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酒，好酒!
那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莫非是有不為人知的過人本領，才使得陛下對他如此器重?
程咬金有心再試探試探，那必然就要常來和他打交道了!
思定后，程咬金神神秘秘道:「店家，我再給你拉門生意，你要還是不要?」
李凌聽罷，眼睛一亮:「那自然是極好的!」
他剛來到唐朝，生意路子自然是越廣越好。越廣，越站得住腳跟，不至於被人擺布。
程咬金湊過去，悄咪咪地在李凌的耳邊說:「那邊的天門街，有戶姓房的大人，他們家最愛喝茶……」
程咬金話並沒有說完。
坑房玄齡的事嘛，不能做得太明顯，他日要是暴露了，我老程不過也只是提了一句老房愛喝茶而已嘛。
程咬金沾沾自喜地想道，誰讓他不告訴我。
李凌一聽，確是猶豫了起來。
程咬金的意思他聽明白了，和官家做生意，要是讓其滿意了，那自然是一筆大買賣。
但李凌卻是並不想捲入官場或者是官家有什麼交聯，他就想做著自己的小本生意，好好看看這大唐的錦繡河山。
但他殊不知，他無意之間已經和多少官家人來往過了，他更不知道，「老李」是當今聖上，還是他的親生父親。
程咬金一看李凌的臉色，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頓時就慌亂起來。
「哎，俺老程說……」，已經封了官爵的程咬金，一緊張，又冒出了許久沒聽到的家鄉話。
李凌其實是在思索著兩全之策，才顯得臉色稍稍嚴肅了些。
「老程，不如這樣。」
李凌打斷了程咬金的話。
「我是個粗鄙之人，上了官家怕被人嫌棄，不如我們合作可好?」
「怎麼個合作法?」程咬金疑惑問道。
李凌一看程咬金沒有拒絕，頓時高興起來，果然老李的朋友都是好人啊!
「你在我這裡拿了貨，出面與他們交易，事成之後我們五五開，如何?」
李凌提議道。
程咬金懵圈了一會，他不明白怎麼才一會兒的時間，事情就不按他想象的發展了?
上房玄齡那兒賣茶葉?那他不得被老房的唾沫星子給淹淹死?
程咬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縮了縮脖子，不了不了，那些個文官罵起人來瓫可怕了。
可看著這少年期冀的眼神，又是聖上精心培養的人，難不成真要狠心拒絕了他?
況且，也許是聖上不允許他出去拋頭露面的呢。
程咬金在心裡掙扎著，末了，狠下了心。
「好!店家的注意好!能和你合作是我老程的福氣!」
程咬金拍著李凌的肩膀，咋咋呼呼地說道。
管他呢，大不了就被罵一頓，還有錢賺呢，到時候有錢買好酒，還怕收服不了老房嗎!
離開前，李凌和程咬金一番商定，得知李凌的茶葉還沒備好，須得五日後方能拿去賣，程咬金高興得差點蹦到房樑上。
這麼一來，俺老程就能多快活幾日了!
……
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一日。
李世民帶著一個暗衛和太監便再次來到了平康坊。
剛踏進門，一陣濃郁的酒香便一股腦地飄到了李世民的鼻子里。
李世民頓住腳步。
今日他來這裡，是帶著半質疑半期待的態度來的，雖說如此，可總歸還是質疑多些。
尋常人釀酒，且得三五個月，方能成酒。
就算是那杜康現世，也不見得能在短短一月就釀出一壺好酒來。
他李世民自詡是個懂酒之人，今日也是想來看看，凌兒到底是在不懂裝懂，抑或是真有那門本事。
可如今，聞道這酒味，他的內心卻開始狠狠地動搖起來。
李世民敢說，他從未見識過如此嗆鼻，又帶著爽朗的酒味，聞上一口，便彷彿回到了那黃沙漫天的戰場，回到了那征戰沙場的歲月。
李凌一聽到聲響，便從門內探出頭來。
「老李，你來了?怎麼站著不動?」
李凌走了過來。
「快快快，嘗嘗我釀的酒，給你喝第一碗!」
李世民被李凌推著往廚房裡走。
旁邊的太監一看，瞪大了雙眼想阻止，李世民卻悄悄擺了擺手。
自從登基以來，君王的威名便時刻壓在自己的頭上，他的兒女們也一個個地漸漸與他疏遠起來。自己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卻總有一塊遺憾。
李凌這個孩子，雖說瀟洒不羈了些，但總歸能讓自己享受享受尋常人家的親情。
「喏，給，老李!」
李凌從酒罈子里舀了一小碗酒，遞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李世民接過，看著碗里那還不夠解渴的酒，挑眉道:「就這麼一點，你是在看不起我?」
李凌聽罷，卻用一種「你還太年輕，你不懂」的眼神看著李世民，搖了搖頭。
「老李啊，你信我，這麼一小碗有你好受的了。」
李凌拍著李世民的肩膀自信地說道。
李世民還真就不信了，這酒雖聞著烈，可再野再渾的酒自己又不是沒喝過，萬萬不可能像這孩子說的這般誇張吧!
李世民豪邁地一干而盡，不在意地擦了擦停留在嘴邊的酒漬。
李凌便在旁邊靜候著李世民的反應。
而此刻的李世民，心中卻是滾燙萬分。
不僅是因為酒帶給他的衝擊，更是李凌帶給他的驚喜!
這「白酒」果真同聞起來的那般熱烈!初嘗，便像有一把刀子擱在喉嚨般，而靜候幾時，卻像是有一股暖流在血脈中緩緩流動，連帶著整個身子都熱了起來。
李凌一看李世民那回味不已的表情，便知道自己這是震撼到他了。
傳統地白酒有活血通脈、消除疲勞，甚至還有禦寒提神的功能。
像長安這麼冷的天氣，誰要是來上一口白酒，那必然是從嘴裡一直燒到腳底，直呼「好酒!」
「怎麼樣，老李?」李凌喜上眉梢地問道。
李世民神色複雜，原來自己一直錯怪這孩子了，他的心思如此淳樸，自己卻一直認為其無知。
而他雖不適合生活在舉步維艱的皇家，卻也是難得的至純至善，帶回宮裡又有何不可!
「好酒!」想清了這些事，李世民便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