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也是逃不開悲傷

這時候，神秘聲音很識趣，沒有打擾沈萱，就一直把畫面放著。

沈萱也就目不轉睛的看著。

秋辭的到來，幫了郢朝軍隊很大的忙，她給這場相持不下的戰爭帶來了變化，這幾日郢朝軍隊連連告捷。

已經快打了四年了的這場戰役，終於被打破了僵局。但這樣的變化並非所有人都喜聞樂見。

這天晚上敵軍偷襲，目標是人人稱讚的神醫秋辭。白芷聽力很好，所以一早就發現了異樣，秋辭和白芷在營帳里等著敵軍的人上門。

夜半時分，果然有人沖了進來，秋辭急忙拔出了自己的長劍，白芷也是。兩個女孩和黑衣人打在一起。

聽到聲音，言凈很快就來了，帶人制服了刺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突然射向秋辭的箭讓秋辭沒有反應過來，白芷嚇壞了撲向秋辭。沒想到言凈比白芷更快，毫不猶豫的把秋辭護在了懷裡，那支箭矢直接刺入了言凈的胸膛。

「言凈。」

秋辭第一次失態大喊，急忙抱著他下落的身體。

副將反應迅速帶上人去追刺客，秋辭急忙準備拔箭，此刻她覺得手腳冰涼，竟然有點害怕。

白芷在準備葯，秋辭就一直給言凈止血。她承認她慌了，她害怕言凈因為自己而死。

言凈輕輕握住她的手。

「小辭，別害怕，我沒事。」

秋辭一下子回神「言凈，你是主帥，你不該這麼衝動，不該救我。」

「我是不該那麼做，可我不想你受傷。」

秋辭眼淚順著臉頰而下。

那隻箭只差心肺分毫，好在最後她成功了。

言凈恢復的那段時間裡，秋辭一直貼身照顧著。言凈身邊有一個經常戴著面具的男子，秋辭也是這幾天才發現的。

她總覺得面具人的眼睛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言凈說他是一個特殊的人，是言凈要好好保護的人。秋辭也就沒有再問。

之後的日子還算平靜，畢竟敵軍現在軍糧不足，只要成功劫持他們的糧草，這場仗就打不久了。

秋辭說她有辦法不費一兵一卒做到，言凈就義無反顧的相信她。第二天秋辭讓白芷帶著人去抓麻雀，還囑咐越多越好。

五天後，敵軍糧草送來，秋辭讓人在之前抓的麻雀腳上塗磷粉然後放走，麻雀們已經餓了五天了，這下全都向著敵軍的糧草去了。

然後秋辭讓早已經埋伏好的人將燃著明火的箭射向敵軍的糧草，結果顯而易見，敵軍的糧草一下全燃了，埋伏的人，一個沒受傷，全都回來了。

秋辭真的做到了，大家說她是神仙轉世，秋辭笑著說不過是效仿前人之法。

過了幾日，最後一場戰役終於來了。這次，無論輸贏，一局定下。

言凈以前從來不害怕戰場廝殺，可是現在他有了牽挂，就開始怕了。

「小辭，明日我們就啟程了。若我敗了，你一定要儘早離開。」

「不會，你不會敗。因為我在這裡等你。」秋辭目光堅定。

言凈伸手抱住她「小辭，等我回來，以餘生為聘。」

秋辭點了點頭。不管結局如何，她只想握住此刻的幸福。

戰役最後以郢朝的勝利完結。言凈的銀色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秋辭看呆了，她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一點一點靠近自己，聽著他噠噠的馬蹄聲。就像她一年前來這裡時一樣，只不過角色不同了。秋辭的笑無法掩蓋，肆意美好。

言凈走近她時，一步一步的踩著熹光而來。

秋辭看的久了，笑意已經斂去，白芷只當她是高興過頭了。

軍中的慶功宴秋辭沒有去，她去了言凈的營帳，果然，他在。

秋辭進去，一直盯著他，卻沒有任何感情。

他心下生疑「小辭，你怎麼了？」

秋辭一愣，卻更確定了自己心中可怕的猜測「你不是言凈。你是……小潁哥哥。」

男子明顯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呢，怎麼不回來?」如果是以前，秋辭一定會很開心和哥哥重逢，可現在言凈未歸她實在無法心情愉悅。

「發生了意外，言凈被埋伏，萬箭穿心而亡。對不起，我沒能救他，我趕到時他已經快支持不住了。」

秋辭的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突然失去所有力氣坐到了地上，言潁準備扶她，她制止了。眼淚順著臉頰兩邊落下「怎麼會這樣?他說過會回來的。」

言潁神色悲戚「妹妹對不起，我沒能救他。」

秋辭已經聽不見聲音，她只知道言凈不會回來了，再也不回來了。

一口鮮血吐出后秋辭倒在了地上。她的眼前的一切開始變模糊。

「言凈，回來，你回來……」

「小辭。」男子急忙跑向她。可是秋辭不會也不願回答，因為他不是言凈。

「你不是，你不是他……」秋辭喃喃細語，最後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這一覺秋辭睡了很久，久到可以做一個長相廝守的夢。

但是她不願醒，夢裡言凈回來了，策著戰馬，也是銀色鎧甲。他溫柔的笑著，問秋辭要不要跟他浪跡天涯。秋辭沒有一點猶豫，握住了他的手。兩個人策馬遠去，塵世間所有一切他們都拋下了。言凈帶著她去了天涯海角，她行醫他就上山給她找葯。白駒過隙，他們一起白了頭。

「小辭，來生你還願意遇見我嗎？」

「願意。」

話音一落，她就醒了，現實里的記憶一下子回籠，她苦笑，原來是做了一個長相廝守的夢。

戰爭終於結束，誰也不知道她失去了言凈。

言潁帶著軍隊回京。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言凈，可是秋辭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不是。

她帶著白芷她們回了她和師父的挽風居，沒有言凈的塵世，她一點也不眷念。

身處山野，不知市井繁華，言凈是她對繁華唯一的嚮往。

離別之際她故意不去看言潁的臉，因為她的言凈也是長這個樣子的「哥哥，保重。」

這一聲哥哥，他盼了許久，卻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沈萱看著這一切，無奈的苦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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