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人似故人

微歌剛要蹷眉，一聲比一聲高的呼喚便從後方傳來。

「喻兄！喻兄！誒呀……這位姑娘，麻煩讓一讓！」

「不嘛！人家想要公子陪嘛！」手臂上不知何時掛上了一個透衫女子。方鴻軒滿臉驚恐，默念文士，一手擋住目光，一嗓子還要穿過人流。

微歌失笑：「方公子也真是艱難。」她再次將目光移回那玄衣男子的身上，禮貌問道：「不知公子……可是認識小女？」

慕凌淵愣回神，仔仔細細端詳著微歌的面孔。喻雪墨正要不耐煩時，他才緩緩道歉。

「在下……並不識得姑娘……冒犯了！」他尷尬地垂下手，眼中滿是失落。

可想而知，一國威名四方的將軍，哪有今日的低落情緒？

微歌深感疑惑。她揚起嘴角寬慰道：「公子可是和人走散了？無妨，節后自會相遇的！」

慕凌淵想起雲天不知跑去了哪裡，懊惱地皺起好看的眉毛，拱手再次道謝。

「誒誒！宋……小姐，喻兄！真是跨越山海啊！」方鴻軒一個激靈，欲要念出的稱謂被喻雪墨的一個眼神止住。他哈哈笑著，眼前一亮：「這位公子器宇不凡啊！一看就知定不是常人！」

還未離去的慕凌淵嘴角一抽，呵呵回應。

「公子且莫在意……依小女看，公子當真不是常人可比！」微歌心情是極好的，一邊附和著，一邊執起圓扇有模有樣的遮住了半邊臉。

剛要再次開口，袖下的手被身邊的白衣男子狠狠握住。宋微歌瞥眼，就見喻雪墨表情嚴肅，暗暗搖頭。

這人身份不簡單。一身昂貴的暗紋玄衣，腕上的玄鐵百年難遇，就連身後的黑馬也是寶中之寶。

微歌當下明了。后宋有權有勢的人多了去的，不算都城攬月，就單單是那各地的郡縣大小城，各路的弟子就不少。

女子甩開纏住的披錦，抬頭沖三人道：「既然方公子已經與我們匯合……不如就再看看這月下都城？」

「這位公子，就此告辭。」喻雪墨鬆開抓住慕凌淵衣袖的手，匆匆一禮，就率先而去。

慕凌淵勒緊繩韁，注視著前面三人說說笑笑，真是與當下應景啊。他悠悠嘆氣，欲要轉身，還沒來得及眨眼，就見一抹衣色忽閃而過。

「雲天！」男子張嘴怒喊，一個飛刃拍上去，震得侍衛渾身一顫。

「將軍！終於找到您了！」

「我看你玩的挺好的啊！」慕凌淵氣得不行，額前的碎發隨風飄起，遮住了一眼的紅光。

看向身後，哪裡還有了那人的曼麗身影？慕凌淵眯起雙眼。

究竟是哪裡的故人？又究竟是哪裡的陌生人？

以後每當慕凌淵想起這一刻，想起那女子紅衣加身，笑的開懷，他便也會懷念勾唇。

那個女子，不似他見過的任一官家女子般嬌柔，骨子裡暗藏的豪爽，似乎是天賜的精品。

慕凌淵偷偷抿嘴一笑。雲天看在眼裡一愣：「將軍……怎麼又笑起來了？」

「你看錯了。」男子不動聲色地咳嗽兩聲，收斂目光。周圍依舊是燈火流年，一個比一個高的吆喝讓心裡泛起陣陣暖意。

「還不快去給你公子找客宿？」他又一掌呼在雲天的頭上，氣急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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