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遠離

古毅可以確定，自己所在的位面，應當是無底深淵中的某一層。

無底深淵中的每一層都有著不同的風貌，雖然通常認為，無底深淵都是無比的混亂，充斥著各個種類的惡魔。

但是這個常識，可能只有前者是符合事實的，無底深淵確實無比混亂，以至於任何模樣的位面都可能是無底深淵的一層。

在一層深淵位面中，根本沒有惡魔也是很可能出現的事情。甚至可能在某一層深淵位面，充滿著秩序也是可能的。

不過所有的深淵位面都有著一個共同點，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例外的，那就是所謂的深淵意識。

古毅的這具分身，就能夠隱隱約約感知到這處位面中，無處不在的混亂意念。

這種混亂的意念，就讓古毅感覺極其不舒服，這主要是因為邪帝戰神的磁場真氣，在穹鴻世界的力量陣營劃分中，屬於泛秩序的那一類。

呆在這個位面，古毅不但沒辦法融入天地，輕鬆的調動天地元氣，反而要消耗力量維持自身環境的秩序。

不但如此，古毅更發現，自己在這個位面中停留的時間越長，那麼瀰漫在整個位面的混亂意念，就開始越發集中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古毅為了讓自己好受一些，製造出來的秩序環境，就像是磨盤下的黃豆一樣，在混亂意念的碾壓下即將破碎。

在這種情況下，古毅要麼是加大力量輸出，對抗混亂意念的碾壓，維持住周身的秩序環境。

要麼是放棄秩序環境，直接與混亂意念接觸。

前者意味著古毅要和整個位面對抗，畢竟除非將混亂意念從這個位面中徹底抹去，否則它依然會源源不斷的壓迫任何秩序的存在。

無底深淵的每一層位面強度並不相同，這一點從那些成為深淵領主的位面主宰排名不同就可以看出來。

強大的深淵領主甚至可以和強大神力對抗，弱小的深淵領主，或許會被傳奇人士殺死。

古毅所在的這處位面，在無底深淵中並不算多強，再加上本質來說，這處位面只是投影到了天脊山脈深處，強度顯然更弱了幾分。

要是古毅真的全力以赴，說不定還真的能夠在短時間內取得上風，將位面投影逆轉為秩序陣營。

但是這麼做就真的沒有必要了，不僅僅是因為浪費力量，更因為這種大動作，很有可能會驚動這處位面的強者。

目前混亂意念的聚集和對秩序環境的碾壓，對於整個位面來說，只是細微到不可察覺的波動罷了。就算是佔據了位面的深淵領主，恐怕也不會意識到這種層次的波動。

但如果古毅真的要搞出大動靜，事情可能就會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這處位面的深淵領主，真身可能是微弱神力層次，投影過來實力也會下降很多，但是殺死邪帝戰神這具分身卻不算什麼難事。

古毅辛辛苦苦把這具分身送入天脊山脈，可不是為了讓他被滅殺的。

但如果不和混亂意念對抗，後果也不一定很好。

不加防護的暴露在深淵環境中，直接和混亂意念接觸，對於任何一個秩序生物都不是一件好事。

一般情況下，秩序生物會因為自身和環境之間的衝突而死亡，而比較好的情況則是，秩序生物被混亂所改變，適應了深淵環境，這也就是所謂的深淵化。

邪帝戰神這具分身，已經融合的相當到位了，古毅可沒有興趣讓它深淵化，一旦引入混亂意念，最可能的結果就是磁場真氣解體，分身破碎。

「走為上策！」古毅幾乎是立刻作出了決定，在他僅僅是個白銀玩家的時候，些許混亂意念的滲透，根本對他沒什麼影響，因此他反倒覺得深淵位面更加友好。

可是隨著古毅的實力增長，他現在寧願去天堂山這種秩序位面，也不願意進入無底深淵了。畢竟前者可能只是殺出一條血路，而後者卻可能引發整個位面的對抗。

一邊悄無聲息的快速移動，古毅也在疑惑著一件事——自己是不是擺脫了魔網女神的鎖定。

按照古毅的猜測，天脊山脈深處等於是被無數位面所遮擋，即便是神祗，也難以透過重重位面鎖定一個生靈。但是強大神力畢竟不同，古毅對於這種白金級強者的能力上限，心中也沒有什麼確切的認知。

更關鍵的是，在深淵位面中，古毅依然處於戰鬥狀態，而他很難確定之所以進入戰鬥狀態，僅僅是因為無處不在的混亂意念。

當古毅跨過了某個無形的界限，他瞬間就從深淵位面中脫離了出來，然後一腳踩在了天堂山的地面上。

天堂山的位面特性，並沒有深淵位面一樣讓古毅感覺到難受，但是出現在眼前的原住民生靈們，卻讓古毅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成百上千的亞空神族，散發著強大的力量波動，以及更加顯眼的秩序善良靈光。

而古毅身上的中立邪惡靈光，則在進入天堂山的那一刻，就直接顯現了出現。

「你們是在開大會嗎？」古毅轉身就跑，「告辭了！」

古毅倒也不是真的就害怕這些亞空神族，畢竟這些亞空神族的本體都在真正的天堂山，出現在這裡的不過是些投影。

即便是精銳亞空神族長老，古毅也能夠打十個，換成投影打一百個也不成問題。真要放手去殺，這些亞空神族絕對不是古毅的對手。

但是這些亞空神族身上，除了本身應有的力量波動和秩序善良靈光以外，還有著其他東西存在。

那是一個由太陽和其他複雜花紋組成的徽章，這個徽章對於絕大多數玩家來說都極其陌生，可是古毅就記得它代表著南大陸的一位強大神力——太陽與真理之神荷魯斯。

和因為聖者降臨活動被直接除名的太陽與律法之神培羅不一樣，荷魯斯的位置一直都很穩定，就算是接替培羅成為新一代太陽與律法之神的蒂爾，也只能在西大陸擴大自己的信仰，南大陸則完全是荷魯斯的地盤。

在某些權威情報組織發布的情報中，荷魯斯可能是最接近至高神力的神祗之一。

法師公會更是在論壇裡面提出，如果荷魯斯能夠奪取月神蘇綸的神職，將太陽升華為光明，成為至高神力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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