦,強行壓制,最後修為停留在十級大圓滿築基,頭頂的劫雲也隨之散去。
「哈哈哈……十級大圓滿築基,你家的戰奴這次真的死定了!」常川大笑起來。
玉霞臉色陰沉,本是穩操勝券的,最後怎麼整出這個幺蛾子。
正當眾人準備欣賞新一輪的大戰時,只見牛猛單膝跪在阿牧身前,雙手抱胸,謙卑的低下頭。
「願侍奉前輩左右。」
阿牧只是揮揮手,牛猛恭敬的退下了。大家都傻眼了,根本弄不清狀況。
「好手段!」明天行不禁讚歎道。
「明少,這個變數會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黑衣老者輕聲問道。
「有他打前站消耗七八層擂主實力對我們有利,只要他不是元嬰,我就會讓他永遠留在囚斗場。」明天行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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